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猛然炸響。

這開過光的手串沒用啊，難道是不小心沾水了？

哎，反正橫豎都是個死，程一諾只能認命的睜開眼睛，看向身旁的暴力狂。

“我···我···我只是有點累了！”

“所以呢？我是誰？”冰涼的指尖在程一諾的手背上，有節奏的彈跳著，仿佛在奏響末日的序章般輕盈森然。

程一諾不適應的蜷縮回手指，還沒等縮回去，手指被緊鎖不動，一時間都在僵持著。

雙方都在等待一個完美的回答。

“你是···你是我曾經熟悉的人，你有什么冤屈都給我講·····我保證盡我所有力量完成，要不我醒來再給你燒燒紙，保證你大富大貴，橫著走······”話未說完便被冷冷的打斷。

“那你倒說說，曾經熟悉的人，我的姓名叫？”

伴隨著指節開始發力，帶動程一諾整個手指開始扭曲不自然的彎曲著。

“痛痛痛。”她不禁痛呼出聲，另一個連忙攀上想要掙脫，但力量太過懸殊，只能用力的隨著手的扭曲旋轉著胳膊，來達到緩解痛苦。

“你叫···張三？李四？王老五？······”

“看來你還是沒想起我們···”隨即一個使力，伴隨肩膀的劇烈疼痛整個胳膊無力的落下。

媽的！把她擰脫臼了！干你大爺的！

一味的認低服小換來的是一次次的變本加厲。

不顧手臂的痛楚，程一諾擰身向前將正常的手臂彎折，肘擊過去，不放心的腳尖豎踢補上一記撩陰腳！

可惜，小瞧了暴力狂的反應速度，在招數未到達之際，程一諾只感覺身體一陣騰空被拉扯胳膊甩了出去。

她迅速爬起，看著近在咫尺的前門就是一陣猛踹，放她出去！沒反應？

回頭看了眼駕駛座！！！沒人！！！全自動公交車？？？

感受到公交車依舊自動行駛，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

激烈的反抗掙扎，讓暴力狂有了逗弄的心思，緩緩逼近，一記重拳砸向程一諾的下顎。

“你倒是跑呀！”

噗！一口鮮血混合著牙齒從嘴里吐出。

不顧腦袋的暈眩，視線瞄到不遠處座位下的破窗錘，見暴力狂沒有阻攔，立馬跑了過去，拿起錘子對著車窗就開始狂敲，沒反應？

再次確定是尖頭一面，敲完后，除了滴落下來的血漿，車窗分毫未傷，這質量有點過分好了！防爆玻璃都沒這么耐敲！

又來？看著又靠近的暴力狂，程一諾不信邪的換了個車窗繼續狂敲，紋絲不動的車窗讓她心里涌現絕望。

一記重擊，程一諾又被踹飛，腿部的劇烈疼痛阻擋不住她求生的欲望！抓緊破窗錘，顫抖著爬起來對著就近的車窗猛敲。

她還偏就不信邪！

“沒用的！”

砰！踹飛，爬起，敲打······

“感受到絕望了嗎？”

砰！被踹飛，爬起，敲打······

“這里的每一寸我都試過了！沒用的！”

砰！繼續被踹飛，爬起，敲打······

“這可是你送給我們的牢籠！出不去的！”

······

接連的嘗試毫無反應，程一諾在遭受重擊后力竭的平攤著，四肢傳來的痛楚提醒她還存活的事實，她，還活著！

不再掙扎，躺平看著靠近的暴力狂，自暴自棄低聲說道：“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殺你，怎么會？我的徹骨絕望你還沒感受到！”

又是一個猛踹，程一諾仿佛喪失了所有求生的欲望，靜靜的攤平著。

“起來啊！繼續掙扎啊！”

暴力狂站著對著死魚般的程一諾開始發瘋般的踩著。

“繼續啊！你才嘗試了多久！”

“試一試啊！說不定就能出去呢！”

“你給我起來！”

眼見腳下的她絲毫沒反應，腳下踩的力道不由加重！

咔嚓！小腿被踩下去了一塊，骨頭斷裂。

疼痛激起了程一諾的反應，皺了皺眉，求死的眼眸渙散，虛無的看向車頂的燈光。

低聲呢喃“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暴力狂俯身緊盯著程一諾的瞳孔。

“你想死······哦！不對，你想醒過來！”

被察覺到內心打算的瞳孔顫動著，是的！死掉，就可以醒來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

暴力狂有閑心的坐在一旁，看著被痛苦折磨渾身抽痛的程一諾，嘴上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你到底要我怎樣！”偏頭張望，早知道她就應該自我了斷，倒是這會已經被折磨到一絲力氣也無，只能默默蓄積力量。

哼唱停頓“哦，要你記起我們。”

“記不起來怎么辦。”緩慢抬手費力的撐開眼皮，看著手里的破窗錘······也不知道這一錘下去能砸死自己嗎？

“記不起來要一直被折磨哦。”心情大好的聲音輕快的傳來。

“不能給一點點提示嗎？”手里握緊，像是下定好了決心！

“提示，倒也可以，我是秦天。”

秦天？是秦舒意？那個初中暗戀她的男生？他不是后來去包魚塘了？

看著眼前的暴力狂絲毫沒有和那人有相似的地方，應該不是他，秦···秦時明月？····啊，算了不管了，先溜為好。

手上一個使勁，破窗錘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眉心。

挺好！一擊斃命！就是太疼了！

余光看見暴力狂暗狠狠的重踩自己躺著的地方。

“該死！讓她跑了！”

痛感慢慢緩和，只留下一身酸痛，麻木的看向熟悉的房頂，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淚，開始流淌滴落，突然有點想媽媽了。

看了眼七點鐘，她應該醒來了。

拉窗簾開燈，視頻電話呼出，擦干眼淚，對著視頻擠出微笑。

電話剛一接通，歡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諾諾哇，今天怎么起這么早。我跟你小芳阿姨在水果市場買東西呢，最近百香果吃完了嗎？我再給你寄點。”把鏡頭對準水果攤就是一陣拍。

“芒果要不要呀。”獻寶似的停頓在碩大的芒果。

“好啊，小芳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諾諾。”

“媽媽，都行，你能把干媽那本舊經書寄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