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知道自己考試通過了的陸燁從侯濤的手里接過了自己新的委任證。
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在侯濤的手下做事,陸燁可謂是節(jié)節(jié)高升,勢不可擋。
“你小子可真的是說到做到啊!”
想起自己調(diào)陸燁進來反黑組后,陸燁曾經(jīng)說的那番話,現(xiàn)在的確應(yīng)驗了。
整個小隊,包括侯濤自己,都因為陸燁進來后所辦的幾件案子從而升了職。
“我做人向來言而有信!”
咧起嘴角,正高興著的陸燁隨口回應(yīng)道。
“可惜,以后你小子就不是我的人了。”
在陸燁委任證下來后,關(guān)于陸燁去向的安排,也一同通知了下來。
本來侯濤覺得署長那邊應(yīng)該是不會放人,會想辦法找個臨近退休的老督察給陸燁挪位置,但沒想到竟然署長竟然松口了。
也不知道姓江的那家伙給署長許諾了什么,讓署長這么痛快的放人!
被調(diào)到九龍總部的江成,日子并沒有那么好過,警銜是上去了,但手中的權(quán)利可不比在觀塘警署的時候了。
掣肘頗多!
當警隊要進行架構(gòu)重組后,察覺到機會的江成也是鉚足了力氣使勁疏通了一下,這才撈到了毒品調(diào)查科副主管的位置。
某次會議里,看到了老署長向上頭推薦的人后,為了打開局面并坐穩(wěn)這個位置的江成這才決定將人調(diào)到自己手底下來。
心中暗想著的侯濤面上也是傳達了上頭的最新通知:“你回去后將手里的事交接一下,然后盡快去九龍總部那邊報到!”
“侯叔,上頭對我打算怎么安排?”
雙方的關(guān)系不用過多客氣的陸燁也是直接問起了更具體的消息。
“你應(yīng)該了解過警隊要進行架構(gòu)重組的消息了吧?”
見侯濤突然提起這個,從陳家駒和金大嘴口中知道一些具體情況的陸燁點了點頭,“港島總區(qū)那邊不是已經(jīng)實行了一段時間了嘛,據(jù)說效果還不錯,對我們這些行動人員來說,在協(xié)調(diào)上,少了很多麻煩。”
部門架構(gòu)重組這事對于陸燁這些人來說是好事,做事的時候可以規(guī)避很多麻煩,而且因為職能細分,做大了蛋糕的緣故,下面的人也有更多的機會可以站上去吃到這塊蛋糕。
“上頭見效果不錯,已經(jīng)決定在新界總區(qū)和九龍總區(qū)這邊也開始實行改制的事,我們的江警司已經(jīng)被確定為毒品調(diào)查科的副主管。
你被調(diào)到他的手下做事。”
聽到這個安排,陸燁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失望不是在“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diào)查科”,簡稱“O記”,但毒品調(diào)查科(NB)也不錯。
不過說到底還是江成這個人背景不夠硬,爭不過人家,不然他一個警司,O記的副主管還是夠得著的。
瞧見陸燁一閃而過的失望,侯濤也是點了點陸燁,“你小子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是聽署長說了,總部的那些部門在重組后,每個小隊的人員規(guī)模都擴大了不少,而且不像我們這邊,還分一組,二組這些。
一個小隊的人員規(guī)模,都跟我整個組差不多了。
你小子要不是因為進來警署后的履歷十分漂亮,再加上警務(wù)處那邊有意樹立的“模范警察”典型,這個位子可落不到你一個見習督察身上。”
形象好,又有能力,再加上身家清白,這些都是加分項。
最重要的是陸燁的警銜也剛好勉強夠到了!
聽到侯濤的話,陸燁頓時眼前一亮,打算今晚打個電話好好問問占叔。
不過當晚,還沒等陸燁聯(lián)系畢文占,便接到了江成的電話。
聽著電話里江成的邀請,陸燁欣然赴約。
翌日,交接完手上案件的陸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敲響了李鷹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
忙碌著的李鷹抬頭看了一眼來人,見是陸燁,便問道:“怎么,找我有事?”
“喊你這個頭晚上大家一起吃頓飯,我請。”
“這么大的事,你不請可說不過去。”
對于普通人來說,督察的警銜這會已經(jīng)是天花板了。
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陸燁正準備走,卻被李鷹叫住,“對了,陳泰交待的那個販毒的事,我已經(jīng)有點眉目了,你看看這個。”
說著便將桌上的文件遞了過來。
“方便嗎?”
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陸燁先是確認了一句,畢竟自己被調(diào)走后,這個案子按理說是他們的了。
“陳泰的案子畢竟是你一手主導的,而且我也聽說了,你要被調(diào)去毒品調(diào)查科,這個事剛好。”
“消息夠靈通的啊。”
從侯濤辦公室出來后,陸燁可是什么也沒說,結(jié)果李鷹就知道了。
“你以為我之前在總部的資歷是白混的?”
部門沒重組之前,總部的重案組可是王牌部門,有點類似于O記,啥事都能管。
李鷹都這么說了,陸燁自然不會駁了他的好意,而且他也的確有點好奇,在他的認知中,華哥那家伙應(yīng)該是賣軍火的才對,怎么突然間參與了販D。
D品和軍火這兩門生意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參與進去的。
拿起桌上的文件,陸燁大概的掃了一下里面的資料,隨后問道:“你覺得跟華氏企業(yè)有關(guān)?”
看到了華氏企業(yè)董事長那欄寫著“華心武”三個字的陸燁想到了關(guān)于這家伙的劇情。
“我收到線報,說華心武跟這個叫華哥的人,有些聯(lián)系,而且據(jù)我所知,這家華氏企業(yè)是專門做化工,所以我有些懷疑這家企業(yè)下面的化工廠會不會有貓膩。”
“OK,這事我會留意一下的,有新的消息我再找你。”
沒打算吃獨食的陸燁笑了笑,隨后問起了之前那批南非鉆石的案子,“你那件鉆石的案子查的怎么樣?”
“李云飛那個老油條很謹慎,我的人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他跟劫匪有聯(lián)系。”
東九龍的人已經(jīng)盯了李云飛半個多月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甚至還覺得是不是李鷹的情報有誤。
對于這種,李鷹直接無視。
出于以往的職責,不想搶原來伙計案子的李鷹這才選擇把消息送給了他們,但這不代表他們能有臉質(zhì)疑自己所給的消息。
同等情況下,誰有能力,李鷹就信誰!
“再謹慎遲早也會露出馬腳的。以這些劫匪的性子,等半個月已經(jīng)是極限了,他們不可能一直拿著這批鉆石的。”
對于這些搶劫犯來說,沒換成錢的鉆石什么也不是!
從李鷹的辦公室走出,陸燁跟在場的眾人確定了時間地點后,便離開了警署。
開著車來到秀茂坪這邊,陸燁熟門熟路的走進了一棟大廈,一直來到六樓,剛出樓梯口便撞見了“熟人”。
“文麗,你開開門,有話咱們當面說。”
半響,見大門沒有一絲動靜,張郎忍不住繼續(xù)開口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一下行不行。”
跟之前陸燁聽到?jīng)]有多大區(qū)別的說辭,陸燁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笑聲瞬間就引得原本因為周文麗的事煩心著的張郎暴怒,垮著臉的他轉(zhuǎn)過來頭,怒罵道:“笑咩啊,信吾信我打爆你頭。”
剛罵完的張郎看著面前的男人,新仇舊恨的刺激下,紅了眼睛。
“就是你條粉腸......”
眼見張郎抄起邊上不知道哪里拆下來的鐵管朝著自己沖了過來,陸燁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張先生,襲警可是很大罪的哦。”
回憶瞬間涌上心頭,想到了那天被陸燁帶走的周文麗,自己守了一晚上沒見她回來的憋屈,張郎沒有停下腳步。
“張郎,不要!”
剛打開門想要跟張郎說清楚大家好聚好散的周文麗便看見了陸燁正持槍對準了張郎,急忙高喊制止道。
以為周文麗在關(guān)心自己的張郎開心不過一秒,就聽到周文麗繼續(xù)道:“阿燁,別開槍,沒必要為了這人毀了自己。”
拔槍出來只是不想跟張郎動手見他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或者說篤定了自己不敢開槍的,陸燁臉上的笑容更甚。
喜歡拿槍解決問題,但不代表陸燁的身手不行。
身體素質(zhì)就擺在那,更何況陸燁在警校的時候,就沒少跟陳家駒,金大嘴,陳國榮三人對練。
扭頭下蹲,避開那呼嘯而來的鐵管,陸燁扣住張郎的手腕,然后一個背身便將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將掉落在地上鐵管給踢走,免得出現(xiàn)意外,陸燁將地上的張郎反手扣在背后,然后看向了走過來的文麗。
“阿燁,你沒事吧?”
“我沒事。”
在張郎沒了消息的半個多月里,周文麗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陸燁的形狀。
瞥了一眼地上被壓著起不來的張郎,周文麗冷著臉,不帶有絲毫感情地說道:“張郎,你能不能冷靜點!
我跟你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大家以后各走各路,我有新的男朋友了。”
“看在大家以往的情面上,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說完,周文麗便拉了陸燁,示意他起來并放開張郎,讓他走。
眼神痛苦的張郎在陸燁松開手站起來后,并沒有太過激的舉動,只是看著昔日的戀人,最后再嚴肅的問了一句,“文麗,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再信我最后一次可不可以?”
眼見周文麗無動于衷,張郎也是舉著手發(fā)誓道:“只要你肯回來,我保證我以后不做古惑仔了,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任何東西。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此刻,信誓旦旦,用發(fā)誓表明自己決心的張郎,落在周文麗的眼中,卻是讓她的心情極其復(fù)雜。
余光悄悄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陸燁,見其什么話也沒說,有些擔心的周文麗不由的將手放在了陸燁的手心里,隨后對著張郎決絕的說道:“張郎,你這話來得太遲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徹底回不去了。”
說著,為了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周文麗還順勢環(huán)抱住了陸燁。
“行,我明白了,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強行令自己露出一副笑臉的張郎對著周文麗二人祝福了一句,“以前是我對不住你,祝你們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滿,能一直攜手走下去。”
說罷,便轉(zhuǎn)頭走下了樓。
望著張郎那蕭索的背影,陸燁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你看,那個好像..............”
目睹張郎離去,周文麗的心情也是有些難言,畢竟這么多年,還是有點感情在的。
而一旁的陸燁,卻是不太在意周文麗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感觸,人現(xiàn)在是自己的就行了,想那么多有的沒的干嘛。
拉著周文麗走回了她家,并順手關(guān)上了門,陸燁決定用行動來撫慰周文麗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多愁善感。
陪著周文麗待了一下午,待臨近約好的時間后,陸燁便借口警署有事,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一如既往的兄弟大排檔,等陸燁開車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來的七七八八了。
算上陳俊,老黃,阿遠這些陸燁的朋友,應(yīng)邀而來的眾人直接將大排檔的桌子給拼成了個大長桌,給陸燁和李鷹留下前后中間的位置,眾人相對而坐。
見這次聚餐的正主到來,本就已經(jīng)稍微燥起來的眾人頓時拉著陸燁坐到了中間,然后一個又一個的拎著個啤酒瓶走上了前。
“等等,讓我先墊幾口,一下午光出力了,還沒吃點東西。”
瞧眾人這副要灌倒自己的架勢,深知今晚是一場硬仗的陸燁解開了胸前的領(lǐng)扣,然后趕緊夾上幾筷子,免得待會沒得吃。
深夜十一點,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陸燁被人抬回了觀塘的家中,見過港生的陳俊配合劉然將陸燁抬到床上,跟港生打了一聲招呼后,便直接離去。
而家中的港生,在送走二人鎖好門后,望著滿身酒氣的陸燁,隨后便走向了衛(wèi)生間,拿出條打濕的毛巾,給陸燁擦拭起了身子。
早上九點,一覺醒來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的陸燁吃完港生一早給自己煲的小米粥,然后將其送到荃景圍彤姨所在,便掉頭來到了位于東九龍警署旁邊的九龍總部大樓。
順著電梯來到毒品調(diào)查科所在的樓層,問了一人,陸燁便找到了在最里面江成辦公室。
“進來。”
得到同意后,陸燁推開了大門,“長官,PC51450前來報到!”
抬起頭來的江成笑了笑,指著自己面前的座椅說道:“阿燁,坐,我可是盼你過來好久了,這會總算盼到你來了。”
“sorry,sir。”
“好了,不用這么客氣,再怎么說,你我也是老相識了。”
聽著江成的話,陸燁心中有些不以為然,還老相識,之前給自己畫的餅都還沒實現(xiàn)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寒暄了幾句,江成便起身直接說道:“我先領(lǐng)你去你的辦公室,然后再帶你認識一下你小隊里的人。”
“OK。”
點了點頭,陸燁跟在江成的身后,先是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陸燁對比了一下,比在警署里的大。
隨后便來到了自己小隊的辦公位置。
“啪啪”的巴掌聲響起,原本在忙碌著的眾人頓時抬頭看向了聲音來源,“各位,這位就是你們新的隊長了。”
伴隨著江成的介紹,眾人的目光也投向了陸燁。
“阿燁,這位叫何德,他旁邊的那位矮一點叫游龍,他們兩個身手都很不錯,而且敢打敢拼,有什么事可以交給他們?nèi)プ觥!?
面對江成的夸贊,直性子的游龍臉上立馬便露出了爽朗笑容,“陸sir,有你做我們的頭,以后的日子可舒服多了。”
對于有能力的人,游龍一向都報以善意。
而一旁的何德見此,也是跟著微笑了起來。
自己這個搭檔,這次總算沒有說錯話,以后的日子會好過一些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