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山的計劃并沒有因為周芹使壞就有所改變。

為了幫肖志堅找個合適的鋪子，第二天，他按計劃去了師范學院。

相比之下，師范學院的位置比醫學院不知道強了多少。

校門口如理發店、小吃店、錄像廳、書店、文具店……應有盡有，而且交通也更方便。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校門口緊挨著馬路，能讓他們擺攤的地方實在太小了。

在這邊擺攤，還有人來收攤位費和衛生費。

離校門口越近，攤位收費就越貴，最貴的那個攤位要兩塊錢一天。

中午吃完飯，莫一山再次去尋找門面。

靠近校門口的門面他不是考慮的。

這里的攤位費很貴，更別提房租了。

一直走到十字路口，莫一山眼睛亮了起來。

這里臨街的空門面很多，他大致看了一圈，越看就越歡喜。

十字路口離校門口有一公里左右，在這里開個家電維修店輻射范圍很廣。

不僅可以做學校的生意，還能做附近居民的生意。

前后不過二十來分鐘，他喜滋滋地回到攤位前。

“這里的人流量不小啊。”

孫盛強聽他沒頭沒腦的一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看著他：“那當然了，這里可是師范學院啊。”

師范學院和錦江大學比不了，但是和醫學院比起來，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莫一山坐下，笑道：“收完攤我帶你去看看。”

兩人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半，王巧來和肖志偉才騎著三輪車趕過來。

“山哥，你們怎么擺在這里，這里攤位費很貴啊。”

看到他們選的位置，王巧來就皺起眉頭。

“這里地段好，不選這里選哪里？”

莫一山搬起收拾好的箱子就往車上放。

“你傷還沒好，歇著吧，我們來。”

正當他準備去搬第二箱時，肖志偉將他攔下來，死活不讓他搬。

等到將東西都搬上車，王巧來疑惑地說道：“咦，你們今天就只帶了這么點東西過來？”

他怎么看著不太對勁？

莫一山沒有回話，說道：“走，我帶你們去轉一圈。”

看他這模樣，王巧來和肖志偉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欣喜。

“山哥，看中了？”

莫一山點頭：“我是看中了，只是我看中了還不算，得問小偉的意見。”

肖志偉畢竟代表著肖志堅，只要他點頭，那就可以去找房東租房子。

孫盛強騎著三輪車跟著他們來到十字路口，莫一山指著身側的轉角門面說道：“這個門面是最合適的。”

他指著西邊：“那邊是師范學院，師范學院有三四千學生，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學生有收音機，那也有三四百臺。”

說完又往東邊指去：“沿著這條路走三里路轉個彎，就是錦江大學。”

肖志偉猛地盯著他：“你說什么，這兩所學校只隔了這么點距離？”

換句話說，這個位置就是兩所高校的中心路段。

可是，他們那天在錦江大學擺攤的時候，也沒聽說啊。

“錦江市就這么大啊，再說這都有四五里路了，不算近。”莫一山笑著解釋一番。

看肖志偉還想說話，他打斷了他：“你先聽我說完。”

“你們對錦江市不太熟悉，其實在這兩所學校中間，”他指著東南方向，“那邊是錦江市第二人民醫院。”

“錦江市武裝部也在那邊。”

王巧來聽得眼睛都瞪圓了：“不是，山哥你怎么對錦江市這么熟悉？”

莫一山沒回他，對肖志偉說道：“小偉，你說這個地方怎么樣？”

肖志偉摸了下腦袋：“山哥，我對這個沒概念，不過既然你覺得這個位置不錯，我聽你的。”

莫一山說道：“小偉，這個位置確實是沒話說，但我丑話說在前頭，鋪子是我找的，萬一堅哥開鋪子虧了，你可不能來找我。”

肖志偉說道：“山哥，你這么說就見外了。”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找不到這么好的位置，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

“而且修理鋪是靠手藝吃飯，如果真的虧了，只能說我哥的手藝不行。”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莫一山看了王巧來一眼，“現在太晚了，我們先回家，明天我再好好逛逛。”

錦江市就這么大，這附近不可能連一家家電修理鋪都沒有。

路上，莫一山說道：“你們可能對轉角門面沒什么概念，但對堅哥來說，修理鋪選個轉角門面是最合適的。”

“就算他以后不做了，小偉也可以將門面接過來。稍微裝修一下，賣服裝、賣鞋子、賣百貨，甚至賣吃的都可以。”

肖志偉聽得兩眼直放光：“行，山哥，那就聽你的，過兩天我就去談下來。”

“你記住一句話，手快有，手慢無。”

現在可不是以前。

“以前不允許做生意，現在放寬了，有遠見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比如他們幾個。

以前他們在家里混吃等死、啃老、啃媳婦，現在跑出來擺攤，就是最好的見證。

他拍拍肖志偉的肩膀，“盡早做決定。”

皮球踢了回去，王巧來也說道：“山哥那句話說得好，手快有，手慢無。”

回到家，吃完飯雷打不動的開始清點今天的營業額。

“還行，今天有1800多。”

聽到莫一山報出來的數字，王巧來挑眉：“不能吧，前兩天我們在師范學院擺攤也沒賣這么多錢啊，你們今天賣了多少？”

“1200多。”莫一山笑道，“這就是我為什么一定要擺在離校門口最近的地方。”

這1200的營業額還是王巧來在那邊賣了兩天后的結果。

按理說，他們到新地方擺攤，生意最好的是第一天。

從第二天開始，營業額會逐步下降。

王巧來第一天在師范學院門口擺攤的時候，只租了兩個五毛的攤位，兩天的營業額加起來不到不到1500，平均每天只賣了750塊。

莫一山只是多出了一塊錢的攤位費，得到的回報就太可觀了。

王巧來想通其中的關鍵，笑著說道：“受教了，原來還有這個說法。”

“山哥，照你這么說，那我哥要是在那里開家電修理店，生意會不會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