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忽然輕笑出聲,這個總在角落打盹的年輕參軍,此刻指尖轉著南蠻骨笛:“孝直有一計。孟獲之妻祝融夫人善馭火獸,可許其永昌太守之位...“
“荒唐!“王累的竹簡砸在法正肩頭,“與蠻夷做交易,豈非自毀長城?“
沙漏里的赤砂突然逆流,劉焉瞳孔驟縮——這是墨家特制的“警時砂“,唯有大軍壓境才會倒轉。
他猛然起身,腰間玉佩撞翻青銅朱雀殘骸:“傳令!調巴西龐羲率賨人弓手馳援涪城,著張任放棄瀘水,退守劍閣!“
“泠苞、鄧賢二將星夜馳援,另派李嚴督運五十車‘虎蹲雷’往劍閣。”
子時的更鼓驚起寒鴉,趙韙的密使從角門溜出州牧府,懷中揣著益州西部地形圖。
他們沒發現屋檐上的陰陽家弟子正用朱砂筆記錄行蹤,更不知曉張松在拐角處與法正低語:“永昌郡的地道...“
錦江水面飄起血霧,陰陽家弟子在石鏡上刻下新的預言:“金雁墜地,蜀王氣盡“。
當夜,看守武庫的士卒稱看見嚴顏的青銅朱雀在夜空盤旋,鐵翼灑落帶火的《魯班書》殘頁。
建安三年春分,永昌郡的天空飄著鐵銹色的雨。
十萬藤甲兵在山谷間列陣,青銅鱗片碰撞聲驚起林間血鴉。
孟獲將嵌著犀角的戰靴踩在郡守府青銅朱雀像上,腰間七顆漢官頭顱隨動作搖晃。
“漢人的城池就像竹樓!“他抽出淬毒的骨刀指向北方,“按照我們和劉大耳的約定,等拿下犍為郡,益州西南三郡都歸我們!“
帳下七十二洞主發出野獸般的呼喝。
火把照亮祝融夫人赤銅戰甲上的百鳥紋,這位南詔女王后裔輕撫腰間火雀翎。
忽然大地震顫,木鹿大王的青銅戰象撞破轅門。
“主公,南蠻叛軍差不多已經將永昌郡拿下,”徐庶拿出密報。
密報上是南蠻叛軍兵力部署
永昌郡核心:
孟獲本部:五萬藤甲兵(佩戴藥水浸泡的犀牛皮甲),三千飛索蠻兵(配備淬毒吹箭)
祝融夫人:八千火雀營(擅長火攻),五百烈焰飛鳶
木鹿大王:三萬象兵(機關戰象搭載毒煙噴射器),兩萬驅獸師(操控豺狼虎豹)
兀突骨:三萬重甲兵(穿戴隕鐵打造的連環鎖子甲)
外圍據點:
銀冶洞:楊鋒率兩萬弩手鎮守太乙離火礦脈,布設“地火游龍“機關(埋設硫磺引線)
禿龍洞:朵思大王三萬毒瘴軍,掌控八處“啞泉“(致幻藥泉)
桃花渡:帶來洞主一萬水鬼,五十艘鱷皮戰船(船首裝青銅破城錐)
劉備看完密報后嘆聲道:“南蠻的實力很強,就算沒有我們橫插一腳,劉焉想要鎮壓南蠻也要費些手腳……”
涪水關的晨霧中,張任擦拭著丈八滾云槍。
槍尖殘留著嚴顏親衛的血跡——那個老匹風果然投了劉備。
他望著關外新筑的九丈甕城,嘴角浮起冷笑。
“報!交州先鋒趙云距關三十里!“斥候的聲音帶著顫抖。
法正轉頭對黃權笑道:“該讓李將軍的寶貝們見見血了。“話音未落,三十架虎蹲雷從女墻后升起,精鐵鑄造的炮管泛著幽藍。
此時的劉備也在翻看劉焉軍防御體系。
主將:張任(統五萬東州精銳)
副將:
泠苞(領三萬霹靂車營,配備墨家連發床弩)
鄧賢(率一萬鐵鎖連江軍,善用水戰勾拒)
李嚴:一萬虎蹲雷手(使用糜竺商隊流出的爆裂彈)
黃權:
法正:
防御工事:
九宮地刺陣(觸發式精鋼倒刺,淬南蠻箭毒木汁)
連環甕城(每道城門后設火油傾瀉口)
涪水鐵鎖(百丈精鐵鏈橫江,暗藏鋸齒浮雷)
交州牧府的青銅門在寅時三刻悄然開啟,徐庶袖中滑落的陰陽家符紙在青磚地面燃起幽藍火焰。
十二盞琉璃宮燈次第點亮,照出密室中央的南中地形沙盤——永昌郡的太乙離火礦正滲出靛藍色流光。
“主公請看。“徐庶的龍淵劍鞘點向沙盤,劍穗銀鈴驚起三只墨家機關蝶,“孟獲大軍雖然占據永昌郡,但南蠻不事生產,糧草定然不夠,就算掠奪永昌郡,也無法滿足十數萬大軍消耗...“
劉備略微激動的看向徐庶道:“元直可是有妙計?“
徐庶從袖中取出糜竺的商隊賬簿:“交趾糧倉現存稻米八十萬斛,鹽山十二座。若以三年糧鹽為資,誘南蠻為先鋒...“他忽然以劍叩地,沙盤上的涪水關突然升起血色狼煙。
劉備的指尖撫過雌雄劍鞘上的螭紋:“蠻王兇殘,豈會甘為棋子?“
“所以要讓這份禮物變成燙手山芋。“徐庶劍鋒突然分裂出十二道虛影,每道劍光都刺中一個南蠻部落模型。“沙摩柯的密探來報,孟獲正為糧草分配與木鹿大王爭執。我們不妨將糧隊分作七路,途徑各洞主領地...“
“報——!“斥候的聲音突然刺破喧囂,“牂牁江出現交州運糧船,船上...船上堆著雪白的鹽山!“
孟獲的九環大刀當啷墜地。當他沖到江邊時,正看見糜竺的白玉手掌拂過鹽堆,細碎的晶體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此乃交州十年存鹽。“糜竺的鑲金牙簽指向身后,“另有千車稻米已到桃花渡。“
木鹿大王的戰象突然發出震天嘶鳴,這位驅獸宗師的眼珠幾乎瞪出眼眶。
他們從來沒見過堆積如山的糧食和鹽。
太多了,多得他們眼睛都無法移開。
“漢人使君有何要求?“祝融夫人的火雀翎在顫抖。
“只要大王拿下涪水關。“糜竺笑著展開輿圖,指尖在劍閣位置劃出血痕,“這些不過是訂金。“
當夜,南蠻祭壇的篝火燒紅了半邊天。
孟獲捧著鹽粒跪在青銅巨鼎前,七十二洞主的咒語聲震落林間夜梟。
涪水關的星月被烏云吞沒時,張任突然聞到風中飄來的腥甜。
他擦拭長槍的手頓了頓,城下傳來奇怪的悉索聲——那是三萬藤甲兵借著夜色摸向城墻,青銅鱗片刮擦著長滿毒苔的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