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衛生間。

艾瑪將一個空膠水瓶裝進兜里，神色自然地走出。

她來到教堂窗邊優雅坐下。

“你的早餐。”

王霖端來面包牛奶。

畢竟是金主，該有的吃喝還是得供上。

因為長期堅持靈修，王霖對進食已經不太需要。

“早上好。”

艾瑪微笑打招呼，仿佛昨天的事并未發生。

由于衛生間的失利，之后艾瑪一整晚都沒其他動作，因此也讓王霖的諸多準備沒派上用場。

“你不吃？”

見王霖盯著自己，艾瑪咬下一口面包問道。

“吃過了?！蓖趿仉S口敷衍。

艾瑪咀嚼著點點頭。

畢竟她的身體還小，只有保證充足的營養，才能有時間籌備下一個計劃。

就這樣，她吃完桌上早餐。

但，卻發現對面的神父還在盯著她。

這讓艾瑪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為什么這樣看我？”她眉頭微皺。

“時間差不多了?！?

但王霖不答，反而還念叨著什么。

艾瑪正想再問，卻忽然感到腸胃一陣蠕動，緊接著就是疼痛。

“你給我吃了什么！”

她面色難忍，捂著肚子開口。

“在牛奶里加了點兒瀉藥?！蓖趿匚⑿卮稹?

待會兒他得開始今日的靈修，這么重要的事不能被艾瑪打擾。

故而他提前給對方找點事做。

“你！”

艾瑪咬牙伸出手指著王霖，但緊接著大腿一緊。

某些東西要出來了！

于是她不敢再待，慢慢站起身子，扭捏著朝衛生間走去。

路上，她不敢走太快，因為動作一大就會...

一旁，王霖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這才開始今日課業。

衛生間內。

艾瑪對著馬桶猶豫不決。

今早時，她趁對方沒起，特意拿出提前準備的強力膠水。

隨后將其全都涂抹在馬桶墊上。

當然，在吸收昨晚的經驗教訓后，今天兩個衛生間她都做了布置！

所以對于艾瑪來說——

坐還是不坐，這是一個問題。

片刻后。

肚子的咕嚕聲幫她做出選擇。

艾瑪陰沉著臉脫下裙子，重重坐在馬桶上

...

另一邊。

王霖完成了日常靈修課業。

隨著對教會圣義的學習，他感覺到精神力越來越好。

且隱隱察覺身體內有一股力量在持續增長。

他猜測這就是經書中提到的圣力。

而在制作圣水時，他也能通過誦念禱文引導這股力量，從而制造出不同年份的圣水。

其他圣器上也一樣。

王霖在圣像下冥想了片刻，這才起身來到會客廳。

他估算著下藥量，估計這會兒艾瑪差不多了。

但整個教堂卻很安靜，沒看到艾瑪身影。

眾所周知，當熊孩子變得安靜時，一般就闖禍了。

于是王霖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會客廳入口為起點，一寸寸排查著可能的隱患。

但十幾分鐘后。

“奇怪，沒埋伏？”

王霖有些意外，于是狐疑地走向衛生間。

而此刻衛生間內，艾瑪雙拳緊握。

早在十幾分鐘前她就完事兒了。

但之后果然遇到了最擔心的問題——無法站起來。

她嘗試過用手扣、用力撕扯，但均以失敗告終。

更為致命的是，剛才因為著急，她進來時沒拿紙巾。

原本衛生間有紙，但她早上布置完后，恰好順手放在了洗手池，而馬桶位置正好夠不到。

這也就意味著...

艾瑪已經猶豫許久。

是喊王霖來幫忙，然后光榮地社死。

還是等王霖發現，被動地社死。

片刻后，命運幫她做出了選擇。

王霖敲了敲門：“你打算住里面？”

他說到這兒摸了摸鼻子——難道我真下多了？

豈料里面傳出艾瑪的聲音。

“我...需要你幫忙?！?

艾瑪的聲音聽著很顫抖，似乎還有些...猶豫？

王霖當即后退三步，與衛生間門保持安全距離。

艾瑪找他幫忙？他看著很像雞？

但出于人道主義，王霖還是開口詢問。

于是艾瑪說了事情經過。

王霖聽完嘴角抽了抽。

這妮子...也太欠揍。

對人類來說，家里的馬桶無疑是重要的戰友。

當你經歷過早起上班時，百人搶奪的激烈場面。

或是在外逛街偶感不適，于廁所門外屏息凝神，祈求推門后不要污了自己眼睛。

你就會明白家里馬桶的珍貴。

它永遠在家中干凈地等著你，永遠只為你一人服務。

“果然是年少妄為。”王霖暗自搖頭。

幸好因為靈修，他對這方面需求越來越少。

“把褲子穿好?！?

王霖叮囑了一句。

“吱呀。”

他小心推開衛生間門，探著頭檢查門后是否安全。

接著是天花板。

...

盡管艾瑪看著不像說謊，但對方口碑如此，必須得防。

原本艾瑪還覺著丟臉，在王霖進來時把頭偏到一邊。

可等了一會兒，還沒見對方過來，她不由得看去。

只見這該死的神父，竟然在門口不敢進來！

更過分的是，對方還在鼻子上塞了兩個紙團。

這...這...讓艾瑪感覺到強烈的羞恥！

五分鐘后，王霖確認衛生間安全。

他這才來到艾瑪旁邊。

只見對方此刻端坐在馬桶上，兩只腳懸空著。

裙子雖然還沒穿好，但至少不會走光。

見王霖目光望過來，艾瑪冷哼著偏過頭。

王霖聳了聳肩，檢查了她的狀態。

隨后在衛生間翻找出一張卡片。

在嘗試將艾瑪與馬桶上的膠水分離前，他還習慣性地按下沖水按鈕。

片刻后，王霖發現這膠水根本弄不下來。

沒辦法，為了限制王霖的行動，艾瑪特意挑了粘合效果最強的一檔。

幾分鐘后，王霖宣告徹底失敗。

他取下紙團，這東西塞久了也不舒服。

“呼...”

剛吸了一口氣，王霖頓時面色一變。

“你...沒擦干凈？”

他皺眉盯著艾瑪。

在得知對方根本沒擦后，王霖頓時來了個戰術后仰。

看到他一臉嫌棄的神色，艾瑪咬緊牙齒。

她自詡的優雅、潔凈、完美、成熟...在這一刻被徹底撕碎。

內心也對王霖恨得更深。

“我去買個吹風筒?！?

王霖逃似地跑出衛生間，這當然是因為他打算試試別的辦法。

在離開前他把紙巾遞給艾瑪，并囑咐后者自己處理干凈。

...

再回來時。

艾瑪已經平靜許多，面對王霖也不再窘迫。

這一次運氣不錯，王霖用吹風筒拯救了艾瑪。

“轉過去。”

艾瑪正打算起身，忽然冷聲道。

“小孩兒誰愿意看你?！蓖趿刈灶欁噪x開。

隨后艾瑪很快穿好裙子，但腿上還殘留了一些膠，她必須得洗個澡。

另一邊。

王霖出來后聽見有人敲門。

他走到窗邊，發現一個熟悉身影。

...

“嘿，王！好久不見?！?

戈登熱情地給王霖胸前來了一拳，這是男人之間常用的打招呼方式。

這是一位體態健壯的警官，留著一撇八字胡，微笑時總會露出一排美白過的牙齒。

“你怎么來了?！?

王霖只是身子晃了晃便很快站穩。

以往挨這一拳，他至少得后退幾步，今天卻沒什么感覺。

“噢，這不局里最近出了兇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