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會,阿美也是打消了送吳雪回去后再回來的想法。
拉著陸燁走到了一旁,小聲的說著自己的請求:“阿燁,要不你在這住一晚?”
“怎么,怕家駒把持不住?”
見陸燁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阿美也不再藏著掖著,點了點頭,“陳家駒那家伙什么性子你也清楚,過分的事他肯定不敢背著我做,但只是占點便宜這種,他可是色膽包天。”
“精辟!”
見阿美對陳家駒了解的這么透徹,陸燁也是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阿燁,你就當幫我個忙,看著點陳家駒,別讓他亂來,而且我也怕他誤了正事。”
“你都這么說了,這忙我肯定幫。”
對陸燁的為人,阿美還是信得過的,在這些人里,阿美覺得就屬陸燁為人最正直了。
金大嘴平時也還好,但跟陳家駒湊到一起,就會串通一氣。
見陸燁應下了這事,阿美便跟陳家駒說了下,雖然陳家駒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他可不會當著阿美的面說起來。
將吳雪和阿美送到樓下,等陳家駒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氣沖沖的沙蓮娜瞪著自己。
“她怎么了?”
看向了一旁的陸燁,陳家駒不知道這女人又在發什么神經。
“吶,你墻上的合影。”
朝著邊上努了努嘴,示意陳家駒看那邊。
順著陸燁的方向看去,陳家駒頓時反應了過來,特么自己和金大嘴穿軍裝的合影還掛在上面。
意識到沙蓮娜知道了她家里的殺手不是朱韜的人,陳家駒便想解釋,“方小姐........”
“你不用解釋了。陳家駒,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方小姐,雖然你家里的人不是朱韜派來的殺手,但路上的那幫人可真是,這個我可沒騙你。”
“哼~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嘛?”
看著湊上來的陳家駒,沙蓮娜一把別過了臉,臉上明顯的表露出了不信。
“方小姐,我敢對天發誓,路上的那幫人真不是我安排的,他們真是朱韜的人。”
見陳家駒發了誓,沙蓮娜這才轉過頭,露出一副遲疑的樣子。
為了讓沙蓮娜配合警方出庭指證朱韜,陳家駒費盡了口水,做出了再三的保證,這才讓沙蓮娜放下了這事,答應明天配合警方出庭對朱韜進行指證。
“好吧,之前的事就算了。我困了,要睡覺了。”
說完,便走進了其中一個房間,關上了門。
望著被關上的房門,陸燁對著一旁的苦瓜臉笑問道:“你覺得這女人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阿燁,方小姐人美心善,是個好人,她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你別把人家想的太差了。”
面對陸燁的詢問,陳家駒很大聲的表達著自己的看法,試圖讓房間里的沙蓮娜聽到后多提升一下對自己的好感。
見到這一幕,陸燁也是噗嗤一下,直接笑出了聲。
覺得陸燁是故意的陳家駒頓時瞪了陸燁一眼,隨后繼續好話不要錢似得,大聲的恭維起了房間里的沙蓮娜。
要是讓標叔知道原本有戲的,卻讓自己搞砸了這一切,那一定會被標叔給罵死。
想到那唾沫飛濺,自己還不能躲的場景,陳家駒就覺得自己得多哄哄沙蓮娜,至少也得熬過這24小時。
“這女人可沒說多少實話,你與其想著這會怎么討好她,還不如多想想明天出庭的時候該怎么應對朱韜律師的盤問。
朱韜請的那律師,可是很有名的,不是善茬,幫人打脫過好幾次罪名。”
“這些我還是有點經驗的。”
見門內的沙蓮娜一直沒有聲音傳出,陳家駒也是暫時放棄了隔著門討好沙蓮娜的打算,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扔給了陸燁一瓶,“我聽阿美說,你今天一下午都在這里幫忙。怎么,你們那邊反黑的這么閑啊,不用做事?”
“閑的只是我而已。有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那就是“有能力的先享受世界”,而我恰好是這類人。”
面對陸燁的自我吹噓,陳家駒哪里會相信,“你啊,說的永遠比做的好聽。”
“那不一樣,我有這個。”
說著,將自己的證件擺在了桌上,指著上面寫著的“高級警員”四個大字,自信的說道:“家駒,這個就能作證我不是光嘴上說的好聽。”
“行行行,知道你巴閉了,我忙了一天,大家趕緊睡吧,而且等我結束了這個案子,我就跟你一樣了。”
被陳家駒推著走進了金大嘴的房間,陸燁見陳家駒沒有要出去的架勢,頓時有點站不住了,“不是,你要跟我睡一個房間啊?”
“怎么,大男人害羞什么,你不會想讓我睡沙發吧?”
從金大嘴房間的衣柜里熟練的拿出一套沒在用的被子,扔在了床上,陳家駒一副要跟陸燁同床共枕的架勢。
誰讓陸燁答應了阿美,留在這里壞了自己的事,我不好過,你也不好過!
“靠,你來真的啊?”
見陳家駒要來真的,陸燁一臉驚恐。
“那當然了。”
說著陳家駒便躺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眼。
面對陳家駒這光腳不怕穿鞋的態度,陸燁咬了咬牙,很干脆的走出了房間。
而陸燁一走,原本閉上了眼的陳家駒頓時睜開了眼睛,看著外面沙發上的陸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也沒在意沒關上的房門,直接睡了過去。
而躺在沙發上的陸燁,卻是看到了茶幾上陳家駒沒拿回房間的錄音帶,歪著腦袋的陸燁想了想,沒去提醒房間里的陳家駒。
半夜,躺在沙發上的陸燁隱約聽到了一些動靜,卻沒睜開眼。
第二天一早,等陸燁醒來,沙蓮娜房間的大門敞開,而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喂,快起床,你的女證人跑了。”
掐住陳家駒的大鼻子,感覺有些無法呼吸的陳家駒立馬從美夢中醒來,聽到陸燁說沙蓮娜跑了,一個鯉魚打滾便急忙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慘了。”
抓著自己的頭發,人不見了,也沒找到自己錄音帶的陳家駒只感覺人生一片黑暗,看向邊上的陸燁,沒好氣的埋怨道:“你昨晚睡在沙發上,難道就沒有一點察覺?”
“好像聽到了點動靜,但跟我又沒關系,你這個負責的人都不在乎,跑去房間里睡覺了,我這個外人管那么多。”
狠狠的瞪了陸燁一眼,“媽的,自己就忘了這家伙是個小心眼的。”
看了一下墻上掛著的時鐘,沒時間跟陸燁斗氣的陳家駒趕忙撥通了周華標的電話,然后將沙蓮娜跑了的事說了出來。
剛說完,不等周華標罵他,陳家駒便借故要找沙蓮娜,直接掛斷了電話。
“阿燁,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吐槽了陸燁一句,陳家駒便跑出了門。
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趕緊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沙蓮娜的行蹤。
看著陳家駒的背影,陸燁回了一句,“我可是在幫你,不識好人心,等會你別求我。”
像沙蓮娜這種女人,從頭到尾就沒完全信過陳家駒,昨晚發現一開始的殺手是陳家駒安排的后,更不會信任陳家駒了。
指望她能在法庭上指證朱韜,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在陳家駒忙著找人的時候,陸燁也是直接開車來到了這次案件審判的法庭,準備坐等開庭。
“標叔,人沒找到。”
在法庭的外面,安排人去找沙蓮娜的周華標聽見手下和陳家駒的話后,也是臉色有些陰沉,但心里的落差卻沒陳家駒那么大。
相較于陳家駒試圖從沙蓮娜這里作為突破口,周華標和林雷蒙這些人可沒太過于指望沙蓮娜。
強行讓沙蓮娜做檢方證人,也只是為了看看朱韜會不會狗急跳墻,在慌亂中做出錯誤的安排。
開庭后,事情的發展也如陸燁預料的那樣,在張律師巧舌如簧下,警方的證人被問的有些啞口無言。
直到后面,在發現法庭上的局勢對己方不利,有可能讓朱韜脫罪后,林雷蒙等人也是立馬以沙蓮娜這個重要證人缺席為借口,申請了延期再審,想要拖下去。
法院門口,黑著臉的林雷蒙和周華標走了出來,身后則跟著陳家駒等警員。
讓人攔下那些采訪的記者,坐進車內的周華標望著對面的張律師,轉頭對著林雷蒙小聲的說道:“我覺得下次有案子我們可以找他來幫忙。”
打不過就招安,對于張律師這種人才,周華標覺得應該自己等人應該不拘一格。
看向了經過的張律師,林雷蒙沒有說話。
中區警署,回來的林雷蒙第一時間就將陳家駒喊了進去。
“陳家駒,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為什么能讓沙蓮娜跑了?”
面對署長的責問,陳家駒低著頭,一副理屈詞窮的樣子,總不能說因為自己睡的太香了,導致沒發現沙蓮娜偷偷跑了。
“家駒,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此時,一旁的周華標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像將今天定不了朱韜的罪,都歸咎于沙蓮娜沒有出庭作證。
讓陳家駒深感愧疚的同時也順勢將鍋甩到陳家駒辦事不利的身上。
一個當紅臉,一個當白臉,就這樣將陳家駒數落了一番。
“周sir,沙蓮娜那邊也別放棄,多安排點人找下,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將之前沙蓮娜撤銷的那幾條控告罪名再加上,既然她不肯配合我們警方做證,那就讓她當被告。”
以沙蓮娜在木屋區的行為,販D,拒捕,毆警這三條罪名就足夠她喝一壺的了!
說到沙蓮娜,林雷蒙的臉上也是一臉冷色。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
耷拉著頭,有些無精打采的陳家駒走出了署長辦公室的這棟大樓。
“家駒。”
聽見有人喊自己,陳家駒頓時抬頭望去,只見陸燁坐在車內,露出個腦袋朝著自己招手。
想到早上的事,陳家駒頓時氣勢沖沖的走向了陸燁。
“出來只抽!”
拍掉陳家駒抓著自己衣領的手,陸燁眼神里滿是笑意,“這么大火氣,看來被罵的挺慘的啊。”
見陸燁沒被自己嚇住,陳家駒頓時又變回了剛才的苦瓜臉,“阿燁,我這次真的被你害慘了,要是找不到沙蓮娜,我就要去沙頭角那邊提前養老。”
“怎么,你的標叔沒幫你?”
“標叔倒是想幫我,但問題是這話是署長說的,標叔的官沒人家大啊!”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有標叔這個高級警司在上面罩著你,即便你被暫時調到了沙頭角,那你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最多等你的署長消氣后,就能調回來。”
“那倒也是。”
陸燁這話,倒是沒說錯,平日里標叔對自己的看重,陳家駒還是知道的。
就像這次署長成立的特別行動小組,本來像陳家駒和金大嘴這樣的新人是進不去的,但標叔開口,就不同了。
“家駒,想不想定朱韜的罪?”
“廢話,我做夢的都想!”
對于陸燁嘴里的廢話,陳家駒覺得說出來那都是浪費口水,“行了,我還要去找沙蓮娜,先走了。”
“我知道朱韜的販D證據藏在哪!”
轉過身子,正準備離開的陳家駒聽到這話,頓時猛地轉過了腦袋,眼珠子死死的看著陸燁,“你真的知道?”
陸燁點了點頭。
三分鐘后,林雷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聽到文秘說陳家駒帶了個人要見自己,林雷蒙頓時吩咐讓人進來。
“你們可以進去了!”
“謝謝!”
得到同意,去而復返的陳家駒帶著陸燁走進了署長林雷蒙的辦公室。
“家駒,你怎么回來了?”
跟林雷蒙正商議著接下來應該怎么辦的周華標看著重新進來,還帶了個有點眼熟的年輕人一起的陳家駒,頓時問起了來意。
怕陳家駒這個直性子這會又鬧什么亂子更加觸怒林雷蒙,周華標也是給陳家駒使了個眼色。
“署長,標叔,我有重要情況要匯報!”
“什么情況?”
出去不到十分鐘,就跟自己說有重要情況匯報,林雷蒙也是升起了幾分好奇心,然后看向了旁邊的陸燁,“這位是?”
“署長,標叔!我叫陸燁,隸屬觀塘警署反黑組,警號PC51450。”
見林雷蒙問起了自己,陸燁敬了一禮,隨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之前交通部門那個殺警的兇手是你抓的吧?”
“yes,sir。”
觀塘的殺警案影響還是很惡劣的,特別是張鐵全還正好是他們中區警署交通部門的人,所以對于陸燁這個人,林雷蒙還是有點印象的。
“說說吧,家駒,究竟有什么重要情況?”
見林雷蒙不說話了,充當嘴替,急署長之所需的周華標頓時再次開口提醒陳家駒該說正事了。
“是這樣的,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