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一個丫鬟的長壽守則
- 貓生如戲
- 2240字
- 2025-03-26 23:27:44
這里頭肯定有問題。
申椒細細的問過他們當時的年紀,有沒有學過武藝和鐵葉的身體如何之后就更篤定了。
不過陰謀詭計應該不至于,薛順的存在威脅不到任何人,如果主母沒有容人之量,通財山莊就不可能有十幾位公子,那么多小娘。
問題多半還是出在了那兩個人身上。
可他們也沒有理由非要治鐵葉于死地吧?
再或者……就真是意外?
師父說過,當主子談起一些難過丟人的私事,試圖和你交心時最好有所回應。
那她是不是應該做點兒什么?
莊里不許亂走,不過廚房里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銀花晚飯時還念叨著明天得去拿,如果薛順同意的話,她可以趁機打探一下……
“你能確保沒人知道你在查什么嗎?”
聽她說了一通的薛順難免有些心動。
可這種事要是弄錯了,豈不是更丟人。
他有些遲疑。
申椒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不過這種事……她可不敢說死了。
“奴婢會盡力而為的。”
“……”
薛順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一狠心道:“行,你去吧。”
反正他的名聲也沒好過,再卑劣點兒又有何妨,大不了被人說一句敢做不敢當唄。
薛順提醒了一句:“你小心些,他們兩個有點兒混蛋,查不出來就算了,別叫人欺負了。”
“公子放心吧,奴婢還是有點能耐的。”
大不了一包癢癢粉過去。
他們上躥下跳時,她還能當是看耍猴。
薛順放心不了一點兒,這源于他對自己運氣的自信,每次他以為人生會變好一點兒時,都只是他以為罷了……
“你等等。”
他起身在柜子里翻騰了一陣,拿出一把鑌鐵小刀,刀鞘和刀把的磨損很重,像是被人盤過許多遍了,刀身卻還鋒利,一看就是沒怎么用過,卻保養的很好。
薛順抽出看了看,又插了回去遞給她說:“拿著這個,保護好自己。”
申椒很高興的接過來:“多謝公子,這刀看上去真不錯。”
“還行吧,你喜歡就好,”薛順看她喜歡的不得了,像沒見過似的,不由得好笑道,“有那么稀奇嘛,怎么看這么久?”
申椒不好意思道:“害,這不是沒怎么見過嘛,谷里的藥奴不許私藏兵刃,竟看別人耍了,奴婢一直想買一把,又覺得不好。”
“我也聽說過,你們哪兒不許藥奴練武只教你們如何運轉吐納靈力是吧?為什么?會武的不是更值錢?”薛順好奇的說。
“公子說的那是尋常的奴婢,若是想用作護衛,自然是會武的更值錢,可藥奴一旦會武,就不值錢了,”申椒解釋道,“我們侍候的對象都不是尋常人,又大多病痛纏身,或雇或買,為得都是在藥奴的侍候下舒服一些,若是藥奴會武,難免要擔心她是否忠誠,不能立即放下心來,諸多試探下,反而耽誤了工夫和病情,那不就白花錢了嘛,倒不如看著柔柔弱弱的,主人用著也更放心些。”
“單憑靈力也能傷人吧?”
“藥奴不能,我們自幼便被種下了蠱毒,如果起了殺意,試圖以靈力傷人,蠱毒就會發作,蠱蟲頃刻間穿心而過,立時就能要了我們的性命。”
申椒沉迷小刀不能自拔,一臉開心的說著慘話。
薛順:……
“還有這種東西?不能解嘛?”
申椒說:“無人能解,若不然誰會放心呀,而且我們如果沒有被買下來,辭別主人后,記憶也會被模糊掉,以防泄露別人家中的機密。”
“你們谷主……還真是貼心啊。”
“是啊,就是因為肯花這些心思,回生谷的藥奴生意才做的好呀。”
“那你們有什么好處?”
“谷主對我等恩同再造,我們做什么都是甘愿的何須好處?”申椒眨眨眼,不解的問道,說的認真極了。
薛順的神色像吃了蒼蠅。
申椒沒忍住,噗的一下泄了氣,哈哈哈的樂了起來:“公子不會真信了吧,哪有人那么傻,當然要給錢的呀,只要為谷內賺夠了錢,去留隨意。
回生谷的地盤上,許多百姓都曾是谷中的藥奴和弟子,她們賺夠了錢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這么好?”薛順笑不出來,打量著申椒的神色,“若真是這樣,世上的藥奴應該很多才對吧?”
怎么忽然就聰明了呢?
申椒聳聳肩:“論理是那樣,可教會了徒弟也不能餓死師父不是,所以……若是真心想走,就得留下除了錢財以外的昔日所得。”
“譬如……”
“譬如藥奴這身藥香和靈力,譬如弟子的功夫,再譬如醫師的醫術。”
“醫術怎么廢?”
“廢了手,模糊記憶,不就再不能行醫了嘛。”
“真有人愿意走嘛?”
“有啊,挺多的。”
薛順不太理解,申椒也不太理解,反正她是不樂意付出那么大的代價,不說別的,單說靈力,若是年紀大了卻沒了靈力,很快就會變成老嫗,再然后就是死。
“如果賣下來,就不算回生谷的人了吧,也要如此嘛?”
薛順問題還挺多的。
申椒搖頭:“那倒不必,可很少有人樂意買下藥奴。”
“為什么?”
“不合算,比如說奴婢吧,百金能用三年,買我卻要萬金之數不止,這些年谷內在花銷所用,都可能會翻幾倍索取,如果趕上谷主心情不好,一個已經廢了藥奴都會要出天價。”
乍一聽好像很寶貝她們,所以舍不得讓她們走是吧,可她們要是死在了雇主手里,要的反而少了,雖然也挺多,可絕沒有買她們要的多。
兩個人說了半天話。
薛順得出一個結論:“你們谷主是個瘋子吧?”
喂的是草,擠的是血,想盡辦法榨干一切利用價值,臨走還落一殘疾。
“你得多倒霉,才能落到他手里?”
“呃……”申椒摳摳手,“其實……奴婢是自己找過去的,他們還不太樂意收我來著,求了好幾天呢。”
薛順:“你沒事兒吧?你小時候被驢踢過嘛?”
申椒:……嘿!怎么說話呢這是!
“公子有所不知,當時那個地方對奴婢來說就是人間仙境,谷主在奴婢眼里那就跟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樣,后來……過的也很愉快,總之……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一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天很晚了,您要不早點兒睡吧。”
薛順:……
“你……看看腦子吧。”
薛順怎么想那地方和她說的那兩個詞都不沾邊。
氣的翻來覆去,烙餅似的,睜眼到天亮,還要坐起來說上一句:“她有病吧!”
上趕著去那種地方,還求好幾天?
但凡她換一個別的什么地方,或許還有自由的可能,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