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武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看就要抹到林落身上,他趕緊后退,將對方甩開。
楊少武自知被嫌棄,不敢再抱,只是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聲音悲切,神態(tài)浮夸,看得周圍的吃瓜群眾大呼過癮。
林落心中卻無比厭惡,這番惺惺作態(tài)給誰看呢!
也就是他,換做其他任何一個錦衣衛(wèi)小旗,被那么多武館弟子圍攻,哪還有命在啊!
再加上眼前這么多吃瓜群眾,他也不可能將對方圍殺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這就相當(dāng)于撕破臉皮了。
結(jié)果要么就是錦衣衛(wèi)大開殺戒,將武館之人全部當(dāng)場斬殺,要么就是武館造反,殺了他們這些錦衣衛(wèi)。
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可偏偏對方關(guān)系到與白蓮教的線索,直接殺了也沒用,抓不到白蓮教他們百戶所就要被撤銷。
也罷,那就先廢物利用一下,解決了白蓮教,咱再讓你見識什么叫最后算賬。
于是他看向危卓群:“大人,咱們還是去里面詳談吧!”
不等危卓群開口,楊振海就立即張口:“對對對,大人,我愿意出五千兩白銀賠罪,另外白蓮教的事情也悉數(shù)相告,絕不敢有半點(diǎn)隱瞞。”
轟……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沸騰。
五千兩白銀啊!這么多錢,他們別說擁有,見都沒見過,甚至平時都很少聽說這么大的數(shù)額。
有些人已經(jīng)幻想,自己要是有這么多銀子該用來干什么。
“五千兩啊!我要有這么多銀子,肯定買一棟大宅子,再養(yǎng)十幾個美婢。”當(dāng)初的高瘦書生也在這里圍觀。
“十幾個美婢,許兄你不要命了?”藍(lán)杉書生大驚失色。
高瘦書生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哇!再說,不是有寧兄你的保安堂嘛!”
“……”
危卓群也知道,想要從對方口中知道白蓮教的消息,代價就是放他一條生路,不計(jì)較圍殺錦衣衛(wèi)的事情,這就需要看林落的意思了。
哪怕關(guān)系到百戶所裁撤問題,也不能讓手下心寒不是。
不過,既然林落都說進(jìn)去詳談,也是不想直接撕破臉皮,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
于是大手一揮:“百戶所和武館之人全部進(jìn)去。”
眾人紛紛涌入百戶所之中,直接將院落擠得密密麻麻。
進(jìn)了百戶所,隔絕所有的吃瓜群眾的目光后,危卓群直接直奔主題。
“楊振海,你不會以為圍殺錦衣衛(wèi)之事,五千兩銀子就能打發(fā)吧?”
“百戶大人,今天這事,的確是我那逆子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我楊振海教導(dǎo)無方,只求百戶大人念在知府大人的份上,能夠饒過我家老小一命。”
楊振海姿態(tài)放的很低,但說出來的話卻暗示自己也是有背景的。
他其中一個女兒正是知府大人的正房,這便是他之前一直不懼怕危卓群的緣故。
按照大離王朝州、府、縣三級行政劃分,縣令屬于正七品的官員,知府便是正五品的官員,也是涼山縣上面泰安府的一把手。
“哼,你威脅我。”
危卓群頓時大怒:“圍殺錦衣衛(wèi),罪同謀逆,首惡斬首,家族連坐,你那個五品知府的女婿照樣難逃一劫。”
“大人想多了,我可不敢威脅你,只是闡述一下利弊,我那女婿的座師是當(dāng)朝首輔嚴(yán)正,嚴(yán)首輔。另外,白蓮教之事,我一定全力配合。”
楊振海姿態(tài)依舊畢恭畢敬。
“你特娘的,還說不是威脅,嚴(yán)首輔又如何,我就不信他還能一手遮天,別忘了還有大都督呢!”
一旁的劉大智忍不住喝罵,嚴(yán)首輔雖然是百官之首,統(tǒng)領(lǐng)朝綱,做了許多改革措施,救大離王朝于危難之間。
可他畢竟是文官之首,對于錦衣衛(wèi)自然是十分厭惡的。
好在朝中還有大都督這個武將之首支撐,否則他們錦衣衛(wèi)真的要成過街老鼠。
至于皇上,空有大志卻沒能耐,只能唯唯諾諾。
“大人息怒,我只想保全一家老小,至于這些謀逆之徒,罪該萬死。”
楊振海恭敬一禮,又指著身后那些跪在地上,參與圍殺林落的徒弟,然后舉起木棒就要朝他們頭頂砸去。
跪在地上的武館弟子,頓時驚恐大叫,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對自己痛下殺手,只為了自己求活,而將他們當(dāng)作棄子。
看到這一幕,林落再也忍不住。
玩這一招是吧!那我豈不是還得感激你?
他瞬息而至,手中繡春刀出鞘見血,直接趕在楊振海之間將五個武館弟子斬殺。
吹落刀尖的鮮血后,林落冷冷的看著對方:“楊館主的好意心領(lǐng)了,不過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他這番干凈利落的斬殺武館弟子,速度飛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只覺得眼前一花,就是一串人頭落地。
楊振海也不由怔怔的看著林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瞇起了眼睛道: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大人殺伐果斷,我不及也。”
跪地求饒的楊少武更是嚇得尖叫不已,手腳并用的爬到自己父親身后。
看到楊少武的姿態(tài),林落不由嗤笑一聲,這種貨色殺了簡直臟了自己的手,只需隨意使點(diǎn)手段,就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正好他們在抓捕白蓮教,那就然他死在白蓮教之手吧!
想到這里,林落無所謂道:“這件事暫且揭過。”
“多謝大人寬宏大量。”
楊振海知道這件事暫時過去了,只是對方心中肯定不服,說不定正想著法子坑他呢!其實(shí)他有何嘗不是如此,就看最后誰的手段更勝一籌了。
“大人,聽說你打了一只異獸,不置可否賣給我。”
他并沒有直接說白蓮教的事情,而是問起了異獸之事,這也是他來錦衣衛(wèi)的目的之一。
沒有異獸心頭血煉丹,即便錦衣衛(wèi)不追究他兒子的責(zé)任,最后還是難逃一死。
“你打算出多少錢?”林落殺死異獸后第一時間收集心頭血不就是為了現(xiàn)在。
“一萬兩。”說出這話的時候,楊振海的心都在滴血,他為兒子賠罪也只出五千兩,現(xiàn)在為了自己,直接將價格提升一倍,可想而知,在他心中,兒子的命是不如自己的。
一旁的危卓群也連連給林落使眼色,示意他同意,看來這個價格的確是遠(yuǎn)超市場價。
“那就這樣吧!”林落有些意興闌珊。
楊振海頓時喜不自勝,于是便開始講述他們?nèi)笪漯^與白蓮教的關(guān)系。
只是剛開了個頭,門外又有力士通報,說是有人來找林落,還自稱是林落的朋友。
“他說了叫什么名字嗎?”林落詢問。
“他自稱王二。”
“小二?”林落一驚,然后看向危卓群:“大人,我可能有事要出去一趟。”
“小林,你有事先去忙,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
危卓群很大度的揮手。
“謝百戶大人,我盡快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