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幻世界(2024年增刊)
- 《科幻世界》雜志社
- 4字
- 2025-03-12 17:40:43
特別策劃
站在科幻世界仰望宇宙:關于文明存在的第N種答案
文/謝云寧(科幻世界簽約作家,多次獲銀河獎,代表作有《穿越土星環》《遙遠的脈沖微光》等)
我們的銀河系直徑約為十萬光年,已有一百億年歷史。即使以千分之一的光速(事實上,目前人類已擁有這樣的航行技術)行進,智慧文明花上一億年就可以游歷整個銀河系。一直以來,我們都試圖在茫茫太空中尋找外星人的蹤跡,卻始終一無所獲。
1950年,著名意大利裔美國物理學家恩里克·費米在與人討論飛碟及外星人時,發出如下疑問:我們身處的宇宙顯得如此之空曠,為什么外星人遲遲沒有現身?為什么我們看不到“他們”?作為一位思維嚴謹的科學家,費米顯然不能接受這一無法自洽的邏輯矛盾,他覺得一定是哪里搞錯了。由此引發的科學論題,被稱為“費米悖論”。
從此,暢想地外文明,回答費米悖論,成為科幻小說中一個永恒而迷人的主題,歷代科幻作者也樂此不疲地暢想了無數精彩的創意?,F在,我們就從科幻文學的角度出發,梳理費米悖論的第N種答案。
首先是“大過濾器”理論。能源危機、環境污染、AI失控、超級病毒、粒子物理、核戰爭……文明科技的躍進終將迎面撞上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失控的科技形成的致命“奇點”,使文明在具備通向星海的能力之前就被無情毀滅。劉慈欣《朝聞道》設想了橫亙在文明進化之路上的一種“大過濾器”——真空衰變,所有文明通向更高能級的加速器實驗都將不可避免地引發一次末日毀滅。
還有一種“動物園理論”的猜想。囿于文明等級之間的云泥之別,人類只是高等文明眼中無從交流的原始種族,出于對宇宙間生物多樣性的尊重與保護,他們將處于荒涼一隅的銀河系獵戶座懸臂隔離,使其成為一片具有原生態風貌的野生動物保護區。高高在上的他們從不干預人類的活動,但又饒有興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我們。我們生活在一個被設計的、隔絕文明間交流的宇宙中。如電影《普羅米修斯》中呈現的那樣,人類由外星“設計師”精心創造,地球上看似多樣的生態環境、貌似復雜的動植物形態,都是他們一手打造的?!犊苹檬澜纭?002年2期上的科幻小說《歸宿》就講述了一個身陷“地球動物園”的人類無意間洞察到真相,試圖反抗高等文明“飼養員”的故事。
讓人類如囚犯般生活在地球這一監獄中,進行某種隱秘的試驗,終有一天,人類將察覺到外星造物主試驗的目的,試圖 “越獄”。這時,躲在幕后的他們才會出現。
波蘭作家斯坦尼斯拉夫·萊姆的《宇宙創始新論》是一篇偽裝成演講稿的科幻小說,構建了一種稱為“宇宙博弈論”的理論。在這一套邏輯嚴密的理論中,宇宙間第一批出現的文明早已建立了井然有序的星際秩序。為了避免后續出現的新生文明抱團生事,相互對抗,爆發不可收拾的宇宙戰爭,初等文明處心積慮地改變了宇宙的物理特性,用距離與光速打破了文明間相互交流的可能性。
在劉慈欣的《鄉村教師》結尾,碳基文明艦隊統帥洞悉到地球不可思議地存在獨立進化的5B級文明,下令將地球周圍一百光年的范圍列為禁航區。至少需要一萬年的發展,地球文明才具備加入銀河系碳基文明大家庭的起碼條件。
眾所周知,光速是我們已知物理世界速度的極限,而距離我們最近的恒星比鄰星也有4.2光年之遙。根據相對論,當物體的速度接近光速,質量會變得無限大,需要的加速能量也就會變得無窮大,而在現實中,這樣龐大的能量是無法獲取的。因此,要將大質量飛船的速度提升到接近光速在物理層面非常難實現,將毫克級的微小飛行器加速到幾分之一光速,或許是星際航行更為可行的方案。
加拿大作家羅伯特·查爾斯·威爾森的《時間回旋》就描述了這樣一番宇宙圖景:地球被突降的智能生命群嚴實地覆裹。這類智能生命是具有自我復制功能的微小裝置,又被人類稱為馮·諾依曼探測器,它們可能是機械形態,也可能是活細胞、微生物,以亞光速在星際間穿行,在抵達目的地后重新匯聚,分解當地星系的星際塵埃、星體,或是通過3D打印技術創生更為強大的聚合體,實現特殊的使命。
還有一種與“動物園理論”相似的觀點認為,我們的宇宙是虛擬的。我們生活在更高文明有意設計的一個虛擬全息世界中,如《楚門的世界》中的男主角一般對這一切渾然不知。根據已知世界呈現的物理特性,我們甚至可以推測出這個虛擬世界系統的極限以及最大信息量,例如光速就是系統的速度極限,普朗克長度則是系統的精度極限?,F有量子物理理論中的貝肯斯坦上限原理,更是直接給出了如果模擬出從地球向外輻射一百光年的空間,將耗盡整個宇宙所有能量的結論。
以我們現有的文明為例,計算機的物理底層是半導體芯片,其通過操控納米尺度上一大簇半導體電子與空穴的遷移去完成一比特運算,粗糙至極。而依照熱力學第二定理,我們宇宙中哪怕一比特的運算也不可逆,這意味著能量的消耗以及熵量的增加。站在全宇宙的高度,我們宇宙的能量與物質的總量是一定的,不加節制的熵增必將導致宇宙加速走向熱寂。因此,高等文明必然會選擇更為合理的低熵增計算方式延續自己的文明。
那么,最低熵增的計算方式是什么呢?答案就是宇宙物質本身。宇宙最微小的硬件就是像原子、電子這樣的基本粒子,其自旋狀態的一次次改變,就意味著一比特的信息。筆者的長篇科幻小說《宇宙漣漪中的孩子》暢想了宇宙中更成熟的文明已經改造宇宙,形形色色的宇宙天體只是一個個形態各異的硬件處理器,電磁波、引力波、高能粒子等則是處理器相互通信的網路。外星文明就棲身于這一張更高維的互聯網中,這也是我們一直無法尋找到外星人的原因。
在英國硬科幻作家史蒂芬·巴克斯特的《致命接觸》中,人類向四光年外的阿爾法半人馬座A-4發射了一束激光脈沖信號,以光速猝不及防地擊破了我們這個虛擬世界的邊界,造成了整個宇宙的坍塌。偏執的小說主角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叩問著物理宇宙的真實性,試圖逼迫世界之外藏頭露尾的家伙現身。
當然,這種限制也可能是高等文明善意的保護。在大衛·布林的《水晶天》中,太陽系疆域的邊緣存在一個無形的、類似水晶的透明薄膜,將整個太陽系封閉了起來,薄膜內的無線電波可以傳出,但外界的電波無法傳入。當人類文明羽翼漸豐,實體宇宙飛船從里向外撞破這層“水晶墻”的時候,宇宙喧囂駁雜的信息頓時涌入,人類驚奇地發現,原本寂靜如謎的太陽系之外實則熙熙攘攘、喧鬧異常,但同時也危機四伏,血腥的叢林法則主宰著群星文明。這一刻,人類被更高等的文明庇佑的懵懂童年就此終結,猝然飛躍至更加艱辛、更加殘酷的提升之路。
還有一種猜想是,人類的溝通理解能力實在太差。人類尋找智慧生命時舍近求遠,疑惑于宇宙沉默無言的大寂靜,更大的原因或許還是人類陷入思維定式的溝通方式。
在特德·姜的著名小短篇《大寂靜》中,人類利用龐大的阿雷西博望遠鏡矩陣尋找地外智慧生命,卻忽視了就生長于身邊的波多黎各鸚鵡,它們早已通過語言塑造大腦思維,擁有遠超人類想象的智能。作者以鸚鵡之口試問:“鸚鵡比任何地外生物都會更像人類,人類能近距離觀察我們,能零距離與我們對視。他們又怎么可能只憑聆聽數百光年外的聲音,就識別出那是地外智慧生物呢?”
外星文明的生命形態多種多樣,也許外星生命并不以碳與水為基礎,在與地球環境迥異的星球上以人類無法想象的形態存在。等離子生命、硅基生命、四維生命、引力波生命……人類與這些獨特的生命體很難在同一個交流頻段進行交流。這樣的科幻小說不勝枚舉,如邁克爾·斯萬維克《緩慢的生命》中的土衛六上的甲烷生命、羅伯特·福沃德《龍蛋》里的中子星生命、阿西莫夫《眼睛不僅用來看東西》中的能量束生命、史蒂芬·巴克斯特《蛛絲》中冥王星上的雪花生命、萊姆《索拉里斯星》里的星球生命、弗雷德·霍伊爾《黑云》中的星云生命……
目前,由于人類的科技水平限制,從地球發往外太空的信號以無線電波為主。然而無線電波在星際間傳播會衰減,傳輸距離非常有限,高等文明問詢信號的載體也許并不在人類孜孜不倦搜尋的無線電磁波中。極亮的脈沖激光束、遙遠行星的掩星現象、引力波、黑洞視界圖像,都可能成為外星文明問詢其他文明的通信方式。如《三體》中通過發射質子抵達目的地星系,再通過兩個質子間量子糾纏態進行通信的方式,便能夠突破光速的束縛。
對于人類一直沒有收到外星文明的回復,劉慈欣在《三體》中提出了另一種精彩推想,那就是“黑暗森林”理論:宇宙是一片充滿迷霧的黑暗森林,蔓生著盤根錯節的猜疑鏈。所有高等文明都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每一個暴露坐標的文明都將遭受滅頂之災的打擊。基于這一理論,外星文明不會輕易回答任何一條來自宇宙的未知訊息。
既然提到了人類的溝通方式,那么也有猜想認為,也許只有人類才執著于尋找與自己類似的文明,而外星文明根本無意探索宇宙。在被譽為阿西莫夫最經典的短篇小說的《日暮》中,一顆擁有六顆太陽、名為卡爾蓋什的行星沐浴在永恒的光明中,那里的人們從來不知黑暗為何物,也從未見過夜空的星辰。事實上,在更容易產生高級文明的銀河系核心區域,如太陽這樣的單恒星系統極為稀少,更多的是復雜運轉的多星系統,《日暮》中設想的被多個母星光芒遮擋住天空視野的文明是極大可能存在的。這樣的文明始終對外面的宇宙一無所知,也不會產生與其他文明接觸的想法。
宇宙中并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物理原理,稚拙的人類文明尚無法感知發生在更高層宇宙的事件。在弗諾·文奇的“銀河界區三部曲”中,銀河系按文明層次分為三界(爬行界、飛躍界和超限界),整個豆莢狀宇宙擁有不同的界區、不同的物理規則,位于爬行界的老地球文明被光速禁錮,一直未得到更高界區高等文明的接納。
也許外星文明出于某種我們無法知曉的原因,將文明棲息在了有別于正常物質的“隱蔽世界”中。根據現有科學觀察,在宇宙的所有物質中,普通物質只占15.5%,而暗物質占了84.5%。由于暗物質不與電磁力產生作用,我們無法在電磁波段探知到它們。
羅伯特·索耶的《星叢》就描述了一個暗物質文明的故事:未來人類踏上茫茫星海之旅,暗物質星團卻突然涌現在蟲洞入口,最終,人類與詭異的暗物質文明進行了一番形式奇妙的交流接觸。除了暗物質,包裹恒星的戴森球、黑洞視界內部、更高維度的空間膜……都有可能是高等文明棲身之所。
暗能量是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主宰著宇宙的膨脹。自宇宙之初的大爆炸起,我們的宇宙就如一個不斷吹大的氣泡,向外加速膨脹。在極端的情況下,如果誕生智慧文明的物理半徑趕不上宇宙膨脹的速度,智慧生命即使有幸創生,也只能孤立于一個個時空的孤島中,很難與遙遠視界之外的智慧生命溝通。
在史蒂芬·巴克斯特的《時間之淵》中,人類搭乘一艘以暗能量為引擎的飛船,進行穿越未來的時空旅行,窺見了宇宙的未來。在時間的彼端,伴隨著宇宙膨脹,群星離我們越來越遠,最終熄滅在我們的視界中。星際文明從此分崩離析,相隔遙遠,宇宙的復雜度繼續降低,直至所有的物質解體,宇宙最終歸零。
當然,我們的物理學家提供了與“大撕裂”相反的另一種宇宙歸宿理論——“大收縮”,即在遙遠未來的某個時刻,物質的引力抵擋住了暗能量,宇宙重新向內坍縮。我們可以暢想,在這樣一個邊界不斷回縮的宇宙中,外星人的信息有一天可能會在我們的視界中蜂擁而至。
甚至有可能他們就潛伏在我們身邊。20世紀五六十年代,占據無數“地攤文學”頭版頭條的不明飛行物(UFO)就曾被許多人認為是外星人存在的證據。在不少科幻作品中,外星人早已來到地球,偶爾驚鴻一現的UFO就是他們不小心暴露的行蹤。但他們一直悄悄躲在暗處,如電影《黑衣人》中的外星人一樣披著人類的外衣,隱藏在人群中,默默地從事著秘密而宏大的計劃。
以上是認為外星人存在的觀點,也有不少科幻作者甚至科學家認為,人類也許是宇宙中唯一的文明?;仡櫟厍蛏难葸M,我們是如此獨一無二:一顆宜居的巖石行星,碰巧距離恒星不遠不近,不遠處還有一顆大質量行星木星,成為阻擋恒星系外緣小行星的護盾。這顆星球又恰巧擁有生命試驗場所有完備的條件:液態海洋,適宜的溫度、大氣層、磁場……早古海洋中簡單的無機化合物又碰巧在閃電的作用下形成了原始的有機物,演化成原始的細胞,原核細胞又用了幾十億年進化成為真核細胞,然后才是更為復雜的生命。更高等生命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僥幸逃過了超新星扼殺、小行星來襲、超級火山……無數個極低概率事件造就了今天的我們。
事實上,宇宙中一些蛛絲馬跡印證著我們的唯一性。比如在科幻小說《群星的背面》中,主角通過分析普朗克探測器呈現的宇宙全景微波背景輻射圖,不禁發出這樣的疑問:沿地球天空的各個不同方向輻射強度的漲落小于0.3%,整個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竟然具有大尺度各向同性的特征。如果宇宙中真分布著一些高等文明,以目前我們對宇宙的認識,他們的文明興盛必然會改變時空結構,那樣的話,我們不可能探測到如此一幅均勻對稱、平淡無奇的背景輻射圖。
顧影自憐的人類或許真是茫茫宇宙中獨此一份的存在,人類甚至作為一個獨特的變量參與了宇宙的進化,并擔負著重啟宇宙的終極使命。
1973年,英國天體物理學家布蘭登·卡特提出了“人擇原理”。在布蘭登看來,宇宙的樣貌以及構成的基本參數,一定要在某一個階段適合生命的創生。換句話說,是人類的存在選擇了宇宙的形態,宇宙因為我們而存在。我們既然以人類形態存在著,那么一定是生活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宇宙中。這樣驚世駭俗的說法有些因果顛倒,卻有著“我思故我在”的深意。
艾薩克·阿西莫夫在長篇巨著《神們自己》中,想象了另一個平行宇宙的智慧生命,那個宇宙中的基本物理常數強相互作用力與我們的不同,這種力在我們宇宙中即使差之毫厘,我們宇宙的恒星也不會創生,人類也不會存在。我們宇宙中的基本物理常數,正是因為我們的存在而經過了精密調整。因此,這樣一個為人類“量身定制”的宇宙難以存在不同的智慧生命形態。
同樣認為宇宙是因為人類而存在的還有“觀察者理論”。在著名的“雙縫干涉實驗”中,量子物質過去和未來的狀態,都是由現在的觀察結果決定的。宇宙能觀察的部分形態正是因為人類的觀察才存在,人類獨立探知星空的歷史即是一部從地球擴散開的物質遞次成形的過程。在伽利略在自家庭院中顫巍巍地舉起自制的望遠鏡之前,土星、木星或許僅是一團混糅著少量經典物質的不確定函數。在我們的天文望遠鏡視野未曾抵達的那部分宇宙,只是充斥著無窮無盡、漫無邊際的不確定態。
按照這個理論,整個宇宙范圍內只有人類對宇宙進行了強觀察,其他智慧生命壓根兒就不曾產生,唯有人類的目光在一點點塑造著宇宙的形態?!犊苹檬澜纭?003年4期刊登的科幻短篇小說《闔上眼五秒鐘》便圍繞這一理論進行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地球上的所有人同時閉上眼睛,睜開眼時宇宙將會發生什么樣的巨變?
科幻文學中關于費米悖論的精彩詮釋還有很多,本文限于篇幅,并未全景呈現?;厮菸覀兲岢鲢U摰谋驹矗骸爱斘覀冋務撏庑侨藭r,我們究竟在談論什么?”為什么我們會如此沉迷于尋找外星人?我想,科幻文學是一類永遠懷揣一顆好奇心,站在未來的彼端審視我們自己文明的文學,當我們窮盡外星人存在的形態,追問外星文明存在的意義時,又何嘗不是在認識自己的文明。
在科幻文學中,還有一大類以主流文學的形式描寫孤獨的先行者探索外星人的小說,比如卡爾·薩根的《接觸》、詹姆斯·岡恩的《傾聽者》……英國作家伊安·麥克勞德的《德雷克方程新解》是其中的優秀代表,其以優美細膩的筆觸,令人動容地刻畫了一位被世人稱為“SETI先生”的探索者。已是遲暮之年的他一直隱居在法國大山深處,日復一日地守著陳舊的電腦矩陣,從下載的射電數據中尋覓可能存在的外星訊息。故事非常簡單,只是娓娓道來一個晚上發生的故事:在那個看似普通、老人習慣性宿醉的夜晚,初戀女友時隔多年的突然造訪,在變得不一樣的燭光、星輝之中,他恍惚追憶起了自己輾轉流離的青春歲月、夢想、愛情、熱望……當灰白色的黎明降臨,夜色消散,群星開始熄滅之時,他又不禁自問,自己畢生的堅持是否有意義?
這樣的主題在2023年初大火的電影《宇宙探索編輯部》中也有著非常深入的探討。電影講述了一位潦倒的中年UFO探索者通過一路探尋外星人,最終與自己的人生和解的故事。我們苦苦尋找的意義或許就隱藏在尋找意義的漫漫過程中。不懈地探尋宇宙的形態,探索我們的內心世界,或許就是生命的意義。
這樣的探尋還能觸發我們走出地球這一畝三分地封閉內耗的世界,走向更遼闊的星辰大海。
在“他們”還未抵達、現身之前,我們還會繼續尋找下去,因為它真的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