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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沒等薛順作答,他又是一躬到地:“也替六哥給你賠罪。”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但他肯定有他的理由,絕不會是無緣無故想要害你的。”

“你要怨恨,只管怨我就是了,別怪他。”

薛十一說的擲地有聲。

薛順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他有理由,所以我活該?”

“你要這么想,那也沒什么錯。”

薛十一歪歪腦袋不去看他。

好在他歪的到底是個腦袋不是個夜壺,所以沒有直白的質疑道:你要不要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惹到了六哥。

薛十一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六哥會存心害兄弟的,不止是六哥,每一個和他相處多年的兄弟,在他眼里都是好的。

只有這個后來的小十七是他不知根底的,親疏遠近一眼分明。

他會懷疑誰還用說嘛?

鄭小娘在他旁邊,都快把他胳膊上的肉擰下來了,這小子硬是一聲不吭也不改口,納悶的摸了摸……手感不對,肯定是綁了什么,像是……練功的皮口袋,就是那種一拳打進去像陷在泥里,摸起來軟乎乎的像肉,全靠蠻力傷不了分毫的皮口袋。

鄭小娘氣的都快笑出來了:……多荒唐啊,有點兒心眼兒全使她這個親娘身上了?這是兒子嘛?簡直是祖宗啊?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鄭小娘咬牙切齒道,“有你這么賠罪的嘛?誰是誰非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嘛?怎么到你這張嘴里又弄出了什么理由?真要有你六哥會不說嘛?他又不是啞巴。”

薛十一振振有辭道:“六哥總是顧念兄弟情義,常在父親母親面前替我們隱瞞過失,或許這次也是一樣,不忍心看十七受罰,畢竟他都快死了,再打就只能埋了。”

“他就忍心看你受罰是嘛?他就忍心看你被埋是嘛?”鄭小娘嗓門都拔高了,“你用你的豬腦子過一過,這話通嘛?”

“小娘,你能不能不要再當著別人的面罵我了,我也是要臉的。”薛十一的嗓門也高了,高的所有人都能聽見他有多沒頭腦,高的鄭小娘頭暈也眼花啊:“我的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生下你這么一個蠢透了腔子的絕世大蠢貨!

你拿豺狼當兄弟,你以為你是狽啊,你在他眼里就是個蠢豬,還是沒有半點兒野性指哪兒拱哪兒的蠢家豬。

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她顫著聲音哀嚎一聲,打人都沒勁了,攥著拳打了兩下,白眼一翻就軟了下去。

薛十一正想為六哥辯解,話都到嘴邊了一時咽不下去,抱著暈過去的娘,滿臉焦急還是說了:“小娘,你能不能別老說六哥的不是啊?”

鄭小娘聽見了,霎時間就更暈了。

這兒子白養了,辛辛苦苦生養一場,好不容易拉扯到這么大,竟成了老六的。

她也是氣瘋了,硬撐著一口氣,睜開眼扯著他的衣襟吼道:“你別叫我小娘,你的娘是老六!”

然后便徹底失了力氣,腦袋也歪了。

薛十一茫然的晃晃她:“小娘?你說哪個老六?”

薛順貼心的提醒道:“她在說你的好六哥。”

“啊?”薛十一更懵了,“六哥怎么會是我娘,他一個男人又不會生孩子,這是糊涂了不成?快請郎中。”

他朝后頭喊了一聲,抱起鄭小娘就要往外沖。

申椒攔了一下:“蓼莪院里有現成的郎中,十一公子不必著急,先讓鄭小娘躺好吧,若是這樣出去了,耽擱了不說,外頭難免又要傳出些風言風語,不知道還當是我家公子將人氣暈了呢,十一公子但凡顧念一點兄弟之情,也不該做出這樣的事來。”

薛十一尚在反應,薛順已經伸手,將她扯了回來,責怪道:“他要走就走,你攔什么,不要命了,他打人很疼的,我的名聲有什么要緊的。”

申椒就算被扯了回來,還是把話說完了。

薛十一又不是真來找事的,想了想還是沒把鄭小娘抱出去,而是將她放在了薛順的床鋪上,還解釋一句:“我也不會胡亂打人。”

薛順陰陽怪氣:“對,你不會,我活該。”

薛十一固執己見:“這事兒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不過我的確動了手,你若有怨氣只管打回來,生死有命,我絕不還手,不過要等郎中看過我小娘之后再說。”

母子情深啊!

薛順看他更不順眼了。

自己到外間尋了只凳子坐了,還叫申椒也坐。

已經完全不去關心里頭發生什么了,不是看披風就是發愣,顯然是想繼續剛剛要做的事情。

申椒在他對面坐了,剝了幾個松子推到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默默的捏起來吃。

沒吃幾個,又說:“別剝了,小心傷了手,我自己來。”

他旁若無人的將那盤子松子扯過去,仔仔細細的剝干凈幾顆,放在盤子里推到申椒面前:“你也吃。”

他頭也不抬的說了,還在繼續弄。

不像是真想給申椒剝松子,或是自己突然喜歡上了剝松子,更像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非得給自己找點事做才好受似的。

好在申椒來者不拒,也不辜負他的好意。

細嚼慢咽的吃著。

里屋的鄭小娘無非就是急火攻心,這陣子又操勞過度才會暈的,扎兩針也就醒了,帶著蠢兒子又客氣了幾句。

薛順沒理。

她嘆了一聲,拉著還想說些什么的薛十一走了。

申椒用眼神示意瓊枝去送。

她還怪不情愿的,送了人又想戳在屋里緊盯著她們,被申椒瞪走了。

屋里只有埋頭苦剝的薛順和慢吞吞咀嚼的申椒了。

她等了好一會兒才說:“公子該同她們客氣幾句的,鄭小娘和十一公子不同,她是聰明人,和她交好沒有壞處。”

“我不想。”薛順的聲音有些悶。

“那不理也罷,”申椒從善如流,“今日以后,她也不會再來了。”

“我知道。”

鄭小娘是為了薛十一才來的,這‘一頓飯’做了許久,才喂到他嘴邊,薛十一非但不吃,還把碗砸了,順便灑上一泡尿惡心人,她能有什么辦法?

鄭小娘是聰明人,知道事情再沒有轉圜的余地,能做的也都做了,又怎么會再來。

別看她說的動聽,真讓她兒子受罪,她是不會高興的。

就像申椒的腦子不常用偶爾會變笨一樣,薛順的腦子常用用偶爾也挺靈光的,他看的分明。

一滴淚掉在桌子上,炸開一點兒幾乎不可見的水花。

申椒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沒讓他再繼續剝下去。

薛順不敢回握,只是很沒出息的吸了吸鼻子同她說:“申椒,我心里好難受,他們都有人疼,我……”

他喉嚨酸澀的要溢出哭腔了,終于彎了彎手指,虛虛的握住了那只溫暖的手。

頭埋的更低了,桌上的水花也越來越多。

申椒更用力的抓住了他,許諾似的說:“奴婢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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