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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惡斗

看到對方拿出驚魂鈴破開活尸的魂魄溶于身內,老者白眉一挑,神色也凝重起來。

既然覆尸叟已經當著他的面出手再襲李塵,那么便意味著兩人之間撕破臉皮,那層脆弱的交易關系也隨之破裂。

轉瞬之間便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的沖空中一點,祭出自己的趁手法器,出手之間毫不留情。

半空之中銀光一閃,顯現出一面古鏡來,此鏡方一顯現,表面灰蒙蒙的的鏡面頓時霞光大作,噴涌而出數道金絲,相互交織而成一張巨網將四周全部籠罩起來。

對面活尸見此毫不畏懼,面無表情的手持短匕向巨網激射而去。

兩者相撞之時,只聽得巨網之中噼啪作響,無數火花在其中劇烈爆開。

頃刻間活尸身上便被擊打的多了數道烏黑傷勢,不過那兩具活尸仿佛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損傷一般。

方才覆尸叟所解開魂魄束縛與活尸本身融為一體,加上活尸本身的戾氣,短暫的爆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手持短匕猛然一陣狂舞。

而那短匕也不似一般物品,三兩下便將金色巨網切割的七零八碎。

眼見沖破巨網束縛,活尸足尖發力,以難以看清的速度驀然沖著老者襲去。

就在活尸沖破巨網束縛,將要沖來傷到老者之時,剛剛還在原地的老者卻顯得不慌不忙,身軀一頓,化為一道虛影遁出原地。

一個閃動之后,便出現在了小院的房頂之上,重新站定的老者眼中厲色一閃,袖子一抖,手中憑空多出一桿通體雪白的畫扇來,口中默念法決,驟然將手中畫扇一甩而出。

霎那間風暴大作,無數細小風卷閃動間一下遍布了半個院落,將兩具活尸全都籠罩在內。

那些風卷后發先至的打在活尸身上,發出滋啦響聲,在活尸身上開了無數細小傷口,但活尸根本感受不到半分痛意,絲毫不懼,竟硬生生的全部擋了下來。

接著腿部輕弓,地下也被重力踩出一個深凹的腳印,準備跳出直取老者身形所站之處。

老者見狀不怒反喜,單手掐訣,另一只手的手指朝著懸掛在半空中的畫扇輕輕一點,頓時兩根尺許粗壯的黑色長焰從風卷之中悄然生出。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陣陣黑焰遇風即漲,并在層層風卷的掩護之下靈活的朝著活尸胸口之處悍然襲去。

被它追上的活尸避無可避,硬生生的扛了這一擊,一聲巨響,黑焰與風卷交織,黑焰外圍的部分化作朵朵黑焰消逝于半空之中,一股暴戾無比的火焰之力,從焰心當中一卷出,硬生生將活尸一擊而潰。

兩具活尸的胸口處更是都多了一個恐怖至極的黑色大洞,里面血肉也早已被黑焰炙烤的半分鮮血未曾留下。

這一擊后,空中的風卷和黑焰似乎耗盡了的一般緩緩散去,同樣在遭如此重創之后,兩具活尸也躺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待處理掉這兩具活尸后,老者開始神念大開,全力搜尋隱匿在附近的覆尸叟。

但就在這時,原本就在老者腳下的庭院廂房之中異變突起,一道黑影從屋舍之中竄出,落在了老者面前,正是方才遍尋不見蹤影的覆尸叟。

不過當下他的手中卻抓著一個處于昏迷狀態的女童,一只腳還踩在不知生死的李塵身上。

眼見覆尸叟的掌中挾持了一個粉嫩的女孩兒,老者當即臉色大變。

“覆尸叟,你敢!”

見老者須發皆張,覆尸叟駝背的身形似乎都挺拔了三分,一雙干枯瘦削的手掌,死死的掐住了女童嬌嫩的脖頸,獰笑著道:

“笑話,你的寶貝孫女兒就在我的手上,你他娘的又問我敢不敢?”

“敢不敢像尸濟羅漢那樣捏死你的小孫女嗎?”

老者見此情形又驚又怒,更是被覆尸叟的話氣的身形微顫,但手上的動作投鼠忌器之下很自覺的停了下來,生怕對方過激之下做出什么來。

“桀桀,丹命老鬼,你我相識也有四十余載,你就剩這一顆獨苗兒,我也不想與你結下死仇,把你身上所有的法器丹藥全部交出來,再自廢一臂,我就放你和你的孫女一條活路”

“否則……”

覆尸叟似有陶醉的輕輕嗅了嗅女童身上的清香,隨即五指稍一用力之下,將女童的脖頸處掐的一片殷紅,看的對面老者目眥欲裂。

“廢話不多說,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動手,那我拼著腳底這個人胎不要,今日也要讓你嘗嘗滿門盡喪的滋味!”

“一!”

縱然老者明知對方不會放過自己,但看到孫女兒的凄慘狀況,還是咬牙將自己身上所有物品都拽下來堆在一起,雙掌平推之下緩慢將物件緩緩推出。

正當覆尸叟狂喜之下準備接收這堆物品之時,余光一瞥之下,竟看到對面老者不知何時,竟換上了一副憐憫又自得的笑臉。

頓感不妙的他嘴角一抽,五指狠狠用力,就欲將女童的脖頸直接掐斷。

可就在這一瞬,原本嬌嫩柔軟的脖頸在他手中竟變得冰冷堅韌起來,目光一定,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緊緊掐在他手中的女童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具金鐵人像傀儡。

心中一寒之下,覆尸叟倒也果斷異常,扔下手中的女童便化作一道黑光就想向外遁去。

就連地上的李塵也不敢再多費心思,生怕遲緩了分毫便被老者困死于此處。

縱然他反應迅速,卻也抵不過對面的老者早有準備,雙手掐訣之下,院落各處數枚亮晃晃的銅鏡同時嗡鳴,金光從銅鏡之中泛出,化作點點星光。

鏡陣射出的金輝組成瀑蛛網般的金色光牢,霎時將覆尸叟牢牢禁錮在原地,任憑其腰間骨笛、袖中陰符盡數炸開,黑霧裹著磷火撞向光幕,卻悉數在觸及金光的剎那化作青煙。

“到了這般田地,你竟然還想走?”

老者冰冷的話語從口中吐出,緊接著大袖一甩之下,數百道金色流光一彈而出,化作寸許長的金針暴雨密密麻麻的扎進覆尸叟的體內。

數百根金針直接封住了其全身竅穴,斷了所有的脈絡流轉內氣。

霎時間,還在猛攻金光的各色法器失去控制,紛紛跌落于地面之上。

“若不是早知道你這欺軟怕硬,喜愛挾持他人軟肋的品性,我還真沒想到用一張農門頂階桃僵李代符就能將你騙過,這么輕易的誘入我這套八門金光陣之中現身。”

見覆尸叟還似有不甘的試圖掙扎,老者手指輕點,兩枚碩大的銀針直奔其面門而去,緩緩停在其額頭和心窩之前,這才輕笑一聲:

“別白費力氣了,我用了三百六十五根金針將你周身大穴經脈盡鎖,你現在就連最普通的護體內氣都放不出來,更不要想著掙扎了,我這點醫門獨傳的小手段,你不會不知道吧?”

已經從老者的眼中看到了殺氣的覆尸叟渾身顫抖,雖然明知沒有什么可能,但滿腔的不甘與本能還是促使他不斷的抖動著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連忙使盡全身氣力,大喊道:

“程兄且慢!早些年間我已投靠邙山帝君,交予帝君一縷魂魄奉其為主,今日你若將我打殺于此,這番因果日后帝君必然算在你的頭上!”

老者聽聞此言愣了愣,臉色陰沉不定一會兒后,冷冷看著對方道:

“你在唬我?邙山帝君何等人物,難道就會為了你這樣一個腌臜貨色就駕出邙山,來找我的麻煩不成?”

眼見老者頓了下來,覆尸叟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強打精神的哀求道:

“沒有,我怎么敢騙你,這次出行,也正是帝君遣我外出辦一件極為重要之事,我也是順路來你這邊換取一些盈尸丹而已。你若殺了我,帝君通過我那一絲神魂泯滅時的感應便能追蹤到你,到時候帝君震怒之下,就算他老人家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此事我愿以本命真靈起誓,并發誓日后永不再踏足你的地界!程兄,方才之事是我鬼迷了心竅,我該死,我愿意獻出我所有積蓄并且自廢一臂賠罪,只為求得茍活一命。

“我甘愿自斷臂膀,與你也再無半點威脅,你大人大量饒恕了我這次吧!”

“程兄,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為你孫女想想啊!”

這最后一句幾乎是帶著一絲哭腔喊出來的。

雖然知道對方極有可能是在扯虎皮,但邙山帝君的名號實在是讓老者有些忌憚。

看到老者面色陰沉不定,懸掛在面門之上的銀針也遲遲不見落下,覆尸叟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這丹命老鬼果然如同傳言一般,對自己的孫女視若珍寶,不會因為自己便給日后結下如此大的因果。

這樣自己的生死也因此就有了一絲轉機,他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

這時老者的手抬了又抬,弄的覆尸叟自己也緊張到了極點,反復猶豫幾次,最后老者的手還是放了下去,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正欲開口之時,卻不知為何愣在了原地。

覆尸叟還未細細品味劫后余生的的輕松感覺,受到三百六十五根金針錮體,沒有一絲防護的脖頸咽喉處突然紅血噴涌,白肉翻卷,突兀冒出了一截明晃晃的刃尖。

正是撿自剛剛活尸手中所持的那柄青銅短匕。

雪白的刀刃上淅瀝瀝的向下滴著鮮血,他眼珠子猛地凸起,喉嚨里發出咕咕的響聲,如同剛上岸的魚一般張大嘴巴,卻只能發出漏氣的嗬嗬聲,臉上的表情陡然定格。

殘余的生命力讓他不可置信的緩緩扭頭看去,只見李塵搖搖晃晃的站在他的背后。

一張臉猙獰桀驁,充滿狠色的目光似欲噬人,單薄發白的嘴唇已不見血色,顯然剛才的踉踉蹌蹌沖過來的全力一捅耗盡了身上剛剛回復的三分氣力,

手持短匕的李塵掙扎著向前狠狠一捅,趁著余力死命攪了兩攪。

聽著匕首在頸骨間令人牙酸的刮擦聲,方才一屁股跌落在地,眼中惡狠狠的盯著覆尸叟倒下的尸體,急促的大口喘氣道:

“撲嘞阿母,我砍死你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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