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略帶戲謔地笑道:“控制這么多手段,你忙得過來嗎?”
接著一掐訣,將水銀蛇死死壓在地面,羅方見這些水銀失去掌控,索性不管,繼續追趕王也。
王也冷靜分析局面,真正需要提防的是羅方最開始釋放的那六股炁,雖然以前沒見羅方用過,但是給他的感覺很不妙。
王也覺得玩的也差不多了,手指一滑,口中說道:“膻中大穴受……呃!”
就在電光石火間,羅方捕捉到王也的意圖,靈光一閃,立刻與自己散布在體外的火炁斷開聯系,強行釋放出藏在體內的黑炁。
一時間羅方體表溫度驟降,連帶著王也橋連空間的手指也被羅方的黑炁凍住了。
感受著冷炁的效果,羅方感慨看來自己賭對了,王也確實為了對抗自己的火把此刻局內的節氣改為了冬季的某個時令。
羅方壓制識神,盡可能細致入微地感知周圍的環境。他需要通過感官、通過六識判斷環境這種笨辦法來搜集信息,揣測王也是如何改變局內格局的。
又變了!羅方捕捉到一絲溫暖又帶著點冷意的微風。選擇了春季而不是夏季嗎?
這是……清明!萬物齊乎巽,物至此時,皆以潔齊而清明矣。
清明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劇烈的氣溫波動和因此產生的大風。除此以外,清明有時會下雨,古人稱“清明時節雨紛紛”,有時又是天朗氣清,曰“皆清潔而明凈”。
岐伯曰:“夫物之生從于化,物之極由乎變,變化之相薄,成敗之所由也。故氣有往復,用有遲速,四者之有,而化而變,風之來也。”
古人假借岐伯的名字闡明自己的觀點,認為萬物的新生是由于氣的化(質變),盛極而衰由于變(量變)。
運動和變化是事物的根本屬性,而在很多古人眼中,最具有變化特性的就是風,水無常形,但仍然有下潤的趨勢,而風則可高可低,隨處可去。
無論是巽風的來去自在還是清明的可寒可熱都是對付羅方能力的極佳選擇。
正面佯攻!羅方一邊用更快的節奏發動更猛烈地攻勢,同時悄悄地從他最開始就從體內召喚出的六股病炁中抽取出細如牛毛的炁絲混入清明的大風中。
羅方一心多用,竭盡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跟上這局內清明寒熱變化的節奏,一變熱,他就用火攻,一變冷,他就改用寒氣。
艮字,元磁墜!羅方身上忽然一沉,如同背上和雙手雙腳都綁上了一座大山,一舉一動都十分吃力,羅方深呼吸,迅速調節好發力方式,頂著這股壓力勉強進攻。
王也也不得不認真起來,用不同的術法應對。他算是看出來了,羅方這是又把他當免費的沙袋和陪練經驗包了,不把他累趴下,就算打贏了他也不會放過你。
八神,螣蛇!艮字,飛來峰!
一條光和炁凝聚成的大蛇直直出現在羅方的路線上,由于之前羅方已經被元磁墜限制了靈活度,這下避不開,被大蛇撞出了十幾米,接著一大塊土從天而降,將羅方壓在下面。
王也見羅方一時半會兒掙脫不出土包,松了口氣,走到羅方面前。
“嘿嘿,認輸吧?”
羅方無奈只得道:“輸了輸了,厲害啊。唉,你說馮寶寶是怎么做到的?要是我能做到馮寶寶那樣是不是也不怕你的風后了?”
王也見羅方又戳他傷疤,一臉無語地解除奇門局。羅方站起來,問王也再開一個奇門局需不需要CD冷卻?
“嘿嘿,你試試?”王也賤兮兮地挑了挑眉毛。
突然,王也感到一陣惡寒怕冷,頭腦昏沉,眼前一黑,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差點摔倒,連忙站穩。
羅方見狀問道:“老王,發生甚么事了,你沒事吧?”
王也一臉詫異,“我還想問你呢,不是你干的?阿嚏!”
兩行清鼻涕從王也鼻腔里倒掛下來。王也打了個寒顫,抱緊自己的胳膊。
羅方趕緊將劍丸、水銀和病炁都收回體內,皺著眉頭解釋道:“不是我干的。我還沒得手呢。”
王也摟緊道袍取暖,“不是你干的我怎么會……唉,不是你真能讓我感冒?”
突然他又覺得渾身難受,扭扭脖子,接著又覺得背上發癢,伸手撓了撓。
王也撓后背時一節袖子滑下來,今天是農歷十六,月色很好,羅方看到王也胳膊上從無到有飛快出現一片片不規則的紅斑,連忙開口提醒王也:“老王,你胳膊,怎么出疹子了?”
“?今天白天還沒有的啊?”王也奇怪的瞅了瞅,而就這一會兒,背上又不癢了。
羅方抬手投降,趕緊撇清關系,“老王,我這個術是可以讓人生病,通過模擬風寒暑濕燥火六種邪氣,再通過不同的手法和步驟誘導對手產生對應的病癥,但我還沒來得及得手啊,真不是我干的……你是不是過敏、蕁麻疹?你以前查過過敏源嗎?”
“沒查過,但是從小到大也沒咋過敏啊?”
這時王也也冷靜下來了。若是說有人能在他的局中使出他承受不住的手段,這很正常,老天師不就是嗎,但羅方肯定還不夠格。
而且自己完全掌握著局內變化,羅方的那些叫病炁的手段雖然潛伏的很好,但都在我的感知和掌握中,確實是沒有得手。他更不可能在我的局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我下手……
一只甲蟲飛到羅方和王也上方。
倒是意外之喜,看來這次不用我提點你了,周圣心想。先是鎮不住老四的閨女,再是羅小子給你逼出了節氣病,希望能點醒你吧,哼。
開局時隨意操縱這天地間的變化,閉局后這天地也將不再依常理影響你的身體。
至于十五的后人,也還湊活,只是可惜了十五弟的絕學了。
羅方也跟著分析:“唔~是不是你反復改變局內格局,所以自己把自己凍著了?有點虛啊,王道長,就這點兒氣溫變化你就感冒了,但是解釋不通你這紅斑啊。”
王也無語,撇撇嘴:“我自打九年前跟著師父練功,就再也沒生過病。你要說突然從四十多度降到零下嘛,我說不定還有可能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