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苒走進教室時，周圍的竊竊私語便如潮水般涌來。

她的座位靠窗，剛坐下，就感覺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或好奇，或探究，甚至帶著些許惡意。

“看見了嗎？昨天沈澤和蘇苒在操場那邊……好像吵架了？”

“吵架？不像吧，沈澤可從來不會對一個女生那么上心。”

“也是，她到底用了什么辦法？”

“不會是倒貼吧？”

議論聲雖然壓低了音量，但仍舊像利刃般一字不落地刺進蘇苒的耳朵。

她低頭翻開書本，努力無視這些聲音，可心臟還是止不住地收緊。

“蘇苒。”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頭，看到顧清清站在桌旁，眼里閃過一絲擔憂。

“你……沒事吧？”顧清苗壓低聲音，語氣小心翼翼。

蘇苒的指尖在桌下收緊，勉強扯出一絲笑：“沒事。”

“可大家都在議論你和沈澤……”

“隨他們說吧。”她淡淡地道。

顧清清皺了皺眉，還想再說什么，忽然，教室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女生的聲音瞬間拔高：“沈澤來了！”

整個教室的氣氛在一瞬間凝固了幾秒。

蘇苒的后背微微僵住，她甚至不用抬頭，就能感覺到那道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她的桌旁。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便對上沈澤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起來。”他的聲音淡淡的，不容置疑。

教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等著看戲。

蘇苒沒有動，嗓音低而冷：“有什么事？”

沈澤單手插著口袋，微微俯身，語氣漫不經心：“我讓你起來。”

蘇苒指尖微涼：“沈澤，我們說清楚——”

沈澤卻忽然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他的手指并不算用力，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

“你知不知道，你躲得越快，別人就越覺得你心虛？”他的語氣懶散，卻透著危險的意味，“你越想撇清，傳言就會越多。”

蘇苒心臟猛地收緊，嘴唇微微發白。

她知道，他說的沒錯。

可她還是不甘心地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該默認這些流言？”

沈澤勾唇，目光幽深：“你可以試試。”

蘇苒的手指收緊，聲音有些發抖：“沈澤，你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沈澤盯著她，沉默了幾秒，忽然低笑了一聲。

“對我？”他緩緩低頭，靠近她的耳畔，嗓音低啞，“對我來說……當然是好事。”

他每說一個字，氣息都輕輕地擦過她的耳邊，帶著一絲莫名的曖昧。

蘇苒猛地后退一步，瞳孔微縮，臉色發白。

沈澤沒有阻止她，反而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的反應。

“害怕？”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點笑意，“可惜，現在才怕，晚了。”

蘇苒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終于意識到——沈澤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