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 絕世唐門:命途行者霍雨浩
- 銀漢星如海
- 2254字
- 2025-07-27 14:52:43
與此同時,在星羅城……
當“悠蒂詩”那如同神明般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這片狼藉的天地之間時,那股籠罩在所有人頭頂之上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也終于如同潮水般退去。
死一般的寂靜,再次降臨。
良久之后,才被一聲充滿了無盡悲愴與絕望的、屬于星羅大帝許家偉的嘶吼,徹底撕裂。
“來人!傳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他跌跌撞撞地,從那冰冷的御座之上沖了下來,撲到了早已在剛才的混戰(zhàn)之中,被那樹魔怪物的藤蔓重創(chuàng),此刻已是冰冷之軀的護國斗羅程剛,以及同樣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金睛斗羅隴祥的身邊。
這兩位帝國最后的、也是最忠誠的守護者,如今,一個生機斷絕,一個命懸一線。
而他,這個帝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一場本該是充滿了榮耀與激情的魂師盛宴,最終,卻以這樣一種近乎于羞辱的、充滿了血與淚的方式,草草地,落下了帷幕。
雨,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
淅淅瀝瀝,不大,卻也足以將這座城市的罪惡與悲傷,都沖刷得干干凈凈。
至少,在下一個黎明到來之前,是這樣的。
朱銘膺、朱銘晟、朱亞敏的死亡,使得一張巨網(wǎng)失去了最核心的支點。
這張網(wǎng)由無數(shù)的門生故吏、受其恩惠的大員、利益捆綁的商賈以及血脈稀薄的旁支姻親所構成,他們如同潛伏在帝國肌體之上的無數(shù)個小型癌細胞,雖然暫時失去了統(tǒng)一的意志,卻依舊在各自的領域內,頑固地侵蝕著帝國的生機,等待著新的“宿主”或反撲的時機。
他們所占據(jù)的位置,完美詮釋了朱家權勢的根深蒂固及其對帝國方方面面的恐怖滲透。
其一,孟遠,四十三歲,六環(huán)魂帝,武魂“鐵甲運兵蟻”。
他出身平平,并非朱家血親。
其父曾是戴浩元帥麾下的一名百夫長,在一次戰(zhàn)役中為掩護當時還不是元帥的戴浩而犧牲。
后來戴浩感念其忠勇,本欲對其子孟遠加以重用。
然而,孟遠卻在軍中受到了戴家旁支子弟的排擠,郁郁不得志。
朱家,通過朱亞敏的的渠道,陰差陽錯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暗中向他伸出橄欖枝,通過運作,將他調入了更能夠拿捏人的后勤司,并一路扶持他坐上了副司長的位置。
孟遠從此對戴家心生怨懟,將朱家視為真正的“恩主”,成為了朱家安插在戴浩心臟地帶最隱秘的一枚棋子。
帝國的動脈掌握在蛀蟲手中。
軍中后勤是大軍的生命線。孟遠所處的位置,是扼守這條生命線的關鍵閘門。
他掌控著西方集團軍核心戰(zhàn)略物資的調配權。
他能以“合理損耗”、“優(yōu)先供應前線”等借口,將大量物資暗中輸送給與朱家關系密切的勢力,或通過虛報賬目,為朱家套取巨額軍費。
他可以輕易地以各種理由克扣、延誤忠于戴浩或皇室的部隊的補給,制造軍中矛盾,動搖戴浩的權威。
一場關鍵戰(zhàn)役的勝負,可能就取決于他簽發(fā)的一紙調令。
后勤司是整個集團軍信息流最匯聚的地方。哪支部隊開拔、損耗如何,他都了如指掌。這些情報對于朱家而言,其價值無可估量。
一旦帝國陷入內亂,孟遠便能立刻切斷戴浩嫡系部隊的補給線,讓他們不戰(zhàn)自潰。他是一個足以在關鍵時刻,從內部癱瘓整個西方集團軍的可怕存在。
當然,前提是戴浩選擇站在許氏皇族一邊,和朱家作對。
其二,丘禾,五十八歲,七環(huán)魂圣,武魂“青玉官印”。他出身寒門,心機深沉,野心勃勃。
早年文考不中,窮困潦倒之際,因緣際會,成了當時尚未發(fā)跡的朱銘膺的一名門客。
朱銘膺看中了他那份不擇手段向上爬的狠勁和過人的政治手腕,便一路提攜。
丘禾也不負所望,憑借著朱家在背后的鼎力支持,以及自身那套爐火純青的官場厚黑學,從一個偏遠小縣的縣令做起,最終官至輝河諸省總督,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天高皇帝遠,政令不出帝都。
丘禾所掌控的輝河諸省,是帝國東部最重要的產糧區(qū)與商業(yè)中轉站,也是朱家勢力主要盤踞的地方。
他手握多省的行政、財政、人事大權,是輝河諸省的“土皇帝”。
在朱家核心覆滅后,他完全有能力封鎖關隘,擁兵自重,將整個輝河諸省變成朱家殘余勢力最堅固的庇護所。
輝河諸省的稅收與糧產是帝國財政的重要來源。丘禾可以通過截留稅糧,從經(jīng)濟上對中央造成巨大壓力,成為與皇室博弈的重要籌碼。
作為輝河流域說一不二的大人物,他可以輕易地控制輝河流域內的所有輿論渠道,將一切不利于朱家的消息都屏蔽、抹除,同時大肆宣揚朱家的“仁德”。
輝河諸省可以成為朱家進行各種骯臟交易、藏匿罪證、甚至豢養(yǎng)私兵的法外之地。
丘禾的存在,是朱家的權勢從朝廷向地方延伸的最重要體現(xiàn),也是帝國身上一顆難以切除的毒瘤。
其三,沈若瑜,三十五歲,六環(huán)魂帝,武魂“金絲算盤”。
她并非朱家之人,而是一個出身于沒落商賈世家的商業(yè)奇才。
其家族早年因得罪權貴而破產,她在走投無路之際,被朱銘膺看中其過人的商業(yè)天賦和對財富的敏銳嗅覺。
朱銘膺為其提供了啟動資金和長期的庇護,將她培養(yǎng)成了朱家在商業(yè)領域的“白手套”。
沈若瑜對朱銘膺充滿了感激與敬畏,她所執(zhí)掌的“四海商會”,名義上是獨立的商業(yè)帝國,實則卻是朱家最龐大的“小金庫”。
金錢是戰(zhàn)爭最響亮的號角。沈若瑜掌控著朱家賴以生存和擴張的經(jīng)濟命脈。
四海商會是朱家俺初中操控經(jīng)濟的得力工具、軍事擴張的堅實后盾,更是一個完美的洗錢工具。
無論是穢員貪吏的賄賂,還是南疆叛軍的軍費,都可以通過商會那錯綜復雜的賬目變得“清清白白”。
商會壟斷了帝國超過七成的稀有金屬、食鹽、以及高端魂導器的貿易,能從戰(zhàn)略層面上卡住敵對勢力的脖子。
四海商會的商隊遍布大陸,他們帶回的不僅僅是金魂幣,更是各地最真實、也最及時的商業(yè)、民生、甚至軍事情報。
沈若瑜可以通過商業(yè)合作、賄賂等方式,將無數(shù)看似與朱家無關的大員、將領、宗門長老,都拉攏到自己的利益戰(zhàn)車之上。
沈若瑜的存在,證明了朱家的可怕之處,不僅僅在于武力,更在于他們用金錢編織了一張足以將整個帝國都拖入深淵的貪婪大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