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當即用手撕扯衣服，一邊將領口扯開了些許，一邊又弄亂頭發。

這個把戲她用到的機會不多，但效果總是意料之外的不錯。

“猥褻孩童，這個理由不錯?！?

王霖一臉淡定地點評。

“再加上神父的身份，我都想不出要如何為自己開脫。”

艾瑪聞言停下手上動作。

她一臉疑惑，不明白這位神父為何無動于衷。

以往遇到的那些大人，哪個不是滿臉驚慌，甚至還跪在地上向她求饒。

但他們的下場總是被警察帶走。

而他們言論，自然也無人會信。

“剛才跟你父親交談時，我提到你可能會做些什么?！蓖趿匚⑽⒁恍?。

...

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

臥室內。

“格羅斯先生，有幾件事得給你打個預防針?！?

“什么？”

大衛剛握住門把手，聞言又轉過身。

“那些跟艾瑪癥狀相同的孩子，他們往往會情緒激動，做出一些事來逃避談話?！?

大衛露出認真傾聽的神色。

“比如...弄亂自己衣服，營造出成大人要猥褻的樣子?！?

“或是弄傷自己...”

“或是趁人不備偷偷下藥...”

...

聽著王霖講述一件件“可能發生的事”，大衛眼神古怪地看向對方。

這位神父先生到底經歷了什么。

“艾瑪她應該...”

大衛剛想說女兒應該不會做這些。

但隨即便想起來這兒的目的，于是眼神漸漸變得嚴肅。

“所以與艾瑪小姐談話時，只要你覺得不妥，隨時都可以進來打斷?！?

大衛是聰明人，明白王霖這句話的意思，于是點點頭：

“神父，我相信您，請放手去做。”

...

時間回到現在。

王霖見艾瑪停下，于是偏過頭朝門外喊道：

“嘿，格羅斯先生，艾瑪小姐可能覺得我要對她做些什么，你需要進來看看嗎？”

片刻后門外傳來聲音。

“不了，艾瑪你要認真聽神父的話?！?

王霖聞言聳了聳肩，一副“別看我，已經幫你試過”的樣子。

艾瑪幽怨地盯著王霖，冷著臉把衣服穿好。

“如果你還想在水里下點兒藥?！?

王霖撩開衣袍，里面掛著一個皮制水袋。

“提前跟你說一聲，我自備了，免得你白忙活?！?

艾瑪的拳頭緊緊握著，隱隱有些發抖。

“至于打火機、刀叉之類...”

“剛才我在房間里轉悠時，已經全部收好，估計你找不到。”

艾瑪咬緊牙齒，一臉憤恨地盯著王霖。

對方到底是什么人，根本就不像一位神父！

哪有神父對小孩兒這么提防的！

作為一名沒得感情的殺手，艾瑪當然知道自己的優勢——年齡。

放在以往，那些大人都會被她外表欺騙，從而按照她設計好的路線去做。

但眼前這位...根本不講道理。

似乎自己的任何想法，這位神父都能看穿。

這也讓艾瑪感受到一股生生的無力感，像是指甲掐在棉花上。

但這反而讓她更加冷靜。

此刻艾瑪已經明白，因為自己先前的一些失誤，父親已經對她產生懷疑。

所以才有了這一趟“拜訪旅行”。

她幾乎能肯定，這位神父也是像那些醫生一樣，打算“治療”自己。

“哼！”

想到這兒艾瑪內心有些輕蔑。

這些所謂的大人，總是這么得意忘形。

不過眼前這位神父的確棘手。

最致命的是——對方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這人必須死。

...

另一邊。

王霖也意識到一件事。

單單憑借【心理輔導】能力，雖然可以對艾瑪進行某種程度上的“矯正”。

但這種治療是臨時的。

相當于在她潛意識里種下一個暗示，由此引導艾瑪回歸正常。

但這種方式治標不治本。

一旦艾瑪的壞種本能重新恢復，殺戮也將再一次開始。

除非王霖長期把她帶在身邊，每隔一段時間就“矯正”一次。

可這種方式也有弊端。

一來，這無疑在身邊放一枚定時炸彈，時刻都得提防。

二來，王霖猜測這種“治療”次數過多，可能會像藥物那樣產生耐受性。

“3000美刀帶這么個麻煩，有些不值...”王霖捏著下巴思考。

就這樣，一長一少面對著面，都在腦中謀劃著如何處理對方。

突然，艾瑪站了起來。

這立刻引起王霖的警惕。

只見艾瑪沖他甜甜一笑，隨后走向門口。

“爸爸，我錯了。”

開門后，她竟在幾秒內就眼含淚水，一副誠心悔過模樣。

要是沒見她先前的面孔，還真容易讓人信服。

大衛自然就是這樣。

“艾瑪，你怎么了？”

盡管有神父提前告知，但此刻見女兒眼淚汪汪，他還是著急問道。

“那位神父先生說的對，我的確做了壞事...”

“我隨手把玩偶丟在樓梯口，沒想到萊維亞踩到...我一直都很害怕...”

在艾瑪口中，她因一次無心之舉，導致保姆摔下樓梯而亡，自己卻害怕進監獄，所以撒了謊。

諸如此類的“意外”之事還有很多。

而跟王霖交談后，她終于明白自己是多么錯誤！

所以她跟父親坦白一切，請求對方把自己關進監獄。

外面，三個大人聞言驚訝不已。

一邊為這些不幸感到遺憾。

同時也各自開口寬慰艾瑪：“這不能怪你?！?

尤其是大衛，他沒想到自己忙于工廠業務，竟讓女兒獨自承受這么多。

好在這一次帶她來找神父，先前的誤會也終于解開。

王霖目睹這一切，都想給對方鼓掌。

“以退為進，這家伙還真是夠壞?！?

這時大衛一臉激動地走來，握住王霖雙手。

“神父先生，謝謝你幫助艾瑪?！?

他抹了把眼淚。

“艾瑪說跟你談話很有幫助，我想這段時間她正好放假...”

聽大衛意思，竟是想趁艾瑪假期時把她留在貝莉家。

既能散散心，也打算讓王霖多跟她交流幾次。

而這段時間工廠也比較忙，大衛自己也得出差，到時家里沒人照顧艾瑪。

“在艾瑪居住期間，她的生活費用我會支付，您每次的費用3000美刀依然作數...”大衛一臉請求。

“噢，大衛你太見外了，只需給神父先生即可，艾瑪在我這兒想住多久都行?！必惱驍[手道。

王霖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筆費用可是一項穩定收入。

上次雷文斯菲爾的委托也才5000美刀。

同時王霖也知道，艾瑪這么做是為了找機會對付他。

但對方既然不住教堂，且假期一過就會離開，這樣看似乎可行。

這段時間王霖也能再嘗試幾次，看能否讓艾瑪變得像個人。

如若毫無進展，他再跟大衛詳細說明艾瑪情況，爭取把這個小魔女送進少管所。

“就是得提醒黃仁一聲...”

王霖思索片刻，便決定答應。

“太好了，我這就去拿她的行李?！?

而趁人不注意時，這個小壞胚也偷偷來到王霖身邊。

“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不會對付那兩個人?！?

艾瑪一臉和善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