泰拉有很多稱呼,地球,人類的搖籃,帝國的核心,以及——王座世界。
泰拉皇宮不同于歷史上任何一座宮殿,它不是一座城堡,而是一個包含數座衛星城和居住區在內的巨型都市。
真正符合“皇宮”定義的其實是被稱為圣域的那部分,也是神鳥日常出沒的地方,其余部分則由各種要塞和高墻與圣域隔開。
從其他地方過來的人要經過嚴格審核才能進入皇宮中心,那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有些人甚至等不到自己被傳喚的時候。
在等待傳喚的時間里,他們通常滯留在請愿者之城的街道上。
請愿者之城沒有官方管理者,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加,各種臨時住宅如雨后春筍出現,城市的邊界不斷擴大,秩序卻開始崩潰。
直到某個自稱巴布·達喀爾的混蛋統一了這里。沒人知道這個黑幫老大過去的身份,有人猜測他是參加鮮血游戲后沒有歸隊的禁軍,有人認為他是雷霆戰士中的幸存者,還有人說他是一名星際戰士,無法通過最后的考驗,于是在自己被銷毀前逃跑。
無論如何,他是個冷酷無情的混蛋,用恐怖和血腥統治著請愿者之城。沒人敢與他正面交鋒。
過去,請愿者之城的居民會想,為什么帝皇統一泰拉后還有那么多貧民窟。
現在,他們則會討論,帝國神鳥為什么沒有看到他們。
“神鳥飛得太高了,根本看不到我們。”
“不是神鳥飛得高,是巢都造得高。”
“如果神鳥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怎么會想到來看我們。”
“陽光照不到我們是因為太陽被云層擋住了,我們應該想辦法驅散云層,而不是指責太陽。”
“我有一個朋友,他說內城很多人都有爪機和小金烏紀念幣,為什么我們沒有?”
“這個我知道,我們的份額被賣掉了。不然其他世界的人怎么會拿到上網資格。”
“那我們豈不是再也拿不到了?”
“如果我們拼命生孩子,也許我們的孩子會有機會拿到……”
“你信嗎?”
不幸中的大幸,請愿者之城的居民至少還有安提阿可以信任。
安提阿是他們唯一的外科醫生,他走了各種門路搞到了一臺爪機,因為靈魂綁定,無法給別人使用,但他在網上學到的知識都會教給其他人。
請愿者之城的人用不起藥,但他們可以按照安提阿教的古泰拉方法采集野生植物,提取最基礎的藥物。
泰拉野外原本沒有植物,它們也是神鳥的饋贈。
所以請愿者之城的人很清楚,并非神鳥不看顧他們,而是它被太多既得利益者包圍,那些人為了保證自己的優勢地位壟斷知識,并為神鳥營造出一個完美的箱庭世界。
請愿者之城里的被遺忘者能做的就是自力更生,有機會成為星際戰士,進入內城,再找神鳥告知真相。
不過成為星際戰士會被洗腦忘記過去,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完成身體改造,所以他們更傾向于組建調查隊,探索野外,發現新物種,沒準就因為他們的發現被神鳥注意到了呢。
他們的妄想并非沒有依據,安提阿那個手殘,不,應該說腦殘玩游戲總是輸,還跟他們說自己差點就能上榜得到神鳥發獎了。對于這種不要臉的炫耀行為,他們當即給予制裁,讓安提阿拿到了倒數第一。
結果神鳥還真的給他發了安慰獎,一件印著游戲商標(小金烏)的T恤。
然后,那件衣服就被掛到哀傷神殿接受眾人膜拜了。
哀傷神殿原本有個無臉雕像,是前石匠現神殿牧師帕拉迪斯·諾凡迪奧拿廢料雕刻出來的。說是廢料,其實只是略有瑕疵而已,帝國石匠看不上那塊有瑕疵的敘利亞軟玉,就把它扔到了廢品堆,然后它就和其他皇宮不要的垃圾一樣,被請愿者之城收下了。
不讓別人叫自己牧師的牧師大人用了一年多時間雕刻出一個無臉雕像。他稱自己的作品為虛空天使。
因為大部分人在將親人的尸體送進焚化爐前會跪在雕像下面哭泣,更多人把雕像叫做哭泣天使。
小金烏T恤入住神殿那天,哭泣天使真的哭泣了,不知何時被眾人的悲傷與絕望喂養出的亞空間生物還沒徹底成形就被發光的小金烏圖案驅逐。
哀傷神殿從此成為眾人心中的圣殿。
所有人都暗暗決定,不管以后發生什么,死也要死在神鳥光芒照射的地方,他們絕不允許自己成為惡魔的爪牙,傷害其他家人和朋友。
這天,大家完成日常禱告(主要是祈禱神鳥早日出宮,到真正的民間游玩)。
然后準備工作(總不能真的讓神鳥看到他們不求上進,住在垃圾堆吧)。
和帝國行政機構的鐵飯碗不同,他們的工作是糊口的另一種說法,救濟站不會一直養閑人,所以他們吃完自己的份額,就要去各個地方撿垃圾,還要避開各種搶錢幫派。
好在神鳥哭了幾次,野外長出了不少可食用植物,結合爪機上的古泰拉食譜,可以做出不少能吃的食物。
如果他們的爪機和小金烏紀念幣沒有被走私者搶走,他們在野外的生存概率還能再大一點。不過和以前相比,他們已經過得很好了。
贊美太陽,希望小金烏今天也過得開心。
盡管小金烏T恤就顯靈了一次,但大家都發自內心地認為,他們的祝福一定會傳到神鳥心里。
“嗷嗚~”
不知哪里傳出了狼嚎。
狼形怪物只在野外存在,它們不敢輕易靠近城市,而城里,除了高級貴族,誰有錢克隆古代生物。
大概又是哪個傻叉少年在學狼叫。
傻叉這種病是會傳染的,一個傻叉叫完,還會有另一個傻叉跟上。
奇怪的是,今天的狼叫沒有出現人傳人現象,反而整個城市都莫名安靜下來。
“媽媽,狼!”
“別鬧,我們這哪有……”
看到狼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不動了。
并不是怕被攻擊什么的,而是大家都在瘋狂思考,這狼是從哪跑出來的?
貴族應該不會看不好自己寵物還讓它溜出家門被人抓住扒皮下鍋——
太殘忍了。
這么漂亮的生物不應該落得那種下場。
第一次看到古書上的狼,街上的很多人都驚呆了,看狼的表情,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奇怪的人。
它走到某個一動不動的人身邊,試探性地用爪子推了推他的小腿。
“啊我死了。”被碰到的人倒地不起,把狼嚇了一跳。
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怕把這只沒見過世間險惡的狼嚇跑。
大家繼續保持被石化的狀態,看著小狼慢慢靠近地上的“尸體”,用爪子把人推得翻了個身。
那人也是夠狠,不知用什么方式讓自己陷入假死狀態。
小狼可能以為自己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慌慌張張地把人翻過來,還湊近對方的臉,似乎在聞對方有沒有呼吸。
尸體演技很好,好得讓人想把他直接送進焚化爐。
“嗚。”小狼發現對方沒救后,把頭靠在尸體的胸口,掉了一滴眼淚。
當媽的人最看不得這種騙眼淚的畫面,當即沖過去,一腳重重地踩到尸體的腿上,對方痛到當場詐尸,把小狼嚇了一跳。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其他人也解除石化。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害狼的心思,他們蹲下身體,伸出沒有任何武器的手。
小狼遲疑了一會,湊近某人的手,聞了聞,還沒張嘴,其他人也擠了過來,伸出自己罪惡的大手,把它擼了個四腳朝天。
擼完狼后,眾人元氣十足地去干活了。
留下一只被擼得渾身炸毛的藍眼小狼,生無可戀地趴在某個阿姨的腿上,讓對方用梳子幫自己梳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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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柔斯:你們擼我就算了,還不給我機會說話,我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