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痕并不是人家所說的別人家的孩子。自小有點反叛,在父親的強壓教育下,天天活的很累。什么正道,什么蒼生,還有大義。那年他十歲和父親爭吵了一次。
就偷偷的弄了一條船離家出走。結果也是死里逃生,差點淹死在大海里。他的父親叫葉朗,正直無私,但是教育孩子有點粗暴簡單。
葉無痕出逃以后,葉朗在大海上找了一個月,之后失望的回去。把他的夫人也氣跑了,他的夫人回了桃花谷,帶走了她的女兒。
從此只有他一個人和普通侍從生活在這茫茫大海中的島嶼上。
葉無痕恨他,恨他的高壓教育,恨他的壓迫。其實他不知道那是父親的愛之深,恨之切。
葉無痕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被一個魔教中人給救走了。十歲的他在魔教中很快脫穎而出,被尊為圣子,學習了很多的魔教功法。
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也會回想自己的父母。自己錯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在戰斗中他虛晃一下你的父親示意了一下,接著他就逃離了。
等他坐上自己的小船,回憶起以前禁不住淚流滿面。
咸腥的海風裹著血腥氣灌進鼻腔,葉無痕死死抓住桅桿殘骸,指甲縫里嵌著木刺。滔天巨浪中,他仿佛看見母親繡著蘭草的衣角在墨色海水里,是母親出來找他了嗎?
“抓住!”金絲云紋的衣袖掠過眼前,父親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葉無痕剛要伸手,一道閃電劈開夜幕,他仿佛看到那人腰間青玉髓突然泛起血光,映紅了大海。
冰涼的海水突然有了溫度。葉無痕在顛簸中睜眼,發現自己被裹在一件猩紅斗篷里。救他的男人指尖凝著血珠,那些血珠懸在空中組成星圖,將暴怒的海浪生生劈開。
“倒是塊好材料。”男人用玉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暗紅瞳仁里映出葉無痕蒼白的臉。扇骨末端墜著的血玉髓撞在鎖骨上,燙得他渾身一顫。
血玉宮的地火終年不熄。葉無痕跪在血池邊,看著池中浮沉的骷髏頭。右使寒江月用銀刀劃開他手腕時,他顫抖著。
“忍著。”寒江月將他的血滴入池中。池水沸騰的剎那,葉無痕聽見無數冤魂的尖嘯。血色蒸汽裹住他全身,右使突然扣住他后頸:“你母親姓什么?”
劇痛中,葉無痕看見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而是細碎的星光。寒江月指尖的血珠突然全部炸開,在石壁上拼出一幅殘缺的星圖。右使輕笑一聲,用染血的折扇敲了敲他脊背:“明日開始,我親自教你血影步。”
地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那些游動的黑影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動。葉無痕盯著池底漸沉的骷髏,突然看清那骷髏額間嵌著的,分明是半塊青玉髓。
葉無痕站在血池邊緣,腳下是漆黑的玄武巖,池中翻滾的暗紅色液體散發著濃重的鐵銹味。
“跳進去。”寒江月的聲音冷冽如刀。
葉無痕沒有猶豫,縱身躍入。
瞬間,滾燙的血水裹挾著他,仿佛千萬根鋼針刺入皮膚,灼燒著他的血肉。他咬緊牙關,喉嚨里擠出低沉的嘶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運轉《血髓經》。”寒江月的聲音穿透痛苦,清晰傳入耳中。
葉無痕強迫自己冷靜,回憶魔教入門心法。他閉上眼,感受血液在體內奔涌,試圖引導那股灼熱的力量沿著經脈游走。然而,血池中的能量狂暴無比,他的經脈幾乎要被撕裂。
“噗。”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池面。
寒江月瞇起眼,指尖輕敲折扇,低聲道:“果然……”
就在這時,葉無痕的胸口突然浮現出一道微弱的星光,隨后,他的血液竟開始自行流轉,將血池中的狂暴能量一點點吞噬。
寒江月瞳孔微縮,喃喃道:“星隕血脈……竟是真的?”
三日后,葉無痕渾身浴血,從池中爬出。他的皮膚上浮現出詭異的暗紅色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咒印。
“活下來了?”寒江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葉無痕喘息著點頭,眼神卻比以往更加銳利。他在心里既感謝又恨這個男人,是他救了自己,卻給了自己更多的磨難。
“很好。”寒江月展開折扇,輕輕一揮,一道血色殘影掠過石壁,“今日教你‘血影步’。”
葉無痕凝神注視,只見寒江月身形如鬼魅,瞬息間出現在數丈之外,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霧。
“血影步,以血為引,化影為形。”寒江月的聲音飄忽不定,“你的血,就是你的武器。”
葉無痕嘗試模仿,但剛踏出一步,便覺雙腿如灌鉛般沉重。
“太慢了。”寒江月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折扇輕輕敲在他后頸,“再來。”
葉無痕咬牙,再次嘗試。這一次,他調動體內那股新生的力量,血液在經脈中沸騰。他的身影驟然模糊,下一刻,竟真的出現在三步之外!
寒江月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不錯,比我想象的快。”
當夜,葉無痕盤坐在石室中調息,忽然察覺到門外有人。
“誰?”他冷聲問道。
門被推開,一名身穿黑袍的年輕弟子走進來,低聲道:“葉師兄,教主召見。”
葉無痕眉頭微皺。教主?他入教至今,從未見過那位神秘的魔教之主。
他跟隨黑袍弟子穿過幽暗長廊,來到一座宏偉的血色大殿。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高座上那道模糊的身影。
“葉無痕。”教主的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從深淵中傳來,“寒江月說,你的血脈……很特殊。”
葉無痕單膝跪地,恭敬道:“弟子不知。”
“呵。”教主輕笑一聲,緩緩起身,走下臺階。
葉無痕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那是一個面容蒼白的男人,雙眼如血玉般猩紅,周身縈繞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你的血,能吞噬血池之力。”教主伸手,指尖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告訴我,你父母是誰?”
葉無痕心頭一震,但面上不顯,低聲道:“弟子……不知。”
教主盯著他許久,忽然笑了:“有趣。”
他轉身回到高座,揮了揮手:“退下吧。”
葉無痕起身離開,背后卻已滲出冷汗。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恐怕已經引起了教主的注意。
而更讓他不安的是——寒江月,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
教主對葉無痕的試探,表明魔教內部并非鐵板一塊,寒江月與教主之間可能存在某種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