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是什么人?”秦家這邊,一名獵妖師攔住了張啟勝等人。
張啟勝一反常態,此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之色,反倒是極其和善地道明來意。
聽得是三河坊的張家來人,那名獵妖師也不敢怠慢,將幾人迎了過來。
秦家獵妖師隊伍之中,以兩人為首。
其中一人便是陳重山,如今獵妖師的隊伍也由他來帶領。
“三河坊的張家……他們來找我們作甚?”陳重山面色一緊,盯著張啟勝等人。
另一作為領隊的秦家修士則不以為然,沒有請示陳重山就先行上前恭敬行禮,本來他才是獵妖師的頭領,對于陳重山的突然翻身,心中自是有些不忿。
但礙于家族命令,這秦家修士也不得不從。
“陳道友,張家的勢力遠超過我秦家,還是好生接待為好。”那秦家修士低聲道。
陳重山這時也只得上前,心中卻隱隱察覺到一絲異樣。
“早聽聞清源坊秦家,以獵妖師著稱,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張啟勝恭維地說道。
這秦家此次派遣的人馬相對別的勢力來說,人數上并不占優,甚至有些過少了。
但其皆是經驗豐富的獵妖師出身,對坊市北方這片的地形十分熟悉,故此不容小覷。
“不敢當,不知張家今日有何貴干?”陳重山開門見山,直接問其來意。
張啟勝打量著陳重山,眼神微動,似乎在確認什么,片刻后笑道:“道友也是直性子的人,咱們就不兜圈子了。”
說罷轉身,指著遠處那片火瘴:“我等來此不就是為了這其中之物,我張家勢單力薄,故此邀請秦家與我等一同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秦家這邊的人聞言,皆是露出謹慎的神情,顯然都知道這火瘴的厲害之處。
“這火瘴極其詭異,貿然闖入只有死路一條……莫非張家可有法子對付?”陳重山大抵猜到一二。
張啟勝這時微微點頭,低聲說道:“我張家得一能免受火瘴侵蝕之寶,但眼下里頭兇險不知,需要一些經驗老道之人一同先行深入一探,這才尋上諸位。”
話音剛落,秦家一行人面面相覷。
驚嘆于那張家竟能弄到這樣的寶物,要知道這些火瘴可是困擾了眾人許久,當即有人心動之。
“我等怎么知道伱張家是不是拿我秦家人馬去當開路的棋子?”但也有清醒之人點破其中利害。
陳重山也是想到這層,并未做出答復。
“諸位放心,我張家也會派遣大量人手同行,此寶施展不易,我張家保證與諸位共進退!”
見秦家還在猶豫,張啟勝接著鼓動:“正所謂機緣與風險泰半,這火瘴得天獨厚,如此棘手,里頭的天材地寶定然不少,我張家可邀請的不止伱秦家,到時晚了一步可怪不得他人……”
一番話下,就連那領隊的秦家修士也是大為心動,當即勸說陳重山:“陳道友,如此機會不可多得,咱們不妨……”
“張家的實力毋庸置疑,但天上沒有免費餡餅掉下來,只怕這其中有貓膩!”陳重山依舊是將信將疑。
“族中也催促我等盡快尋法子進入一探,那位年輕的道友也說了,邀請的可不止我秦家一家,到時若真晚其他人一步,族中怪罪下來可不是小事!”那名秦家修士說道。
陳重山此刻也是非常猶豫,此前他就聽聞有些勢力已然跟隨著這些大世家進入其中。
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秦家看在林墨的面子上才給予的,若真將此事辦砸,怕是對不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思索再三,陳重山同意與那張家同行,張啟勝聞言也是大喜,吩咐他們略一休整就到張家隊伍之中集合。
離去之時,張啟勝不時瞥向后方陳重山的身影,心下暗道:“此人就是那林墨的至親了吧,如今已然上鉤……林墨,伱會后悔當初與我作對的!”
……
不多時,諸多人馬盡數集結在張家眾人面前。
張家領頭的那名長者站出來,施展傳音說道:“諸位同意來此,想必知道意味著什么,我張家也得拿出誠意。”
說罷,那張家老者手中多了三張符篆,其閃爍著耀眼的藍光,漂浮于空中,散發出陣陣嚴寒的氣息!
感受到此物的不俗,下方眾人皆露出驚訝之聲。
“此為我張家花了極大代價弄到的‘靈符’,專門用以對付這火瘴!”見到眾人驚嘆的神情,張家老者眼神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靈符,不同于尋常符篆,它乃是由極其罕見的天地靈材煉制而成,而后由符師在其上刻畫符文。
由于這些天地靈材天生具有靈性,刻畫符文之時難度倍增,故此極少有這種靈符在市面上流通。
但也因此,靈符的威能遠超尋常符篆,且不止能施展一次,僅需不斷地灌注靈氣滋養,其上的符文又會顯現,以重復多次施展,直至靈性完全消耗殆盡。
陳重山也是知道這種靈符,林墨的娘親,也就是其五妹,曾經就擁有過一張靈符,其威能遠超想象。
張家此次能弄到三張這樣的破瘴靈符,想來那應對火瘴侵蝕并非虛言。
不出所料,這靈符一出,方才還有質疑的人當即閉了嘴,皆等待著張家的調遣。
眾人被分作三股,每一隊由張家之人催動那靈符,分頭進入那火瘴之中。
自然,陳重山等秦家之人,被分到張啟勝的隊伍之中。
……
丙字十九號。
“啪嗒!”林墨手中的符筆放下,眼前凝聚的符文跳動不止,而后破碎消散。
又失敗了!
眼神之中不免流露出失望之色,一旁的畢來財這時也放下手中的書,指點道:“第三筆落筆時急了些,第五筆又緩了些……”
林墨細細聽著對方的話,揣摩著那符文的刻畫,自修習了那定氣符后,林墨也沒有耽擱符道,今日正好是畢來財有閑情逸致,特地來指點一二。
“大長老果真深不可測,方才對方都沒有看向自己這邊,卻能指出錯誤之處……”林墨心下也是驚嘆,再度手執符筆刻畫了起來。
就在這時,卻見到有一人匆匆趕來,抬眼一看竟是那嚴長老,畢來財見狀也是神情嚴肅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