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尾山是連延的山群。
在琉璃川輝夜她們在山上的時候。
山的外圍,泥石流擁堵的地方。
“快點,再快點。”
有人拉起防線,正在慢慢清理過道。
“還沒好么?”
幾輛尼桑警車停在路邊,一個穿著棕色風衣的中年人向手上呼了口熱氣向旁邊人詢問。
他們在昨晚接到報警的第一時間就出發了。
但是人手不足,道路坍塌。。
他們現在還在高尾山外圍。
“應該快了。”
胸口掛著西木野的牌子,這個警部補警銜的警察向自己上司說道。
“淤泥清堵,道路疏通,警署那邊給市政那邊打了電話,最晚今晚就會給我們清理出來。”
高尾山附近人煙不多,正常這種地方道路擁堵一兩周才疏通也有可能。
風間公親點了點頭。
“重新把案件復述一遍。”
“是。”
西木野坐直身體。
“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接到輝夜報警電話,高尾山源木工廠疑似發生特大殺人案件。”
“受害者七人,其中六人為假鈔團伙組織成員,一人疑似源氏重工企業下屬。”
三兩句話,講清楚他們在這的原因。
風間公親瞥了對方一眼。
“輝夜?”
“是您的侄女琉璃川輝夜。”西木野笑嘻嘻的說道。
“嗯,不要那么親熱。”風間公親點頭,好像對對方迅速改口很滿意。
“說說你的看法。”
七條人命,已經超出普通刑事案件,差不多能夠上升為恐怖襲擊的范疇。
西木野拿出三份檔案一一攤開。
“按報警人的口述信息里面,嫌疑最大的是這一位。”
三份檔案里面,為首的是村夫浩二的名字。
他里面很多信息不全,有的只有海上自衛隊服役過這一條。
“防衛省那邊還是沒有把他信息傳輸過來?”
海上自衛隊,隸屬于日本政府防衛省的特別機關,是日本國的海上武裝力量。
在沒有確鑿證據情況下,即使是警視廳這邊也不能調撥村夫浩二的部隊履歷。
西木野有些為難的點點頭。
“嫌疑最大,但是從開始到現在卻沒有人見過他。”
已有的資料里面,村夫浩二在鐮倉附近的古寺長大,七歲的時候進入過佛學堂,二十歲進入海上自衛隊服役。
他有能力,按照案情描述里面也最有可能犯案。
但是風間公親卻把他的檔案合上。
“說說剩下的。”
總共死了七個人,六個人是死在工廠里的,還有一個報警電話里說死在了外面。
西木野更加為難的遞上一白紙。
村夫浩二好歹還有信息,這場紙上僅僅只有一個名字。
風間公親眼皮一跳。
“源氏重工那邊還是不愿意配合?”
何止不愿意配合,上門的同時連源氏紫苑的人都沒看到。
西木野折中的說道。
“說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聯系一下他們法務。”
日本是資本主義社會,階級制度明顯。
這些大財閥們掌握著國內大部分話語權。
風間公親嘆了口氣,看向最后一個。
“八云見月?”
信息最全的一個,是沒什么背景的八云見月。
屬于履歷干凈到丟進民眾信息里面找都找不到的那種類型。
“為什么懷疑他?”
能被單獨列舉出來的,都是跟這次殺人案有關的。
前兩個自不必說,最后一個放在這里有些奇怪。
就像是寺院求簽桶里面放了一張空白的紙片。
怪異的同時,又有點不起眼。
“只有他活了下來。”
琉璃川并未在報警電話中說任何與八云有關的猜測,但是警方依舊將他列舉為重要嫌疑人。
裝死逃過一劫的八云對他們來說依舊疑點重重。
“去查查他的社會關系,還有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那。”
警察辦案,并不會因為你信息普通就摘除掉你的嫌疑。
他們有一種假定性的辦案手法。
指的是在構筑出目標嫌疑人后,對方通過哪些動機,以及手法會完成這起案件。
這種方法源自于日本刑法里面的缺失。
他們這邊很多案子不需要證據,有時候僅僅只要犯罪嫌疑人口頭承認,就能夠入檢入獄。
這方便了日本警察辦案同時,也多了很多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
“等進去了,先著重調查他。”
風間公親咬緊著重兩個字。
村夫浩二至今不見人影,源氏那邊又受到了阻力。
八云這個唯一在警方手中的人當然成了重點關照對象。
“對了。”
放下檔案,風間公親又看向西木野。
“這起案件警備部的同事那邊怎么說。”
東京警視廳,按照職能劃分有刑事部,警備部,生活安全部等等。
刑事部的主要職業是重大案件偵查,而警備部的職責主要是反恐,以及重要設施警衛。
聽了上司的話西木野訕訕一笑。
“他們聽到是輝夜小姐報警的案子,就讓我們去走流程了。”
這起案子里面有槍支跟火藥的出現。
其實已經能涉及到恐怖襲擊范疇。
警備部屬于介入不不介入之間。
但是西木野昨天厚著臉皮去找人幫忙。
卻被一口回絕了。
“這老東西,自己女兒也不管。”
風間公親咂了咂嘴。
警備部的警備部長跟自己女兒關系不好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但是這種知道自己女兒報案就拒絕幫忙的行為也太過于冷血無情了。
“大正部長不滿自己的女兒報考警察學院,說要讓她在體系內寸步難行。”
西木野搖頭晃腦的,好像對警備部的人不愿意幫忙已經早有預料。
“反正人手有我們也夠了。”
風間公親嘆息一聲也沒有在意。
不管是八云見月還是村夫浩二。
配備馬格南手槍的他們只要對上就能逮捕。
甚至再過分一點,風間覺得僅憑山里面的兩個后輩就能夠處理這次案件。
她們倆的個人履歷出色,僅僅兩人搭檔就解決過不少棘手的案件。
在風間公親這么想的時候,有人突然敲了敲他的車窗門。
“怎么了?”
黑色的雨幕順著玻璃蜿蜒而下,手下的人帶來防衛省的最新消息。
“課長,我覺得您應該看看這個。”
防衛省那邊又愿意公開了村夫浩二的資料。
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個人軍旅記錄。
【淺間山莊事件】
【赤軍殲滅戰】
【重信房子抓捕行動】
…
風間公親突然跳了起來。
他扛起一把鐵鍬沖到泥石流旁邊。
“都他媽給我來幫忙。”
“通知警備部那個老東西,不想他女兒出事就把他的人給我調過來。”
“他媽的,我怎么就長了兩只手!”
大概整個搜查課的人都想不到,他們平常穩重的上司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就跟他們想不清近代社會一個人的部隊履歷怎么會豪華成這樣。
村夫浩二。
二等海蔚軍銜。
三次特別行動,五次危險參與。
“三十二人殲滅,十九人重傷,這家伙超過十人斬往百人斬的方向撒丫子狂奔了,自衛隊腦子瘋了把他放出來!”
風間公親拿著鐵鍬挖呀挖。
只希望再快點,再快點。
同時寄希望于。
有犯罪嫌疑的八云見月最好。
真的是兇手。
此時,高尾山上雷光震顫。
在雨衣人伸手的瞬間琉璃川小姐確認眼前的人不是八云。
八云沒有這么嫻熟的搏殺手段。
八云沒有這么大的力氣。
她看著自己的好友被掐著脖子舉在高空。
對著她歪了歪腦袋。
“到你咯~”
那一瞬間。
怕死的琉璃川小姐。
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