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林硯推開解剖室的門時,冰柜第三格正在滲血。死者右手食指的切割面過于平整,像是用激光雕琢的藝術品。他戴上乳膠手套,紫外線燈掃過尸體胸口,突然照亮三枚交疊的指紋——其中兩枚屬于死者自己。
“林醫生,監控顯示死者獨居?!睂嵙暽穆曇魪谋澈箫h來,“但廚房砂鍋里煨著兩人份的當歸烏雞湯。”
解剖刀劃開胃袋的瞬間,林硯瞳孔收縮。尚未消化的湯料里沉著半片翡翠耳墜,與三年前連環兇案現場遺留的證物編號完全一致。更詭異的是,耳墜內側刻著極小篆體:硯。
他轉身要取物證袋,解剖臺上的無影燈突然炸裂。黑暗中有金屬冷光抵住后頸,實習生握著他剛用過的手術刀輕笑:“師兄,我幫你補全最后一塊拼圖?!钡都馓糸_白大褂紐扣,露出林硯鎖骨處淡紅的胎記——與耳墜上的“硯”字紋路嚴絲合縫。
警笛聲撕裂夜空時,林硯正凝視著冷藏柜里第三具尸體。那具與他容貌相同的尸體左手緊握婚戒,內圈刻著實習生的名字。而實習生此刻倒在血泊中,胸前插著本該在證物室的翡翠耳墜。
更衣鏡突然映出第四道影子。真正的林硯撕下硅膠面具,將沾著三人DNA的解剖刀扔進消毒池:“記憶移植技術真麻煩,下次該申請雙倍加班費了?!辩R面倒影里,冰柜滲出的血悄然回流,凝結成1999年報紙頭條——《雙胞胎刑偵專家殉職案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