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e看著手機上那個奇怪的邀約，心中疑惑頓生。
按流程講，要談合作應該由外聯部出面接受對方給鼠標請帖，由鼠標決定去不去派誰去，而這份風化雨的請帖，也沒有書面遞請，二又是指名道姓要請老e。
老e對此絲毫不敢馬虎，心想其中必有蹊蹺，于是立馬沖出妖管辦公室，驅車來到五八四十的辦公大樓，找鼠標商量對策去了。
鼠標此時正躲在辦公室里快樂地打船呢，老e上來就是一腳踹開辦公室大門。
鼠標看著風塵仆仆的老e，一臉懵逼：“老e，今天吃錯藥了？”
“給，”老e將手機遞給鼠標，隨后說了葵和他聊的事。
鼠標掃過一眼便沒了興趣，又把注意力轉到屏幕上，淡淡地說：“那葵怎么說，想轉過去么？”
“沒，她拒絕了。”
“嗯。”鼠標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戰列艦：“那你就去嘛，說不定真有啥合作呢。”
“我總感覺這幫人有啥陰謀啊。”老e還是不放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又不是做賊的那個，你怕啥？”
“不是怕，是懶得和他們掰扯。”
“那就不去咯……嗯？”鼠標的電腦傳來一聲消息鈴聲，點開一看，不由得輕笑起來，“這下你不去不行了，人家請帖都發到我這來了，點名要你去談合作。”
老e臉色一垮，極不情愿地應了下來。
“老e你可是代表咱妖管的，精神點，別丟份。”鼠標開玩笑地說，“明晚估計你得被煩死，記得多吃幾口，就當心理創傷補償了。”
……
第二天晚上，整裝待發的老e獨自一人赴宴。
老e理了理他那一頭綠毛和橙色挑染，頂著社畜獨有的死魚眼就到了預定地點。
包房里三男一女，正在聊些什么。見到老e進來紛紛止住聲音，帶著或是好奇，或是輕蔑又或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他，看得老e十分不自在。
怎么的沒見見過人是吧？
“e先生，久仰久仰。”老銀在主位上等候多時，見老e進來，連忙掐滅煙頭，笑著打招呼。
“銀老板，久仰久仰。”老e例行公事般敷衍道。
其實他壓根沒聽說過這貨。
“快快入席吧，你肯定餓壞了。”老銀笑著說，示意老e入席，“后廚上菜吧。”
老e坐定后，瞟了眼老銀，發現他也在打量自己，像是看一件寶貝一樣。
“既然我已經到了，那可以開始談談合作了吧。”老e說。
“不急不急，”老銀說，“在此之前我還是想了解一下貴方的一點信息都，畢竟知根知底對咱們都有好處。”
呸，是對你有好處吧。
“請問，在我們能回答的問題上我一定知無不言。”蛐蛐了幾句后，老e還是很公式地給了肯定的回復。
要來了嗎？
“我想了解貴方虛界能量流的構成。”
茍東西，對招前上來先問心臟在哪是吧？
“抱歉，涉及要事機密，恕我無可奉告。”老e的死淡淡地說。
老銀也不介意，繼續問道：“那么妖管給在職雇員的工資開出多少呢，還有福利待遇啥的。”
“工資細節方面，我們無法透露；而員工福利在官網和人才招募方案里有記載，都是公開資料，如果銀老板連公開信息都不了解，那我對貴方的合作意愿就需要重新考量了。”老e依舊緊閉嘴巴，甚至還反將一軍。
“有些事明面上寫的和實際情況總會有些出入嘛，我們也是想盡量了解真實情況。”老銀解釋道。
“真實情況就是如公開信息那樣。”老e還是堅持說法。
“如果我們問的問題你什么都不回答，那妖管是不是也太敷衍了？”坐在一邊的柑樂插話。
“柑樂，閉嘴！”老銀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老e抱歉道，“抱歉，e先生，是我們這邊口無遮攔了。”
老e就靜靜看著這倆表演，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這倆的演技也忒爛了吧？
“那么e先生，您個人想不想獲得更好的發展呢？”老銀緊接著問。
好家伙，挖人挖到你爹我頭上來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很看重e先生您的才華，認為只有我們可以給您更大的發展空間，而妖管還是太逼仄了，上不了臺……”
“銀老板！”老e被氣的不輕，拍桌而起，“我是來談工作的，不是來應聘的，如果貴方真的有合作的意愿，就請不要對我個人有什么想法！”
老銀顯然沒料到老e居然如此堅決，也只能好聲好氣地安撫道：“好好好，是我越界了，還請e先生原諒……”
老e心情平復了一會，還是坐了下來，這倒不是因為合作，他早就看出來這群家伙就不是奔著合作來的。
現在只想看看這幫人還能整出啥活來給他露一手。
之后的數十分鐘里，老銀一直在扯東扯西，就是不聊合作，老e幾次想掰到合作上都被老銀打斷。
“銀老板，我建議我們還是盡量進入正題為好。”老e趁老銀喝水之際，迅速將話題帶回正道上。
“看來e先生有些迫不及待了啊。”老銀依舊堆著笑容，“這讓我有點難以轉換過來，請等我捋一捋思路。”
‘這貨不上道啊！得換個法子聊了。’老銀暗暗思索著。
‘子神在上，終于進主題了，嗡嗡嗡地快煩死我了。’老e松了口氣，總算能解脫了。
老e還在想著這人要用什么話術讓妖管在葵的轉會上讓步呢，結果老銀第一句話就把他雷得不輕。
“我們風化雨希望，可以和妖管乃至整個北立交橋進行合并。”
合并？
看來對方比我們想的胃口還要大。
“對于這方面，我們妖管暫時沒有和其他虛界合并的想法。”老e作為鼠標全權代理人，一口就回絕了老銀的提議。
“不要著急拒絕嘛，先聽聽我們這邊的建議。”
緊接著老銀扯天扯地地夸自己這邊多么多么好，然后挖苦諷刺妖管現在的處境和弊端，一大堆有的沒的聽得老e的眉頭是越皺越緊。
“銀老板，我有句話必須提醒你一下，”老e終于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道，“你的言語已經涉及到污蔑抹黑了，還請注意言辭。”
“哦抱歉，一聊到這個我就有點情不自禁。”老銀只是笑笑，“怎么樣，和我們合并，北立交橋和風化雨兩個虛界合并，不單單鼠標能夠獲利，手下的妖精也能獲得更好的發展。”
打白條倒是有一套的，空手套白狼誰不會？
老e撇撇嘴，小聲嘟囔道。
“對于貴方的請求，我們原則上是歡迎的，但是我們還需要更慎重的考慮和磋商，短時間內沒辦法進行很好的回應。”老e官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也不把話說死，留了幾分薄面給老銀。
老銀聽罷臉色也是陰暗下來。
“你們妖管這也不說那也不愿的，到底要干嘛，風化雨已經開出極好的條件，你們妖管這種窮山僻壤……”柑樂忍不住開口說。
“柑樂，閉嘴！”老銀陰惻惻地低吼道。
“老銀，他們都已經看不起咱倆，你還好聲好氣干嘛！”柑樂也是上頭了，頂了一句。
“我讓你閉嘴！聽不懂嗎！”老銀忍不住了，朝柑樂吼著。
柑樂也終于被鎮住，不再說話。
老e饒有興致地看著耍猴，見都不說話了，起身就要走：“看來貴方對妖管意見很大啊，那合作的事還是先擱置吧，我們都要回去再慎重考慮考慮，告辭！”
說罷，不顧老銀的挽留，自顧自走出了包房。
甚至連一口飯菜都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