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瞧著一地稀碎稀碎的琉璃燈的碎片，恨不得自己也碎作一地，匿在里面。

我盡量保持著優(yōu)雅的語氣以掩飾此刻的尷尬：

“抱歉，我賠。”

白柯還未開口，那個喚作小蝶的姑娘冷笑一聲，滿臉輕蔑道：

“你賠？”

“瞧你一副窮酸樣，拿什么賠？”

我自幼便隨啞婆婆生活在東海之濱的茅草屋里，一身舊衣服破了補(bǔ)，補(bǔ)了又破看上去確實不太體面。

我取出隨身帶著的布包，抓出一大把親手曬的小魚干遞給白柯。

“我只有這個。”

小蝶將小魚干打落在地，狠狠地踩了兩腳。

“你知道那個琉璃花燈多貴嗎？”

說實話，我對東海城的物價并沒有認(rèn)知，這是我第一次來。

我還未想好如何回答，白柯上前一步：

“姑娘你覺得這碎了的琉璃燈之前漂亮嗎？”

“應(yīng)當(dāng)是很漂亮。”我小心地斟酌了詞句。

“那姑娘不覺得應(yīng)當(dāng)拿一件同樣漂亮的物什來賠嗎？”

“不知公子指的是什么？”我勉強(qiáng)掛著笑，盡量使自己的語調(diào)顯得困惑。

“自然便是你這雙眼睛了。”

“怎么你覺得它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