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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噬親蠱池

時砂刑獄底層裂開萬丈血壑,壑底沸騰的銀汞池中浮沉著七具水晶棺。每具棺槨以星鏈鎖扣相銜,棺蓋刻滿弒神者真名。終末畫師的金絲眼鏡倒映池中火,筆尖蘸取汞液在素描本劃出血痕:“養蠱需用至親骨作皿,今日便以爾等飼這星淵絕蠱。”

池心升起青銅蠱鼎,鼎身纏滿初代云璃的銀發。發絲絞緊棺槨時,江寒的弒神脊椎突生劇痛——那鼎竟是用他三百世輪回的肋骨煅成,肋縫里卡著幼年緋漪的機械心臟殘片。

“好鼎需配好柴。”畫師輕笑。素描本撕下七頁拋入鼎爐:

-第一頁燃起青冥的銹斑,燒出硅基云璃的電子哀嚎;

-第三頁淌下緋漪的笑淚,熔作快樂刑具的齒輪殘渣;

-第七頁赫然貼著江寒的胚胎影像,火舌舔舐時刑獄回蕩起云璃剜心的尖嘯。

鼎內汞液翻涌成赤紅,凝出百萬條噬親蠱蟲。蟲首裂開三瓣口器,齒縫間嵌著歷代云璃的眼球:“食盡血親,方成蠱皇。”蠱蟲群撲向水晶棺槨,啃噬聲如砂紙磨骨。

江寒蝶翼骨翅盡碎,碎骨刺入銀汞池。蠱蟲嗅到星淵疫苗氣息,竟調轉蟲首鉆向其脊椎傷口!

>“蠱煉三要:”畫師筆尖點向江寒后頸,“一飼仇敵痛,二喂至親血,三養...”

話音未落,江寒反手摳出段弒神脊椎擲入鼎爐。白骨入鼎的剎那,鼎內云璃克隆體集體睜眼,銀發絞碎蠱蟲尸骸,在鼎壁刻出《踏月謠》的蠱譜。

汞池驟凝為玄冰,冰紋中爬出七竅淌蜜的妖物:

-蟲身鑲滿主祭的眼球碎片,

-千足由霜寰槍碎片拼成,

-口吐人言竟是緋漪的嬉笑混著青冥的電子音。

蠱皇撲向畫師,卻被他用金絲眼鏡折射的光釘在刑架。素描本翻至空白頁,畫師蘸取蠱皇蜜血作畫:“蠱皇噬主才是好蠱。”筆尖游走處,蠱皇千足突然刺穿江寒琵琶骨!

蜜血浸透的素描本瘋狂翻頁,每頁都浮現江寒弒親的未來:

-第99頁:他捏碎云璃本體頸椎抽取星髓;

-第303頁:他將緋漪殘軀煉成蠱鼎柴薪;

-第999頁:他坐在初代刑架上雕刻畫師的金絲眼鏡...

蠱皇口器突然咬向畫師左耳,機械蝴蝶發飾迸發強光。發飾內藏的初代銀發纏住畫師手腕,素描本墜入汞池!池底浮出云璃以心血寫的蠱誡:

“飼蠱者終為蠱食,畫命者必遭命噬。”

刑獄蠱材清單:

一、弒神者怨骨三斤六兩(抽江寒第七肋)

二、至親者腦髓九錢(取云璃天靈蓋霜)

三、叛心蠱引一副(終末畫師左眼煉油)

煉制禁忌:

勿聽蠱皇蜜語,勿視命繭殘頁,勿嗅人油燈灰

——第三紀元蠱仙·云璃殘識

```

畫師捂左眼暴退,指縫滲出摻金絲的蜜血:“原來你早在我耳畔養蠱!”蠱皇趁勢吞盡汞池,腹中傳出初代江寒的嘆息:“師弟,這局棋你輸了半子。”

畫師左眼窟窿里墜下的金絲蜜血,觸地凝成七盞人油燈。燈芯竟是他撕碎的素描本紙頁,焰心躍動著江寒弒親的未來殘影。蠱皇千足插進燈盞縫隙,口器嘶鳴震碎刑獄晶壁:“師兄可知,你的肋骨早被煉成飼蠱匙?”

汞池驟然沸騰,浮出三百六十根水晶肋條——每根內部都封存著江寒歷世輪回的記憶蠱蟲。畫師染血的右手插入自己胸腔,扯出段閃爍星圖的機械脊椎:“此乃弒神者初代蠱脈,今日便用它開這萬蠱祖穴!”

機械脊椎刺入水晶肋陣的剎那,池底裂開九竅蠱穴。穴口獠牙啃噬畫師右臂,血濺處爬出三尸蠱蟲:

“上尸蠱”叼著云璃剜心金簪,簪尾拴緋漪的笑聲銀鈴;

“中尸蠱”背負青冥銹斑鐵棺,棺內葬硅基云璃的機械羽翅;

“下尸蠱”臍帶纏著初代刑架鎖鏈,鏈環刻滿主祭的眼球符文。

三蠱同噬機械脊椎,畫師癲笑震落金絲眼鏡:“好!好!這才配飼我的本命蠱!”江寒的蝶翼碎骨突然刺入蠱穴,骨縫里鉆出的卻是云璃當年藏入的救贖星網。

星網纏住三尸蠱,網上結點亮起《踏月謠》的音符焰火。焰舌舔舐處:

-上尸蠱所叼金簪熔為蜜油,澆灌進畫師左眼窟窿;

-中尸蠱鐵棺銹斑瘋長,裹住機械脊椎成青銅蠱鼎;

-下尸蠱臍帶鎖鏈倒卷,將畫師右腿釘入初代刑架。

“師妹的星網原是為鎖我...”畫師咳出蜜血染金的齒片,“可惜你算漏了弒神者的饑!”蠱穴深處突伸億萬蠱須,須尖睜開江寒的黑化瞳孔——正是他未來成為新主祭的蠱相!

蠱須刺穿星網結點,吮吸音符焰火。每吸一口,刑獄某層便坍縮為蠱卵:

-第五紀元云璃的冰晶心臟在卵內跳動;

-機械蝴蝶發飾在卵殼刻下笑淚蠱咒;

-時砂主祭的面具碎片拼成卵膜。

江寒琵琶骨上的蠱皇千足突然軟化,蜜血流經處綻開救贖星網的花紋。他徒手摳進自己脊椎蠱巢,抓出把沾著星淵疫苗的冰絲蠱蟲:“師兄可知,至親蠱最嗜同源血?”

冰絲蠱蟲撲向畫師左眼蜜油,竟在窟窿中結繭!繭衣由星網與蜜血交織,內里傳出初代云璃的蠱仙密咒:

**“畫命為蠱,飼己作皿,萬噬歸心方成道。”**

畫師右腿猛蹬刑架,青銅蠱鼎倒扣繭上:“那便共赴蠱神宴!”鼎內汞液化作噬親蠱潮,將江寒與繭同時吞沒。

鼎壁浮現金絲纂刻的蠱宴流程:

```

一巡酒:剔江寒弒神骨煨蠱湯(已完成)

二巡菜:剜云璃星淵瞳釀蜜盞(進行中)

三巡點:榨緋漪笑淚蒸歡喜糕(待觸發)

鼎中蠱潮突然凝固,江寒脊骨處鉆出蝶翼蠱皇。那蠱皇口吐霜寰槍碎片,將鼎內三巡菜式盡數刺穿:

-蠱湯里浮出初代江寒的肋骨笛;

-蜜盞中綻開云璃剜目喂養的星淵花;

-歡喜糕里爬出緋漪用笑聲豢養的機械蠱蟲。

畫師金絲眼鏡炸裂,碎片割開自己脖頸:“原來...你們早在我耳中養蠱...”初代銀發從他耳道鉆出,發梢卷著張染蜜的素描殘頁——正是云璃三百年前預畫的弒神結局。

終末畫師飼蠱錄:

第七頁:弒神骨笛穿喉(√)

第九頁:星淵花蜜封顱(進行中)

末頁空白處血書(緋漪筆跡):

“師兄,耳墜里的蠱卵孵了么?”

```

畫師左耳墜應聲裂開,鉆出啃噬神經的初代蠱皇。他在癲笑中被星淵花蜜封成琥珀,琥珀核心卻嵌著枚空白蠱種——那才是真正的歸零協議載體。

江寒的蠱皇吞下琥珀,腹中響起云璃的輕嘆:“時砂刑獄,本就是最大的蠱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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