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沈楷長出一口濁氣，看向吳不允。

吳不允抿著嘴匆忙走向廁所。

沈楷收回視線，把手機上記錄下來的直播盈利情況算了算。

按一九分成，他今晚收入是十萬零三百二，扣去稅收和平臺分成，大概能拿五萬。

和藝確實是把套路鉆研透了。

接下來他們就應該要取消自己合作刷禮物的約定了。

各路直播美女的奉承，肆意撒錢的暢快，合作撿錢的好處。

一般人哪經得起這種誘惑。

明知是坑也會往里跳。

沈楷較為清醒，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他時時刻刻記著一句話。

羊毛出在羊身上。

別說子柒之類的頭部一樣挨整。

就是某桶蓋相關的所謂大牌明星，小鮮肉還不是任人拿捏。

沈楷是愛賺錢，但是非圈子不能挨太近，還是獨立點好。

【三級投資信息差:

油畫系學生兆意歡得到佳德文化扶持后，畫作價格極速上升，她將于今日上午九點賣出最后一張可以自由交易的簽名畫作。

投資建議:前往陽城藝術學院進行購買，并得到佳德文化傳播公司認證資質，油畫回收價499300元，僅限一幅】

這名字，一聽就很有藝術氣息。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有購買限制。

沈楷見錢眼開，目光盯住金額，隨后查到佳德文化的認證資質不難得到，只要兩百塊手續費。

他在按摩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細想想，四天之后系統升級，三級信息差成為主力，更有四級信息差概率出現。

屆時收入將會迎來質變。

除此之外，十九號何堪正式上任，七十萬的健身器材生意基本手拿把掐。

背后跟著的健身房裝修也估計有戲。

這里就能回款上百萬。

手里有糧心中不慌。

沈楷滿意露笑。

【奶醬寶寶：“沈楷哥休息了么。”】

“還沒。”

【奶醬寶寶：“你明天的行程安排好了沒有呀。”】

對方先前的態度明明不像是要再聯系。

怎么一下又變這么熱情。

沈楷摸不準對方心思。

“直說有什么事。”

【奶醬寶寶：“就想簡單的感謝一下哥哥，沒別的意思。”】

【奶醬寶寶：“妃兒想看看傳說中的英雄真人是什么樣子，哥哥好不好嘛。”】

“行，我明天上午去找你。”

沈楷沒再拒絕，反正都要去陽城藝術學院，順路走一趟也沒什么。

第二天。

沈楷喂飽吳蓉一頓營養早餐后抽身出門，叫來鄒庭跟趙嘉兩人相互認識。

“總之告訴他們，收益超出兩百的部分要上交，如果低于兩百，則由我來補償他們，不愿意的可以不去。”

“懂了。”

“盡量組織三人一組，讓腿腳不方便的做組長，不聽話就扣錢，每組要做什么由你們倆商量著辦。”

鄒庭跟趙嘉兩人把事記在心上。

沈楷見安排停當，隨后去了藝校。

路上朱燕發來消息，說高城那邊的事情明天下午會有結果。

每家的賠償，包括給沈楷爭取的三千五百塊很快就能進入流程。

沈楷收起手機，跟隨系統標記前行，在藝校后街找到了正在繪制插瓶粉玫瑰的兆意歡。

“美女，這幅畫賣不賣？”

兆意歡聞言，小臉欣喜不已。

“賣的，五百塊。”

對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徒來說，有人買自己的作品，就等于收獲一份認可。

“可以留個簽名嗎？”

兆意歡臉色顯露為難：“不好意思，昨天我和別人約定好了不會再隨意出售簽名作品。”

看樣子是和直播簽約一樣的買斷機制？

沈楷沖她笑了笑。

“不會再隨意，就是還可以，你們簽合同了嗎？”

“沒有，”兆意歡搖頭，已經掉入沈楷謀算：“可是……”

沈楷打斷她的解釋。

“你要拒絕一個真正喜歡你作品的人？再說就一幅畫而已，沒什么關系的。”

涉世未深的大部分學生對于請求，幾乎沒幾個能做到果斷拒絕。

兆意歡也是如此。

“好，好吧。”

回收價高達五十萬一幅的油畫，現在收購只要五百。

沈楷目光看向兆意歡擺放在地上，大大小小的十幾幅畫。

兆意歡在紙背簽下自己的名字：“給。”

“謝謝，”沈楷拿出手機轉賬過去，同時指了指地上。

“這些準備賣出去？”

兆意歡點點頭：“都是我以前的練手畫，因為馬上要搬工作室，扔掉又可惜，所以想把它們處理了。”

“不如一并簽名賣給我吧。”

“名家臨摹畫怎么能簽自己的名字，而且我也不能再違反約定了。”

兆意歡連連搖頭拒絕。

沈楷還想再試試，卻被走來的兩道人影打斷。

“沈先生，兆小姐確實和我們存在約定，不能隨意出售簽名作品。”

為首的西裝壯漢率先開口：“她的畫作往后價值一平尺三十萬，您要是做批發，我們豈不虧死？”

“你認識我？”

“大名如雷貫耳，”西裝壯漢掏出一張名片。

【佳德文化陽城分公司執行經理衛關】

專業藝術品投資人自然對時事熱點格外關注。

說白了，藝術品在他們手上其實和流量明星沒有區別。

兆意歡不怎么關注網絡上的消息，好奇打量著沈楷。

正要去找他，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有個事情很怪，對方似乎不應該和自己說明畫作價格。

沈楷和人握手：“這畫，三十萬一平尺？衛先生怕不是在嚇唬人家小姑娘。”

衛關面孔雖然和煦，但言辭帶著傲氣。

“一幅畫能賣多少錢，我們佳德給的資質說了算。”

“等于我今天出門白撿六十萬？”

“那是售價，當然，如果有沈先生幫忙的話，這幅畫確實有可能沖入三十五萬一平尺。”

衛關笑吟吟的。

沈楷不解：“什么意思？”

“沈先生要是能在兆小姐的畫展開展當天過來站臺，佳德也會很樂意給你手里的油畫做資質背書。”

衛關本來是打算加幾百塊從沈楷手里進行回購，或者干脆不予承認其正品性。

他以前炒作藝術品時就是這么做的。

但沈楷不止熱度高，背后又有官方支持，還是個不怕事的犟種。

得罪死了會非常麻煩。

于是他改了主意，計劃轉矛盾為合作。

難怪系統說僅限一幅。

里面原來還有自己沒了解過的門道。

沈楷對陌生領域的事情表現較為謹慎，而且佳德來頭不小，所以有些猶豫。

“我考慮考慮。”

“沒問題，您要是想好了，二十號之前您隨時可以和我聯系。”

衛關笑容滿面。

沈楷拿著油畫離開，手機上跳出胡妃兒的消息，邀他先往舞蹈室會面。

或許可以找藝校的人問問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