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此刻,實實在在是囊中羞澀,窮得近乎一無所有。他將自己全部的積蓄都投入到購買馬匹之上,唯有滿心盼望著下個月薪資的發(fā)放。
沒過多久,那群人便將篝火生起。緊接著,他們仿若施展魔法一般,從行囊之中拿出肉干、野味,還有一碟碟的調(diào)料,開始烤制起來。
“小姐,身處這旅途之中,條件簡陋,實在只能委屈您暫且將就一番了。”老管家從篝火旁拿起一串烤至金黃油亮的肉串,撒上類似孜然的調(diào)料,剎那間,香氣彌漫開來,隨后遞到了帕米拉·安德森小姐的面前。
朱睿在一旁看著,饞意頓生,不住地吞咽口水,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可惡至極的有錢人!這也能稱作委屈?我哪怕在夢中都渴望能這般委屈一回呢。”再瞧瞧自己手中那干巴巴的面餅,頓時便沒了食欲。
帕米拉·安德森小姐似乎察覺到了朱睿的目光,接過烤肉之后,竟然對他說道:“這位愛德華茲先生,既然相遇便是緣分,倘若您不嫌棄,就一同來吃些吧。”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朱睿對她的好感瞬間大幅提升。顯而易見,這是一位性格溫婉、心地純善的大家閨秀,是一位家教極為良好的乖乖女。
然而,她的護衛(wèi)可沒有這般好的脾性。
“小姐,咱們所攜帶的食物已然不多了。”護衛(wèi)隊長阿羅約狠狠瞪了朱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傳達:“你要是敢吃上一口,試試看!”
朱睿的火爆脾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原本并不想吃的,可你竟然對我瞪眼?那我今日還就非得吃不可了。
于是,朱睿一屁股坐到對方的篝火旁邊,毫不客氣地從帕米拉·安德森小姐手中接過肉串,接過之時還不小心觸碰到了她那滑嫩的小手。接著便大口吃了起來,至于這肉里是否有毒?朱睿壓根就未曾往這方面去想,畢竟對方有著一位圓桌騎士級別的高手,倘若真的想要加害自己,哪里還用得著下毒這般麻煩的手段?
“嘖!真是香氣撲鼻啊!”
“小姐,您不僅容貌美麗,心地更是善良,這一頓飯的緣分,在下銘記于心了。對了,還不知小姐該如何稱呼呢?”朱睿全然不顧護衛(wèi)隊長阿羅約那仿佛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一邊吃著一邊與小姐搭話。
“我名為帕米拉·安德森,先生您呢?”帕米拉眨動著滿是好奇的大眼睛,注視著朱睿,她長久以來深居于閨閣之中,對外面的人和事都滿懷好奇。良好的家教致使她極少與外界的男子有所接觸,所以對于朱睿這樣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的人,著實有著和他交談的興致。
“我叫朱睿·愛德華茲。”朱睿嘴里咀嚼著烤肉,含混不清地說道。
“朱睿·愛德華茲?真是富有詩意的名字,先生的名字也極為出色。”帕米拉微笑著回應(yīng)道。
“對了,你們此番是要前往何處啊?”朱睿隨意地問道。
“家父前些日子被調(diào)任到那不勒斯市任職,如今已然安頓妥當,便喚我前去與他相聚。”
調(diào)任?朱睿一聽到這個詞匯便恍然大悟,看來帕米拉應(yīng)當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能夠培養(yǎng)出如此優(yōu)秀的大家閨秀,她的父親定然不是普通的小官,而且還是被調(diào)任到那不勒斯市,怎會如此湊巧?
“咳咳。”就在這時,一旁的老管家突然咳嗽了兩聲。帕米拉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有些羞澀地朝著老管家點了點頭。
“那不勒斯市嗎?還真是湊巧,我便是那不勒斯市人。”朱睿說道。
帕米拉眼睛頓時一亮:“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巧了,未曾想到愛德華茲先生是那不勒斯市人,不知先生能否給我講講那不勒斯市有哪些饒有趣味的風土人情呢?”
“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這那不勒斯市……”
“住口!”朱睿剛要開口介紹,突然被一旁的老管家厲聲打斷。
朱睿眉頭緊緊皺起,看向老管家,只見老管家神情異常凝重,仿佛面臨著巨大的危機,死死地盯著門外,好似透過門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怖的東西。
其他護衛(wèi)看到老管家的這般反應(yīng),立刻“騰騰騰”地站起身來,拔出手中長刀,對準門口。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異常雜亂的腳步聲,仿佛有上百人在奔跑,聲音由遠及近,愈發(fā)響亮。
老管家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急促地說道:“你們務(wù)必保護好小姐,我出去查看一番。”說罷,不等護衛(wèi)做出回應(yīng),老管家身形一閃,剎那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朱睿大驚失色,心中暗自驚嘆: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肉眼根本無法捕捉!老管家剛剛那一瞬間所泄露出來的氣勢,竟然達到了神圣騎士級別!
見習騎士、殊勛騎士、圓桌騎士、神圣騎士、圣殿騎士,武道分為這五境,這老管家竟然只差一步便能登上圣殿騎士的巔峰!神圣騎士級別的強者,那可是等同于烏云級驅(qū)魔師啊!
這讓朱睿對帕米拉的身份有了大致的判斷,她的父親絕對是那不勒斯市首屈一指的大官!與此同時,朱睿也隱隱約約產(chǎn)生了一絲擔憂,自己恐怕是不經(jīng)意間卷入了什么重大事件之中。能夠讓一名神圣騎士級別的強者如此緊張,這表明前來的人至少也是神圣騎士級別!朱睿此刻真有些懊悔,自己為何要在這小教堂之中躲雨呢?直接離開不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桀桀桀......老布克,你可讓我尋覓得好苦啊!未曾想到你不走官道,竟然敢冒險踏上這條小路?”一陣嘶啞而低沉的怪笑聲從小教堂外傳了進來,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你是……嗜血公會的骷髏行者?”老管家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恐懼。
“桀桀桀......你倒還算有些見識,今日本人心情尚好,只要你將卡爾·安德森的女兒交出來,本人便可以饒你一命!”
“哼,我即便身死,也絕不會讓你傷到小姐一根毫毛!”
嗜血公會?骷髏行者?朱睿微微一愣,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自己的前身不過是在底層勉強維持生計的小看守執(zhí)事,這種涉及神圣騎士層面的事情,他又哪里了解過呢。
好在帕米拉這位大家閨秀同樣是一臉茫然。
“阿羅約……什么是嗜血公會?骷髏行者又是何人?為何我聽布克老的語氣,似乎對他極為忌憚呢?”帕米拉有些緊張地問道。
護衛(wèi)隊長阿羅約也是一臉的凝重:“小姐,嗜血公會乃是由一群崇拜惡魔邪祟的騎士所組成的邪惡組織,這些人皆是瘋子。他們?yōu)榱俗穼姶蟮牧α恳约伴L久的壽命,修煉邪惡魔法,妄圖將自己轉(zhuǎn)化為惡魔邪祟。所以,大多數(shù)嗜血公會的成員都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無惡不作,和惡魔邪祟一般吃人。骷髏行者更是其中的高層人物,是神圣騎士級別的強者,同時還是亡靈法師一系的傳人!”
“吃……吃人?!”帕米拉驚呼一聲,俏麗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她本就是個柔弱的女子,哪里聽聞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只感覺腦袋之中一片空白,雙腿發(fā)軟。
好在朱睿反應(yīng)敏捷,及時扶住了帕米拉嬌弱的身軀,要不然再晚片刻,人家自己就站穩(wěn)了。與陌生男子的這般接觸,讓帕米拉俏臉微微泛紅,好在她蒙著面紗,不太容易被人察覺。帕米拉趕忙從朱睿的懷中掙脫出來,她知曉朱睿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并未說些什么。
護衛(wèi)們此時都在警惕地關(guān)注著外面的情況,倒也沒有人留意到兩人之間的這一小動作。
“阿羅約,為什么……嗜血公會要抓我呢?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嗎?”
“沒錯,安德森大人此次能夠前往那不勒斯市擔任市長,便是因為不久之前破獲了一起與嗜血公會相關(guān)的重大案件。嗜血公會要抓小姐您,恐怕是想要利用您來報復安德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