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更夫打了兩聲銅鑼。
楚河突然伸手按住她顫抖的肩膀：“你要什么？”
“我要他死。”林月瑤眼中血絲密布，“只要你們幫我拿回爹娘的靈田契書，我愿當內應。”
九尾狐突然探頭嗅了嗅她發間：“你身上有青銅棺的味道。”
林月瑤瞳孔驟縮！
“三年前林震天帶我去了一個地方...”她聲音發顫，“那里有口棺材...會吸人靈氣...”
【叮！系統緊急提示】
【檢測到青銅棺關聯線索】
【建議立即追查】
楚河與九尾狐對視一眼。
鎏金算盤突然飛旋而起，在空中拼出新契約：
“立天道誓，你我合作。”楚河咬破指尖按在契約上，“你幫我們干掉林家，我們替你報仇，順便奪回靈田。”
林月瑤毫不猶豫劃破手腕。
血珠滴落的剎那，窗外驚雷炸響！
暴雨初歇，楚家祠堂檐角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聲響。
楚河斜倚在太師椅上，指尖輕敲著鎏金算盤，一百零八顆算珠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林承業...”他瞇起眼睛，看著系統光幕上閃爍的信息，“黑市掌柜，欠債八千靈氣值，抵押物半條黑市街。”
九尾狐蜷在窗臺上，九條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窗欞：“主人，這可比收林遠山的債麻煩多了。”
“確實。”楚河指尖一頓，“能在黑市混出名堂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九尾狐問道：“那主人想到了什么辦法了嗎？”
楚河略微思考了一會，然后道：“算了，先睡覺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楚河慢慢的走到床邊，慢慢的脫下鞋子，很快的躺了下來。
楚河一向認為自己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優點，但只有一點，他十分驕傲。
那就是自己躺下去時快得很，快得要命。
一下就能睡著，無論有多大的事情，他都能睡著。
很早以前，他覺得這是一個很沒用的技能，甚至限制了他玩樂的時間。
但自從經歷了一些事情后，他才明白，沾枕即睡，那是一個不可多得好事。
晨昏交替，代表著生活的周而復始，入睡是對第二天的等待和祝福。
因此，如果一個人一再地推遲入睡時間，某種程度上暗示著他對生活的挫敗與遲疑。
他會認為，“這一天天的又有什么意義呢？”
人的大腦已經被馴化得很好了，可以給自己一個大義凜然的答案：“有意義。”
但人其實又很難欺騙自己。
所以，理智告訴我們，早點睡覺才是對的，但我們的身體又會消極怠工。
一個習慣晚睡的人，其實是在向自己和周圍人發出一個信號，“注意！我的生活態度出現了某種問題，我并不像你看到的或者自己以為的那樣，喜歡現在的生活。”
所以楚河睡得很晚！
卯時二刻，窗外忽然傳來輕叩聲。
每個人起床時火氣總比平時大些，尤其是被人吵醒的時候。
這就叫做“起床氣”。
楚河忍不住吼了起來道：“是誰在敲個沒完？手癢么？什么時候我換個鐵門，看你們怎么敲。”
但當楚河翻身下床，打開門后，他就閉上嘴了。
林月瑤的身影出現在窗邊，她換了一身素白裙裝，發間的玉簪已經換成了一支素銀釵——那是她母親留下的最后一件首飾。
“無事不登三寶殿。”楚河伸了一個懶腰，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聽說你們要對付林承業。”她低聲道，聲音里帶著幾分沙啞，“我愿意幫忙。”
楚河愣了一下，“對付林家人，你倒是十分起勁啊。”
“是他們先對不起我的。”林月瑤低語道：“我要他們死。”
黑市東街的晨霧還未散盡，楚河便帶著九尾狐來到了林承業的府邸前。
朱漆大門上鑲著銅釘，兩側石獅怒目圓睜，門楣上“聚財軒”三個鎏金大字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倒是氣派。”楚河輕叩門環，銅環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脆。
開門的管事瞇著眼打量二人：“二位是？”
“討債的。”楚河亮出鎏金算盤，算珠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林掌柜欠的八千靈氣值，今日到期了。”
管事臉色一變，匆匆轉身去通報。
不多時，府內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林承業踱步而出，一身墨綠錦袍，腰間掛滿各色玉佩。
他手指上戴著三枚寶石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楚公子。”他皮笑肉不笑地拱手，“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楚河也不廢話，直接將天道契約展開：“林掌柜，連本帶利，八千三百靈氣值。”
林承業掃了一眼契約，突然哈哈大笑：“就憑這張破紙？”
他猛地收起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林某人在這黑市混了三十年，還沒人敢上門討債！”
他當然聽說過楚河那晚用神雷劈死兩位本家長老的壯舉。
但也有傳聞，那是楚河用了某種秘法，就只凝練出了兩道而已。
否則，為什么楚河遲遲不動手，去滅了林家。
九尾狐的尾巴輕輕纏上楚河的手腕，傳音道：“主人，他身后藏著六個筑基期護衛。”
楚河不動聲色，繼續道：“林掌柜這是要賴賬？”
“賴賬？”林承業冷哼一聲，雙手環抱于胸前，“看清楚，這是天道三年前給我的借貸憑證，上面明明寫著‘無固定還款期限’！”
楚河瞇起眼睛——那票據上的印章確實是天道印記，但條款明顯被改動過。
“林掌柜好手段。”楚河冷笑道，“連天道契約都敢偽造。”
“放肆！”林承業突然暴喝一聲，身后六名護衛瞬間亮出兵刃，“敢污蔑我林某人，今日就叫你橫著出去！”
九尾狐‘驚慌’地躲到楚河身后：“主人，他們人多...”
楚河“強作鎮定”地拔出佩劍：“林掌柜當真要動手？”
林承業獰笑著拍了拍手，院墻上突然冒出二十余名弓箭手，箭尖泛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淬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