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長風轉頭看向李秋寒,有些意外。
他迅速皺起眉頭,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仿佛從未認識。
“李秋寒,你從哪里得到的青蓮貼?!?
“若小臣說,是青蓮宗宗主發放的,長孫參軍可是會相信?”李秋寒柔聲一笑,看了一眼長孫長風說道。
“胡扯,憑你一個小小的天文郎,恐怕還不夠身份,收到青蓮貼?!遍L孫長風一臉傲慢,說話非常決絕。
是的,他雖然對李秋寒的種種手段都有些驚嘆。
但,他骨子里還是對李秋寒有很大的成見。
而且,他更不認為,這樣裝神弄鬼的江湖術士,能入得了江湖第一大幫青蓮宗宗主的法眼。
李秋寒聞言,卻也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爽朗的大笑了一聲。
“小臣是沒有身份得到,不過,小臣卻有其他的手段辦法?!崩钋锖旖枪雌?,媚媚的笑了一聲。
那兩個護衛看到青蓮貼,立刻恭敬的讓出了道來。
李秋寒微微拜禮,一拂袖子,就進去了。
長孫長風盡管心中多有不滿,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么,硬著頭皮,跟著也進去了。
一次次的讓他在自己面前露臉,一次次的自己丟了面子,長孫長風內心別有多難受了。
兩人進去,沒走多遠,就見前面出現了一個非常大的正廳。
此時,這廳堂里已經事座無虛席,高朋滿座。
長孫長風進到正挺立,環顧周圍,著實是大吃了一驚。
因為,他才注意到,這里的賓客,竟然都是來自江湖的人士。
有些人,是早就名震江湖的人,有的則是最近剛聲名鵲起的人物。
甚至,還有不少人是早就隱退江湖的。
這時候,長孫長風也是更加的疑惑,難道,今日這場盛會,當真是李暮寒發出的邀請嗎?
莫名的,他看向廳堂里,心中對于那個神秘的,未曾謀面的青蓮宗宗主,多少有了一些期待。
“長孫參軍,你先在這里坐坐,我要去會老朋友了。”李秋寒輕笑一聲,隨即就向里面走去。
“老朋友,這些江湖人,還有你的老朋友?”長孫長風有些意外,忍不住好奇,他也緊跟了過來。
李秋寒徑直向里面而去,卻來到了一個角落里,在一個幾子跟前,輕輕坐下來了。
而在他的對面,則坐著男子。
這男子年約五十出頭,左邊臉頰上,戴著半張造型詭異的青銅面具。此時,他端著酒,正獨酌獨飲,眼見李秋寒落座,他露出了幾分意外的神色。
“李宗……”
“噓!”李秋寒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微微搖搖。
隨即,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正跟過來的長孫長風。
他立刻會意了,但仍然不可思議,很震驚的看著李秋寒,“李郎君,今日這江湖盛會,你說李宗主邀請大家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我也好奇啊,”李秋寒注視著他,柔柔的笑著說,“青蓮宗宗主這時候突然發出這種青蓮貼,廣邀江湖人士,匯聚于此,到底所為何事?”
那人聽到這里,也是非常意外。
因為,他聽出了李秋寒的弦外之音,這場江湖盛會,并非他李秋寒邀約,而是另有其人。
他剛要開口,長孫長風已經過來,他非常不合時宜的坐在了李秋寒前面。
長孫長風昂著臉,傲然的看著那人,略一沉吟,問道,“敢問這位,應當就是李秋寒所說的那個賽魯班的魯天工了!”
那人聞言,卻是爽朗一笑,看了看長孫長風,一笑說,“郎君何以見得???”
“這還不簡單,閣下半張臉明顯是被燒灼,故而戴了半張銅面具。而那雙手關節突出,上面布滿了各種傷疤???,這種傷疤,卻不像是長刀砍傷,而像是被刻刀,竹篾之類器物所傷。同時,還有硫磺,油類所燒傷的?!?
長孫長風美=劍眉輕輕挑了一下,那雙星眸之中,閃動著幾分無比自負的得意,“加上李秋寒來到你這里,卻和你一見如故。他一個天文郎,對于江湖所知甚少。除了你,恐怕也未必認識其他人了?!?
魯天工聽聞如此,倒是有些意外。
他不由的看了一眼李秋寒,卻見李秋寒微微低頭,柔柔一笑。
旋即,他附和著長孫長風,說,“參軍所言極是,我能認識魯天工,那也是一種偶然?!?
難得扳回一局,終于贏了面子,長孫長風神色之中,都不由的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采來。
魯天工此時也是搖搖頭,但突然話鋒一轉,卻盯著長孫長風,笑道,“果然是見識過人,不愧是雍州司法參軍。”
“你認得我?”長孫長風有些意外。
“認識談不上,”魯天工露出詭異的一笑,一手撫摸著臉上的銅面具,說,“不過,老朽卻知道,這放眼長安城,能生的如此英朗的姿容之人,腰間配著雍州錦囊的郎君,恐怕除了司法參軍長孫長風,也斷乎不會再有二人?!?
長孫長風輕哼了一聲,微微揚起臉頰來,更透著一種傲然。
他生的如此俊朗過人,一直被人稱之為當世潘安,玉面郎君。
但,長孫長風并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
他所渴望的,是自己的能力被人所認可,而不是這一副皮囊。
長孫長風環顧了一眼四周,趕緊轉移話題,問魯天工道,“魯先生,不知今日李宗主主持的這場盛會,究竟何時開始,她何時出現?!?
魯天工搖搖頭,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老朽也不知啊,我才來沒多久。”
話說著,他看向了李秋寒。
李秋寒只是看了一眼他,隨即問道,“魯先生,我們次來,一個目的就是為找你。”
長孫長風迅速跟進,附和著問道,“最近一段時間,可曾有人求你造了一些武功極高,能夠殺人的傀儡?”
魯天工聞言,略一沉思,說,“還真有啊,一個月前,有人曾上門拜訪,要我造二十個攻防具備的傀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