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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子龍,隨我入雒陽

“使君可要嘗嘗徐州的鰣魚?“糜竺擊碎手中茶盞,鋒利的瓷片在地上擺出卦象,“今晨剛從濡須口撈的?!?

劉備在糜家一住就是半個月。

沒辦法,糜貞實在是……

當然,糜家也有登上劉備這條大船的意思。

糜家也是個不小的氏族。

可和劉備這種交州刺史,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比起來還差了很多。

有錢有底蘊?

在亂世中這些就是催命劇毒。

糜竺之所以想湊成劉備和糜貞的婚事,也是他看透這點。

徐州這個富饒之地,若是太平盛世,絕對是個好地方。

可如今亂世將起,糜家若還不找個強大的靠山,說不定哪天糜家就被一群大頭兵給滅了。

糜家生意遍布大漢,偶然得知交州的巨大變化,然后,糜竺對交州的關注越來越多。

“既然子仲已有決定,那就盡快將糜家核心轉移到交州吧……”

“糧食就算了,交州啥都缺,就是不缺糧食……”

劉備在糜家也不是只光吃喝玩樂看美女,也和糜竺商議不少事情。

一個國家沒商人不行。

劉備此舉也算是為交州招商引資。

當然,該留下的也要留下。

畢竟徐州可是非常富饒的,主要是人口多,這是劉備最眼熱的。

秋雨初歇的清晨,糜家商船在泗水碼頭排成赤龍。

糜貞立在船頭,腰間銀算籌與鐵錨鎖鏈碰撞出清響。

劉備解下七星劍遞去:“此去交州三千里,煩請姑娘替備照看石韜?!?

話音未落,北岸蘆葦蕩突然驚起寒鴉。

典韋雙戟交叉擋在劉備身前,戟刃寒芒映出水面下密密麻麻的青銅鉤索。

“水鬼!“張飛蛇矛橫掃,三具身著黃巾的尸體破水而出。

糜家貨船突然傾斜,二十個裝滿火油的陶罐順流而下。

“保護主公!“冼英九節鞭卷起罡風,銀環擊碎最先漂來的陶罐。

火油遇水竟燃起幽藍烈焰,轉眼將三艘貨船化作火墻。

對岸峭壁傳來戰鼓轟鳴,五百黃巾力士推著青銅投石機現身。

磨盤大的硫磺火球撕裂晨霧,在河面炸開朵朵毒蓮。

“是張饒的赤眉軍!“糜竺扯斷玉帶,露出內襯的軟甲,“上月劫了廣陵鹽船,怎會在此......“

典韋突然暴喝,雙戟插入河床。

虬結的臂肌暴漲三圈,竟將整艘貨船掄起砸向對岸。

船身裹挾著烈焰撞碎投石機基座,數十黃巾力士在爆炸中化為焦炭。

張飛看得熱血沸騰,丈八蛇矛往甲板重重一頓:“黑廝好力氣!且看俺老張手段!“

說罷縱身躍入泗水,饕餮命格在水下顯形,竟將湍流吸出三丈旋渦。

黃巾水鬼來不及慘叫就被卷入水底,丈八蛇矛橫掃河床。

張飛破水而出的瞬間,九具尸體被鋼鞭絞成碎肉潑灑半空。

“痛快!“典韋踩著浮尸躍上北岸,雙戟劈出熔巖般的赤芒。

三個持弩的黃巾射手尚未搭箭,連人帶弩已被斬成六截。

滾燙的臟器濺在巖壁上,竟將青苔灼得滋滋作響。

峭壁頂端忽然響起骨笛,三百頭裹黃巾的野狼俯沖而下。

狼群眼泛紅光,獠牙上淬著幽綠毒液。

冼英冷笑甩鞭,九節銀鞭突然活化成三丈巨蟒,毒牙咬住頭狼脊椎一甩,狼群陣型頓時大亂。

“裝神弄鬼!“劉備雌雄劍交叉斬斷骨笛聲波,劍鋒所指處露出黃巾祭壇。

七名黑袍術士正在剜心滴血,中央銅鼎蒸騰著猩紅霧氣。

典韋雙戟脫手飛出,旋轉著絞碎兩名術士天靈蓋。

張飛趁機攀巖而上,蛇矛洞穿銅鼎瞬間,鼎中爬出的蠱蟲被饕餮虛影吞噬殆盡。

剩余術士剛要念咒,卻被冼英鞭梢銀環射穿咽喉。

“留活口!“劉備的喝止晚了一步。

最后那名術士突然自爆,血肉中飛出千百只金蟬,直撲糜貞面門。

糜竺拔劍欲擋,卻見典韋扯下披風凌空一兜,玄鐵戟順勢拍落,金蟬在布帛間炸成團團磷火。

張飛抹去臉上血污,突然抽動鼻翼:“大哥,山道有馬蹄聲!“話音未落,峽谷兩側滾下數十根火油原木。

糜家貨船在連環爆炸中解體,燃燒的蜀錦順流鋪成赤毯。

煙塵中沖出八百黃巾騎手,為首將領臉戴青銅鬼面,手中三尖兩刃刀泛著紫芒。“劉使君好大排場!“刀鋒指向劉備,“某家周倉在此,借你項上人頭為地公將軍祭旗!“

典韋狂笑迎上,雙戟與三尖刀相撞迸出雷火。

周倉座下戰馬哀鳴跪地,鬼面裂縫中滲出黑血。

張飛蛇矛趁機突刺,卻被突然出現的鐵索網纏住矛尖——二十個黃巾力士從地底鉆出,手中鉤鐮專削馬腿。

“雕蟲小技!“冼英九節鞭插入地面,三尊巫神圖騰破土而出。

圖騰眼中射出碧綠幽火,鐵索網瞬間熔成鐵水。

糜貞趁機拋出銀算籌,三十六枚算珠精準擊中黃巾力士眼窩。

周倉見勢不妙,三尖刀虛晃一招就要后撤。

典韋突然擲出左手戟,月牙刃勾住其束甲絲絳。

張飛蛇矛如毒龍出洞,矛桿螺旋紋路擦出火星,將周倉連人帶甲釘在崖壁。

“翼德,莫殺此人!“劉備見張飛要斬殺周倉,急忙開口阻止。

這可是你未來的侄兒,可不能就這么被你砍了。

歷史上的周倉可是關羽非常忠勇的義子。

轟隆雷聲打斷遺言,峽谷頂端出現密密麻麻的黃旗。

張饒親率三千步卒封住退路,二十架床弩對準河面。

“劉備!“獨眼首領彎刀指向燃燒的貨船,“今日便用你頭顱釀血酒!“

典韋突然扯下兩扇船板,雙戟在木板刻下八卦陣圖。

“主公先走!“他將木板擲向對岸,轉身撲向床弩陣。

張飛丈八蛇矛卷起腥風,竟將泗水挑起三丈水墻暫時阻隔箭雨。

冼英九節鞭纏住劉備腰間,借水墻掩護凌空飛渡。

“典韋!“張飛目眥欲裂。

烈焰中卻傳來狂笑,典韋焦黑的身影撞破火幕,肩上還扛著昏迷的周倉:“痛快!比陳留殺豬還痛快!“

殘陽如血,車隊碾過黃巾軍的破碎戰旗,繼續向北。

典韋撕下塊衣襟包扎傷口,張飛扔來酒囊:“黑廝,到了幽州再比誰殺得多!“

寒風卷著鐵砂般的雪粒,在燕山隘口刮出鬼哭般的呼嘯。

劉備的商隊貼著懸崖緩緩挪動,二十輛裹著獸皮的車輪在冰面上碾出蛛網狀裂痕。

張飛突然扯住韁繩,丈八蛇矛在凍土上劃出火星:“大哥,血腥味!“

話音未落,峭壁頂端滾落三具幽州斥候的尸體。

他們咽喉處插著烏桓特有的狼牙箭,腰牌上“白馬義從“的金漆已被血污覆蓋。

“結陣!“典韋雙戟交叉,玄鐵戟面映出崖頂晃動的獸皮大氅。

三百烏桓突騎順著冰瀑滑降,彎刀在雪幕中劃出慘白弧光。

為首將領的面甲雕刻狼首,手中鐵蒺藜骨朵掛著帶冰碴的人耳。

“漢狗!“烏桓語混雜著狼嚎。

劉備袖中雌雄劍錚鳴出鞘,劍鋒卻指向身后峽谷:“翼德開路,典韋斷后!護住中軍!“

張飛蛇矛突刺,矛尖饕餮紋路竟吸飽寒氣,將擋路的冰巖轟成齏粉。

典韋狂笑著撞入敵陣,雙戟絞肉般撕開三條血路。

冼英的九節鞭點燃特制火油,幽藍烈焰順著冰面蔓延,頃刻間將烏桓戰馬燒成狂奔的火炬。

“使君這邊走!“雪霧中突然殺出白袍輕騎,銀槍挑飛三支冷箭。

少年將軍面如冠玉,鞍前掛著半卷《左氏春秋》。

薊城軍營的青銅巨門緩緩開啟,公孫瓚端坐冰雕虎皮椅,手中馬鞭還滴著狼血。

他瞥了眼劉備帶來的二十車交州糖霜,忽然將酒樽砸向冰湖:“玄德可敢與我獵虎?“

湖心冰層下黑影游弋,赫然是遼東特有的劍齒冰虎。

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齊齊張弓,箭鏃卻對準劉備的坐騎。

“固所愿也。“劉備單騎沖出,雌雄劍在冰面刻下陰陽魚。

冰虎破冰而出的剎那,劍光如交州暴雨般傾瀉,虎首墜地時竟凍成琥珀狀的冰雕。

公孫瓚撫掌大笑,腰間“白馬將軍“金印鏗然落地:“來人!取我的海東青來!“

子時的軍帳酒氣熏天,公孫瓚將幽州輿圖拍在案上:“我要交州弩船圖紙,外加三千斤蔗糖?!?

“兄長可知烏桓戰馬在交州值多少金?“劉備指尖蘸酒,在案面畫出古怪符號:“這是交州新制的數字,一匹五歲口的烏桓馬,可換十石糖。“

“聽聞使君在潁川...“公孫瓚突然壓低聲音:“荀氏門前的九章算碑,是你破解的?“

破曉時分,百匹白馬的鸞鈴聲響徹邊關。

劉備撫摸著領頭的照夜玉獅子,馬鞍暗格里藏著《白馬義從訓練綱要》。

公孫瓚贈的貂裘內襯中,二十八宿銀線繡著遼東布防圖。

“主公真信得過公孫瓚?“冼英望著雪原上漸遠的白袍騎影。

劉備笑而不答,扭頭看向跟在身后的一百白馬義從。

領頭之人,一襲白衣,身姿挺拔,氣宇非凡。

“子龍,隨我入雒陽……”

“是,主公……”

冰原盡頭忽然騰起狼煙,烏桓大纛在朝陽下化為灰燼。

公孫瓚的承諾與陰謀,都隨著白馬義從的馬蹄聲,碾入亂世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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