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沒死!”九尾狐突然從夢中驚醒,狐耳豎起,“我聞到醉生夢死的味道了!”
柳如意正在煎藥,聞言手一抖,藥罐“咣當”翻倒:“在哪?”
九尾狐道:“城外亂葬崗!”
黎明前的亂葬崗,霧氣彌漫。
兩人趕到的時候,楚河正蹲在大樹下啃燒雞,滿嘴油光。
“喲,才來呢?”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我都快吃完了。”
月光照在他脖頸處——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血色紋路,正與秦昭喉間的“禁”字一模一樣。
柳如意道:“你沒事吧?”
楚河搖頭:“你看我這樣,像是有事嗎?”
柳如意道:“你沒事不來找我們?”
楚河道:“因為我剛才在這里想到了一個計劃。”
柳如意問道:“什么計劃?”
楚河道:“還債計劃,需要兩位美人配合......”
九尾狐湊了過來,問道:“什么計劃?”
楚河將兩女喊了過來,然后告訴了她們計劃。
柳如意發愣,“這……這能行嗎?”
楚河點頭道:“放心好了,肯定能行的。”
接著,楚河起身,指尖輕撫脖頸處的血色紋路——那是”種玉功”的反噬標記,此刻正隱隱發燙。
“主人,這紋路不對勁。”九尾狐用尾巴尖戳了戳,“它在吸你的靈氣。”
楚河冷笑:“秦岳倒是打得好算盤,早早地就在我身上種下了印記,要不是裝死,估計還真出不了他的地牢。”
他忽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另一道暗紋——正是昨夜假死時,用“醉生夢死”偽造的“天罰印”。
“既然他要祭品......”楚河眼中寒光一閃,“那我就送他個大的。”
夜風掠過秦府后院,吹得燈籠里的燭火忽明忽暗。
偏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探出張油光水滑的胖臉——正是秦府大管家錢祿。
他瞇著三角眼四下張望,手里攥著塊繡著鴛鴦的帕子。
每天酉時,結束秦府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家。
從秦府到自己家的這段路,是他一天中,最為放松的時候——沒有人催,沒有人找,更沒有人煩。
路上碰到的每一個人,他都會覺得格外親切。
美人更是如此,美人本來就讓人感覺到親切,更何況是在下班的路上。
兩個姑娘從他面前經過,漂亮的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但他卻沒有多看,匆匆而過。
就在他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一道‘哎喲’聲傳來。
他轉頭看去,發現走在左邊,身穿一襲長白裙的姑娘正癱坐在地上。
他看姑娘‘哎喲’的可憐,上前查看,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姑娘說,“她剛才扭到腳了。”
說著,姑娘挽起褲裙,露出了一截雪白小腿。
月光下,那截小腿,白而光滑,像是羊玉脂。
錢祿蹲下身,剛要觸碰那截瑩白小腿,女子突然嬌嗔著往他懷里倒:“公子手好涼,給九兒暖暖可好?”
錢祿抽回手,道:“在下福薄,受不得這樣的恩惠。”
接著,他又伸手在九尾狐的腿上按了按,“姑娘的腿沒什么大問題,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九尾狐卻忽然道:“真的嗎,公子好厲害,再給九兒按按好不好?”
她眼尾妖異的紅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九條尾巴悄然纏住錢祿的腳踝。
錢祿猛地后退半步,官靴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聲響:“姑娘請自重!”
他轉身就要走,卻見街角黑影一閃,楚河仗著驚蟄劍攔在面前,劍尖挑起他下巴:“裝什么正人君子?帶我們進秦府,找秦岳藏的賬本。”
看到楚河突然出現,錢祿猛地回頭。
卻發現剛才說拐到腳的九兒已經站了起來。
他突然冷笑,“原來是美人計,可惜對我沒用。”
楚河道:“所以我這是備用計劃,你的命也不值得你就范嗎?”
休想!”錢祿梗著脖子,氣得臉漲成豬肝色,“秦大人待我恩重如山……”
“好個忠義之士。”楚河冷笑,劍身雷光暴漲,“可惜跟錯了人。秦岳私吞國運、草菅人命,你也要跟著陪葬?”
月光下,楚河鬢角一縷散發被夜風撩起,恰好掃過錢祿的鼻尖。
“你......”錢祿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公子這話倒是在理。”
楚河愣了一下,“你剛才不還說秦大人待你恩重如山?”
錢祿道:“可公子這話確實在理啊,請問公子名字,竟然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解。”
“在下楚河。”楚河狐疑地打量著他,“你真的認為我們說得有理?。”
錢祿的胖臉突然漲紅,手里的帕子“不小心”掉在地上。
錢祿突然開口道:“能不能麻煩楚公子幫我撿下,我手上都是汗。”
楚河皺眉,俯身去撿,后頸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
“楚公子說得當然有理。”錢祿的聲音突然尖細了幾分,“我愿意幫你。”
“那就多謝了。”楚河收起劍,“沒想到管家你倒是個大義之人,肯做出大義滅親的事情。”
錢祿突然一把拽住楚河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我并不是個大義的人,只是……”
他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并蒂蓮刺青,“因為我……”
話未說完,九尾狐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九條尾巴同時炸開,狐火照亮錢祿通紅的臉:“原來如此!方才靠近時就覺得奇怪,這人體內竟有合歡宗‘斷袖香’的氣息!”
楚河差點把劍掉在地上。
錢祿趁機猛地撲向他,雙手在他胸前亂抓:“楚公子,我當然可以幫你,只是你也得順我心。”
話沒說完,就被柳如意甩出的捆仙索纏成粽子。
“你媽的!”楚河黑著臉用劍鞘敲他腦袋,“我以為你是柳下惠,原來你他媽的好男色!說,秦岳的賬本藏在哪?”
錢祿被捆在街邊槐樹上,還在色瞇瞇地盯著楚河:“楚公子跟我一起走,我就說!不然……”
他突然對著路過的醉漢拋媚眼,嚇得那人撒腿就跑。
九尾狐笑得直不起腰,尾巴卷著錢祿的帽子拋來拋去:“主人,這可怎么辦?要不把他送給合歡宗?聽說他們新出了個‘龍陽鎖情陣’……”
“我同意帶路!我帶路還不行!”錢祿嚇得臉色煞白,“今晚老爺正好不在家,只是你們不能說是我干的。”
楚河黑著臉保證,“絕對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