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雷龍小弟們對郎青等人的言語攻擊,陸燁并沒有管,反而饒有興致的站到一旁,欣賞著他們的表演。
狗咬狗一嘴毛!
向往黑社會的威風而拜在了郎青門下的良柄現在應該算自食苦果吧!
而在陸燁到來之前,就已經讓自己大哥郎青幫忙干掉雷龍,卻沒得到回應的良柄在雷龍等人愈發難聽的話語里,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青哥幫不了我,那我干脆就報警!”
瞧見陸燁對眾人那惡劣的態度,良柄覺得只要自己肯開口指證雷龍,那面前的警察肯定會借機發難,幫自己狠狠的收拾雷龍。
“讓警察抓雷龍回去坐牢!”
被這個念頭占據了內心的良柄正想開口,卻被一直觀察著良柄,擔心他亂來的郎青踩了一腳。
“良柄,別亂來!”
面對郎青的舉動,良柄很想大聲的質問自己的大哥,“你不是說有事就找你的嘛?現在自己有事了,你怎么不幫我?”
但良柄在郎青嚴厲的注視下,剛冒頭的想法又沉了下去,他不敢!
只能無能狂怒!
一旁的陸燁見郎青一定要當縮頭烏龜,也不想浪費時間了,示意身旁的經理讓人將他們的口袋翻過來,本就是故意過來找茬拱火的陸燁,也沒親自去搜這些人,尤其是雷龍,他怕臟了手。
而且剛才經理那么大聲的提醒,他就不信這些人沒聽到。
搜不出什么來的。
翻了一圈,沒找出什么東西來的陸燁頓時迎來了眾人的嘲笑:“阿sir,我就說我們什么都沒干吧,你看,什么都沒有。”
這時候,同是古惑仔的眾人又一致對外了!
“哎,那個站在郎青旁邊的小子,我看你好像有什么話要說的樣子,要不要報警啊?有阿sir我在,保證現場的人不敢動你。”
見陸燁突然對著良柄詢問,郎青頓時下意識的再一次抓了一下良柄的手臂,卻被陸燁怒罵道:“郎青,你干什么?在我的面前玩這種小動作?”
“沒有,阿sir我只是見我的小弟有點慌,安撫一下。”
“小子,有什么話要說的嘛?”
面對突然聚焦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良柄張了張口,很想將一切都說出來,但面對雷龍以及其小弟們的威脅眼神,再加上沒有郎青的撐腰,心中的膽怯占據了上風。
搖了搖頭,良柄最終還是選擇了什么都沒說!
被拒絕后,陸燁佯裝氣急的瞪著良柄,直到郎青擋在他的身前,這才冷聲道:“這次算你們好運,沒被我找到一些問題,但下次,希望你們還能這么好運。”
說罷,便轉身想要離去。
“阿sir,辛苦了,慢走啊。”
聽見身后雷龍傳來的嘲諷話語,走到門口的陸燁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雷龍臉上的笑容,也是笑了起來:“雷龍,山水有相逢,我們會再見的!”
說完,便出了大門。
“靠,盡說些我聽不懂的,真以為自己是文化人啊!”
見陸燁這個外人離開,郎青和雷龍的人再次對峙在了一起。
在這一觸即發的氣氛中,郎青卻是率先轉身離去,“走吧。”
強拉著身旁的比達和良柄離開的郎青眾人,在走出夜總會后,良柄卻是徹底爆發了。
面對良柄的咆哮,郎青卻是沒有繼續解釋剛才為什么不動手,這種連現場什么情況都看不懂的小弟,郎青真覺得心累。
有時候,郎青都覺得他們才是大哥,自己這個小弟要經常給大哥擦屁股。
最終,無法承受這個打擊的良柄直接跑了,而比達,白花油和阿甘三人也跟了上去。
車子停在樓下,并沒有著急離開的陸燁,直到看到良柄四人先后跑下來,不見郎青的身影后,這才緩緩啟動了車子離去。
沒有郎青在場,比達等下又該發揮一下自己那顆聰明的腦袋瓜子了。
回到觀塘,陸燁在樓下找了個大排檔吃了頓宵夜,然后便直接上樓摟著香噴噴的港生睡覺。
逛了一天的港生,這會睡得正香呢。
早上,陸燁一來到警署,便受到了劉然等人的關注。
在旺角發生的事情,一晚上他們這些反黑組的人就收到了風,雖然消息沒說警察叫什么,但聯想到陸燁白天剛接下這事,眾人都覺得應該是陸燁做的。
“阿燁,你做的有點冒失了。”
應付完眾人,跟劉然回到自己座位的陸燁便聽到了劉然叮囑的話,“沒有確鑿的證據,你不應該冒冒失失的上去。
打蛇要打七寸,即便你不怕這些人,但我們也要盡量給自己減少麻煩。”
面對劉然的叮囑,陸燁露出一副受教的樣子,但并沒有過多解釋,不然難道要陸燁自己說郎青就快成死人了,而雷龍這條小蛇的七寸也要露出來了。
而面對陸燁那受教的態度,劉然很滿意,他不怕陸燁犯一些小錯誤,就怕陸燁不聽自己的勸,自以為是。
與此同時,遠在旺角富士大廈的雷龍剛坐進自己停在停車場里的平治車里,讓小弟開車,在經過減速帶的時候,卻被車子后視鏡所看到的一幕陡然一驚。
那突然彈起的后備箱,讓雷龍立馬意識到這里面有情況,自己臨走之前可沒開過后備箱。
懷疑藏在里面的人可能是昨晚被自己玩弄了一番的良柄,雷龍頓時拍了拍坐在前面和自己身旁的小弟,示意他們看鼓起的車尾門。
收到雷龍示意的他們,頓時停下了車,抄起車上放著的防身的家伙,慢慢的走近了后備箱。
“想趁自己落單后對自己下手,簡直是找死。”
心中暗罵一聲,雷龍頓時抬了抬下頜示意小弟們動手。
“王八蛋出來!”
眾人將手上的家伙重重的砸在車尾門,一頓亂砸后,見里面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雷龍頓時眉頭一皺,感覺有點不對。
那個叫良柄的可不像這么硬氣的人!
讓自己右手邊的小弟先停下,雷龍從懷里掏出了手槍,遞給身旁的小弟,示意他拿著待會開車尾門看看情況。
給手槍上膛,另外兩個小弟見狀也是停下了手上打砸的動作,為了配合持槍的人,二人各站在一邊,然后同時用手上的家伙頂起了車尾門。
“大哥,里面沒人,只有一塊黑布。”
“掀開看看。”
下意識的遠離了車子,雷龍吩咐小弟看看黑布下的東西。
將那塊黑布拿走,一座白色的石碑頓時出現在三人的眼中,望著上面的字,三人面面相覷。
“是什么?”
“額~”
眼見三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口的樣子,雷龍頓時好奇的走了上來,低頭一看,額頭上立馬青筋暴起。
“艸!”
一聲怒吼,雷龍怎么也沒想到會在自己后備箱看到自己死去老爸的墓碑。
從墓碑上猜到自己老爸被人挖了墳的雷龍頓時將目標鎖定在了郎青的小弟上。
除了他們,不會人敢這樣做的!
...................
找人打探過雷龍父親埋在哪的陸燁特地開車去了一趟,當看到周圍那唯一一個沒有墓碑的墳后,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阿sir,你說現在的人什么仇什么恨啊?活著人的恩怨還牽連到死人身上,連死后的墳都不放過。”
陵園的負責人看著中間那空蕩蕩的一片,也是眉頭深深皺起,想著之后該怎么應付這墓的家人們知道消息后的怒火。
“這件事我們會查的,等消息吧。”
隨口敷衍了一下,陸燁便再次回到了觀塘警署。
“阿燁,怎么樣,出去有沒有收獲?”
知道陸燁出去收風的呂浩見陸燁這么快回來,剛好沒事留守在警署的他也是有些好奇的問起了情況。
“收獲算有吧。話說社團大哥的父親墓碑被盜,墳墓被挖的這種事,是算我們反黑的事,還是說應該給刑事組那邊。”
聽到陸燁的話,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的呂浩也是笑著回應道:“正常來說,發生這種事他們這些做大哥的肯定不會報警,只會讓手底下的小弟刮人,然后暗地里將仇報了。
但如果真有人報警了,那我想刑事組那邊肯定不太愿意接手這種案子。
這種時候,就看去現場的是誰了,誰接的誰負責。”
“這樣啊,那算我走運了,還能多撈點。”
“不是吧?你真碰上這種難得一遇的案子啊?誰啊,鬧得這么大,敢挖人家的墳?”
見陸燁此刻不像是說笑的樣子,呂浩也是忍不住驚呼出聲,挖墳鞭尸這種事,他當警察這么久都沒碰上過。
“雷龍他父親,墳被挖了。”
聽到是雷龍,出于警察的敏銳,呂浩頓時下意識的說道:“會不會是郎青的人干的?昨晚雙方剛發生了沖突,今天雷龍父親的墳就被挖,恐怕脫不了關系。”
說完,呂浩還提醒道:“阿燁,你的機會恐怕來了,雷龍受這么大的侮辱,以他平時表現出來的囂張,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盯死他,肯定會有機會,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出聲。”
對于呂浩的好意,陸燁點了點頭,“浩哥,放心,肯定會有要你幫忙的一天。”
下午,跟著劉然出外勤處理一些報案的陸燁突然call一陣震動,見是祥仁call自己急回電的信息,陸燁頓時跟一旁的劉然說了一聲,然后跑到邊上的士多店,借用了一下電話。
“喂,祥仁,這么著急找我干嘛?”
聽到電話被接通,陸燁立馬開口問道。
“你不是一直生活在觀塘嘛,我找你打探點事,你現在有沒有空?”
“緊急的事你可以現在就說,不急的話,晚上我再給你回電,我現在跟同僚在外面做事呢。”
“那晚上我過來觀塘找你,到時候再說。”
“OK!”
應下了這個邀約,陸燁便掛斷了電話。
回到剛才的地方,配合劉然將這幫鬧事的古惑仔帶回去,陸燁便在警署幫忙錄口供直到下班。
晚上七點半,油麻地廟街
帶著祥仁找了一家人比較多的露天大排檔,點了一些炒菜和炒螺,陸燁和祥仁相對而坐。
開了瓶啤酒,給各自倒上,陸燁便問起了下午祥仁找自己的事。
“說吧,準備找我打探什么事?”
抿上一口杯里還冒著氣泡的啤酒,祥仁皺了皺眉,有些喝不慣,“你還是這樣,連啤酒都喝不下去。”
“這味道,有什么好喝的。”
吐槽了一句,祥仁也是說起了自己找陸燁的事,“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又被調回北區警署那邊了嘛,現在在我那外甥的手下做事。”
“那不是挺好的嘛,上司是自己的外甥,你在那邊的反黑組不是跟游魚得水一樣。”
“好是好,但這不是最近過的太好了,我那外甥在警署看我不順眼,不但給我安排了個案子,還給我安排了個干探當搭檔。”
在祥仁的低聲述說下,陸燁頓時心里有譜了,“照你的意思,你那外甥將時間地點人物都給你安排好了,白撿的功勞,結果你還是搞砸了。”
默默的低下了頭,祥仁也是有些害臊,“這不是出了點小意外嘛,主要是那干探也不咋行,這都抓不住人。”
“祥仁,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這個“好”隊友,才導致人家沒抓到的。”
陸燁那意有所指的話,讓祥仁頓時抬起了頭,怒視著面前的人,“阿燁,我找你不是讓你數落我的。”
“OK,我不說了。”
攤開了手,陸燁聳了聳肩,然后說起了祥仁剛才讓自己幫忙的事,“白粉雄的事我會盡快幫你打探清楚的。”
“阿燁,多謝你了。”
面對祥仁的感謝,陸燁這會卻是故意問起了他那搭檔何定邦,“你那搭檔不是反黑組的老人嘛。
按理說,他手上肯定掌握著一些線人。怎么,連他的線人也不知道白粉雄藏在哪?”
見陸燁問起這個,祥仁頓時撓了撓頭,一副不太想說的樣子。
直到陸燁再三追問,這才細若蚊蠅的小聲道:“我讓你幫忙打探一下白粉雄的消息就是因為我從他嘴里得知白粉雄很有可能躲在觀塘這邊。
我這不是想著之前拖了人家的后腿,讓你幫我找補一下嘛。”
“你這想法.........”
聽到祥仁的內心想法,陸燁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直到祥仁就要紅溫了,這才閉上了嘴。
夾起了剛炒好還熱乎的石螺,陸燁嗦上一口,然后道:“好了,不說這事了,我們好不容易聚一次,該吃吃該喝喝,別想太多。
這石螺味道挺不錯的,你也嘗嘗。”
見陸燁不再繼續取笑自己,祥仁臉上頓時好上了不少,對于陸燁的推薦,也是動起了筷子。
分別前,祥仁也不忘再三提醒陸燁別忘記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