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官人
- 我西門慶只想搞純愛啊
- 口沛
- 1998字
- 2025-03-11 14:44:00
西門慶站在氣派的宅門前,
借著整理衣襟的動作掩飾自己的不安:這具身體的原主三個月前剛迎娶了吳月娘做正室,
此刻既要擔憂被枕邊人識破蹊蹺,又不知該如何與這位名義上的妻子相處。
“老爺可算是回來了!”小廝玳安躬身迎上前來。
“大娘子今晨回吳家莊探親,說是要住足半月,還要去庵里給您祈福哩!”
廣袖中的手指驟然放松,西門慶面上仍端著不動聲色:“知道了?!?
待轉過回廊朱墻,方才放任自己長舒一口氣。
記憶里那位端莊持重的吳月娘雖已過門數月,但因著原配陳氏去年臘月新喪,按谷陽縣風俗需待來年寒食節焚皂除靈,繼室方能同房。
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西門·純愛·慶豈能和素未謀面的女人同房!
他只想跟喜歡的人在夕陽下并肩散步,
從牽手開始,一步一步慢慢來啊!
念及此處,他撫了撫今日被砸中的額頭,內心稍定。
銅鏡映出青年皺起的眉頭,
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皮囊長得太不純愛了,一看就是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長相。
…
蟬鳴聒噪的五月晌午,
王婆立在垂花門下,手里絞著塊絹帕:“大娘子若得空,煩請往縣西布坊走一遭。老身要給東街張員外家老太太裁壽衣,偏這腿腳不爭氣……”
潘家娘子正屈膝半跪在井臺邊浣洗衣裳,緊繃的羅裙勾勒出蜜桃般渾圓的臀兒。
聞言抬頭,捋了捋散落的鬢發,一雙狐媚眼流轉似春水瀲滟:“干娘說的那里話,您素日替我家稍針帶線,原該我替您跑腿才是。
只怕奴家挑的不合意,若不嫌棄,奴這幾日倒閑,出門替干娘買如何?”
“使得,使得?!蓖跗哦阎B連點頭。
妥了!
潘小娘子最善描畫刺繡花樣,既讓她挑好了綢緞料子,自然還需請裁縫縫制衣裳。屆時便可借這裁衣的由頭,邀約那雌兒前來,順理成章的安排她與西門大官人相見。
西門大官人啊,這回,你該怎么謝我呢!
王婆面露得色。
...
西門慶揉著熬夜發脹的太陽穴,鎏金銅鏡里映出件松花色杭綢直裰。
昨晚右眼皮跳了一宿,害他輾轉反側了一夜!
真不知道是哪個腌臜潑才害的!
玳安捧著青鹽伺候洗漱,嘴里絮叨:“周掌柜辰時就候在前廳,說生藥鋪這個月流水不對……”
“更衣。”他截住話頭,
原著里西門慶最看重生藥鋪子生意,正好借著查賬熟悉產業。
日頭毒辣,簾轎行了半程,就聽見街角騷動。
四個潑皮閑漢圍住個挎竹籃的美婦人,為首的花胳膊劉小二正涎著臉嚷道:
“好一塊羊肉落在狗嘴里!他三寸丁谷樹皮吃得,我花胳膊劉二莫非吃不得?”
劉小二打量著潘金蓮起伏的曲線,說著就伸手就要向著纖細腰肢攬去,卻被狠狠拍開。
被逼至墻根的少婦忽然拔下發間木簪,抵住咽喉:“再進半步,奴家立時血濺當場!”
凌亂青絲襯得她眉眼愈發嬌艷,漂亮的鳳眼噙滿淚水,透著股玉石俱焚的決絕。
要知道在原著里,潘金蓮是妥妥的顏控,只看臉的那種,從她寧死不從張大戶就可見一斑。
要是被這種丑漢輕薄,她寧可去死!
西門慶看得邪火直冒,本來就被暑氣蒸的煩躁,又看見潑皮無賴當街強搶民女這種牛頭人行為。
額角青筋暴起,紈绔踹開轎門箭步上前,麂皮靴一腳踢向為首潑皮的腰眼。
“腌臜潑才,狗一般的東西,也敢做出這等勾當!”
這一腳挾著十二分力道,直將人踹出三丈遠。
余下潑皮待要發火,待看清來人,頓時陪上了笑臉。
“大官人?!?
潑皮們全老實了。
不老實不行啊,陽谷縣誰人不知道西門老爺是奸詐好色,放刁把濫的活閻羅。
上通白下通黑,響當當的大惡人。
“潘家娘子竟是被他看上了,真是搶食搶到了老虎嘴巴里?!?
潑皮各個點頭哈腰,恨不得給西門老爺當狗。
他瞧過那幾張恭恭敬敬的臉,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西門慶揮了揮手打發了這幫人,才把目光看向那美婦。
果然和原著一樣是個美貌妖嬈的少婦啊,近看更艷麗了。
施耐庵誠不欺我!
盡管昨天剛見過,西門慶還是忍不住喉結滾動。
這女人屬魅魔的吧,哪有這么犯規的身材,
潘金蓮雙手提著竹籃,胸口被雙臂擠壓出深深的溝壑,白膩且光潔。
潘金蓮怔怔望著這個這錦衣公子的浪蕩俊臉,昨日驚鴻一瞥的記憶忽然鮮活,往日里糾纏不休的潑皮惡漢,見到他竟像是老鼠見了貓兒一般。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這大官人,好生的俊俏。
近看比昨日更好看了。
竟是比武家叔叔還要俊上三分!
發現西門慶不說話,眼睛怔怔的停留在某處。潘小娘子低頭一瞥,胸口衣襟竟不知何時滑落了三寸,露出半抹春色。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潔白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慌忙用小手掩住了美景。
“大官人...奴...”那聲兒嬌得能滴出水來,還帶著幾分惶然。
居然還是個小夾子!
西門慶頓時清醒過來,
西門慶啊西門慶,你怎能墮落至此!
你的純愛理想呢?都被狗吃了嗎!
最后再狠狠看了最后一眼,西門慶一句話也不說,猛然轉身就走。
妖女!休想壞我道心!
遠離有夫之婦!
我西門慶可是純愛中的純愛!
似乎是沒想到西門慶會做出這種反應,
潘金蓮一雙漂亮的鳳眼睜的圓圓,剛剛不是還恨不得把眼珠子放進去看的嗎,怎么說走就走了!
難道就因為自己遮了一下嗎......可再不遮衣服就要滑下去了......
好古怪的大官人。
真是又像圣人又像登徒子!
潘金蓮忍不住跺了跺腳,輕輕咬了下水潤的朱唇。
“倒是...…和尋常男人大不相同…...”她望著那道倉皇遠去的錦衣背影,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