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只能施展身法,四處躲避。
這時,袖子里的九尾狐道:“主人,可以嘗試讓系統替你分析出這些東西的弱點。”
楚河挑眉,“能行嗎?”
九尾狐點頭,“可以,只是需要……”
楚河道:“需要靈氣是吧?”
九尾狐‘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系統界面彈出:
【檢測到宿主需要分析弱點,是否動用系統分析弱點?】
【需要消耗兩百靈氣值】
【宿主當前剩余靈氣值:三百點】
楚河咬牙,這三百點是他偷摸攢起來的。
“是。”
【銅人關節梵文分析中...】
【匹配古籍:金剛經殘卷】
【破解建議:以劍為筆,補全經文】
第七次被擊倒時,楚河突然笑了。
他棄守為攻,驚蟄劍不再斬向銅人,而是在地面刻下一行行詩句——正是晶石測修為時,浮現在他腦海中的《金剛經》片段。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銅人們突然僵住,關節梵文瘋狂閃爍。
當楚河刻完最后一句,十尊銅人同時頓首,讓出一條通路!
“善哉。”暗處傳來方丈的聲音,“以暴制暴,不如以智破力。”
文關設在藏經閣。
方丈端坐蒲團,面前擺著木匣。
閣中燭火搖曳,映得墻上“禪”字忽明忽暗。
“施主以為,”方丈突然開口,“殺生為護生,是對是錯?”
楚河想起昨夜刺向自己的毒釘,想起被焚脈丹反噬的周鼎,想起孫執事喉間那道劍傷。
“我討過三十二筆債。”他摩挲著劍柄,“其中二十四人說過類似的話——‘我殺人/騙人/害人,是為了救人/護人/養人’。”
方丈白眉微動:“施主是討債使?”
楚河點頭,“是。”
方丈‘哦’了一聲,追問道:“那施主是如何處置?”
“先打斷腿,再問緣由。”楚河咧嘴一笑,“真護生者,寧可斷自己腿。”
滿堂僧眾嘩然。
首座拍案而起:“狂妄!”
方丈卻抬手制止:“繼續說。”
“我見過母親為病兒偷藥,見過丈夫為妻子頂罪。”楚河直視方丈,“這些人挨打時,從不說‘我是為了誰’——他們只會說‘別告訴誰’。”
藏經閣突然安靜。
良久,方丈長嘆一聲,將木匣推來:“七寶菩提丹,拿去吧。”
楚河開匣驗藥。
丹藥晶瑩如玉,中有七色光暈流轉。
系統光幕突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魔神氣息殘留】
【與陳玄風體內波動相似度67%】
【建議:服用前凈化】
方丈似有所覺:“施主還有疑問?”
“最后一個問題。”楚河合上木匣,“少林庫房...最近可曾被人動過手腳?”
首座手中佛珠突然斷裂,檀木珠子滾了一地。
方丈閉目良久,才道:“一月前,有位藍袍施主來光顧過庫房...”
雖然方丈是說光顧,但明眼人都明白,就是來偷東西的。
楚河腦海中閃過趙無鋒的身影。
楚河點頭,打算離開。
方丈卻喊住了他,“施主,明天是寺廟的大典,可以祈福,要是沒什么事,多住一晚吧?”
想著有五天時間,楚河就點頭同意了。
萬一真的祈到福了呢。
楚河到:“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山風驟起,吹得落葉紛飛。
安置好了房間之后,楚河便開始按照藥方煉藥。
服下了藥,頓覺身子輕松不少。
晚上的時候,有小和尚來喊楚河去吃飯,他將九尾狐一起帶了過去。
齋堂的燈籠將九尾狐的紅衣映得更艷。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如果目光是刀子的話,那九尾狐身上的刀子估計能賣出幾十兩銀子了。
楚河嘀咕道:“來晚了,沒座位了。”
九尾狐看了一圈,然后拉著楚河來到了一張還沒坐滿的八仙桌前。
楚河掃了一眼,五個人,兩男三女再加上他們兩個,也能坐下。
楚河問道:“這里沒人吧?”
琴師搖頭,“請坐吧。”
九尾狐立刻坐下。
她翹著腿坐在長凳上,銀簪斜插云鬢,正把素雞咬得“咯吱”響。
周圍香客的眼珠子都快掉進碗里——誰能想到這種不雅吃相,還是吃個素齋也能吃出醉仙樓頭牌的架勢?
果然,人美干什么都是對的。
“慢點。”楚河遞過帕子,“不知道的以為我餓著你了。”
九尾狐舔掉唇邊醬汁:“你懂什么?這素雞用了十八種香料,豆腐里還摻了松露粉!”
說著突然瞪眼,“別偷我香菇!”
同桌的琴師“噗嗤”笑出聲。
這人青衫落拓,十指修長,放在琴弦上像十柄小劍。
小姐和丫鬟看著九尾狐,在低聲輕語。
但說得不是她吃飯的沒有規矩,而是說她怎么這么漂亮。
女劍客冷若冰霜,腰間窄劍纏著金絲;
男刀客卻出奇安靜,只顧低頭扒飯——直到九尾狐的銀簪反射燈光晃了他一下。
“啪!”
男刀客突然將筷子拍在碗上。
他已吃好了。
女劍客突然站起,按住劍柄:“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楚河開口道:“她叫阿九。”
女劍客道:“九姑娘,你這簪子我要了。”
她聲音甜得像蜜,但語氣卻不容質疑,“多少錢?”
楚河挑眉:“不賣。”
“如果我強要呢?”女劍客“唰”地拔劍,劍尖直指楚河咽喉。
但楚河卻沒有動作,直到劍尖離他還有七寸的時候,楚河終于動了。
兩根手指。
楚河只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劍鋒:“佛門之地,動刀劍多不吉利。”
琴師突然按弦,一聲清越琴音震得女劍客后退半步:“諸位,不如聽在下一曲?”
楚河松開了手指,女劍客收回了劍。
琴是好琴,曲是妙曲。
但楚河聽得出每個音符里藏著的試探——音波如細針,專攻人耳后穴位。
九尾狐在桌下踹他一腳:“這彈棉花的想陰你!”
楚河不動聲色地抖腕,驚蟄劍在鞘中輕顫,將音波盡數抵消。
琴師眼中閃過訝色,曲調忽轉溫柔,像猛獸收起利爪。
一曲奏罷,眾人也吃完回去了。
路上,九尾狐對著楚河道:“你覺得那三個人是什么關系?”
楚河道:“關系可能有些復雜,那個男刀客應該是喜歡女劍客的,但女劍客好像不喜歡他。”
九尾狐補充道:“那個琴師應該也喜歡女劍客。”
楚河‘嗯’了一聲,“不然不會來陰我。”
九尾狐道:“那他們三是三角形關系了?”
楚河點頭,“差不多吧,那兩個男的是兩個支點,而那個女的是定點。”
說完,楚河突然笑了。
“這關系,最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