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間軒轅已經十六歲了。這一年的秋天格外寒冷,北風呼嘯著掠過姬水河畔,卷起漫天黃葉。部落里的老人們都說,這是要下大雪的征兆。
軒轅站在部落最高的土丘上,望著遠處陰沉的天空。他的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些日子,他跟隨父親學習治理部落,已經能夠獨立處理一些事務。但今天早上,他注意到河邊的蘆葦比往年枯萎得更早,林中的野獸也比往年更加躁動。
“軒轅!“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身看去,只見族中的獵手倉頡正快步跑來,臉上帶著驚慌的神色。
“怎么了?“軒轅快步迎上去。
“北邊的山坡上發現了一群野狼,至少有二十多頭!“倉頡喘著粗氣說,“它們正在向我們部落的方向移動。“
軒轅的心猛地一沉。往年這個時候,野狼都會往深山遷徙,怎么會反而向部落靠近?他立即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因為天氣異常,導致深山里的獵物減少,迫使狼群不得不向人類聚居地靠近。
“立即召集所有青壯年男子,帶上武器到部落東邊的圍墻集合。“軒轅果斷下令,“讓老人、婦女和兒童都躲進最堅固的房屋里,把門窗都封死。“
倉頡領命而去。軒轅快步走向父親的住處,卻發現少典正發著高燒,躺在床上昏睡不醒。附寶守在床邊,臉上滿是擔憂。
“母親,父親他......“
“你父親昨夜巡視部落時受了風寒,“附寶輕聲說,“現在燒得厲害。“
軒轅握緊了拳頭。他知道,現在只能靠自己了。他跪在父親床前,低聲說:“父親,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部落。“
說完,他轉身走出屋子,朝著部落東邊的圍墻奔去。寒風呼嘯,卷起他的衣袍。遠處傳來狼群的嚎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當軒轅趕到圍墻時,已經有三十多名青壯年男子聚集在那里。他們手持石斧、木矛,臉上都帶著緊張的神色。軒轅注意到,有些人的手在微微發抖。
“大家聽我說!“軒轅站上一塊大石頭,聲音洪亮而堅定,“狼群雖然兇猛,但它們也有弱點。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就一定能戰勝它們!“
他迅速布置防御:讓擅長投擲的人站在圍墻上,用石塊攻擊狼群;讓力氣大的人守住大門,用長矛阻擋狼群突破;讓身手敏捷的人在圍墻內巡邏,隨時支援薄弱環節。
狼群的嚎叫聲越來越近。突然,一頭體型碩大的灰狼出現在圍墻外,它的眼睛在暮色中泛著幽幽的綠光。緊接著,第二頭、第三頭......轉眼間,二十多頭野狼已經將部落團團圍住。
“準備!“軒轅舉起手中的石斧。他的心跳得很快,但手卻很穩。這一刻,他想起了父親教導他的話:一個真正的領袖,在危急時刻更要保持冷靜。
第一頭狼撲了上來。軒轅看準時機,一斧劈下,正中狼的頭部。與此同時,圍墻上飛下無數石塊,砸向狼群。慘叫聲此起彼伏,但更多的狼前仆后繼地撲上來。
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當最后一頭狼倒下時,軒轅已經筋疲力盡。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鮮血直流,但他顧不上疼痛,立即開始清點傷亡。
幸運的是,只有三個人受了輕傷,沒有人死亡。軒轅指揮眾人將狼的尸體處理掉,又安排人加強巡邏,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
少典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到兒子滿身是血地回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
“你做得很好,“少典輕聲說,“比我年輕時做得還要好。“
軒轅跪在父親床前,將戰斗的經過詳細講述。少典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
“但是父親,“軒轅有些困惑地說,“為什么今年狼群會這么早就下山?而且數量也比往年多得多。“
少典沉思片刻,說:“這可能和天氣有關。我聽老人說,每當天氣異常寒冷的時候,深山里的獵物就會減少,野獸們不得不下山覓食。“
軒轅若有所思:“那如果我們能在天氣變冷之前,就儲存足夠的食物,是不是就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少典的眼睛亮了起來:“繼續說。“
“我想,我們可以學習神農氏的方法,種植更多的糧食;同時也要像有熊氏那樣,在獵物充足的時候多打獵,把多余的肉腌制儲存起來。“軒轅越說越興奮,“這樣即使天氣異常,我們也有足夠的食物,不用害怕野獸的侵襲。“
少典欣慰地笑了:“很好,你已經懂得思考更深層的問題了。不過,要實施這些計劃,還需要更多的準備和努力。“
“我愿意去做,“軒轅堅定地說,“只要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再難的事情我也愿意嘗試。“
少典點點頭,從床頭拿出一塊打磨光滑的龜甲:“這是我年輕時用來記錄事情的。現在,我把它交給你。記住,一個真正的領袖,不僅要懂得保護族人,更要懂得為族人的未來謀劃。“
軒轅鄭重地接過龜甲。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在龜甲上投下淡淡的光暈。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更遠的未來:那里有廣袤的農田,有堅固的房屋,有安居樂業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