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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想活下來嗎

雖然之后幾天沈墨都沒再找過她什么大麻煩——比如要砍她手指或干脆把她滅口這種——但蘇晴的警惕心一點沒放下過。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平行世界,怎么可能真的做到?jīng)]心沒肺地活著?

尤其自己身邊還豺狼虎豹的,稍不注意可能就死無全尸了。

試圖逃跑的想法也并從來沒有因為表面上看似風(fēng)平浪靜歲月靜好的日子給沖淡。

相反,越是安然無事地度過一天,這個念頭越是深刻,越是提醒著她——若不想深陷泥潭,一定要盡快逃走。

可目前而言,她確實毫無辦法——畢竟人身自由以及可以和外界溝通的東西全無。

只能再等一等。

等一個合適的、可以徹底逃脫的時機。

在此之前,她只能先按兵不動,裝作妥協(xié)了的樣子,先確保自己能夠活命,也順便看看沈墨把她關(guān)起來,留到現(xiàn)在,究竟還有什么目的——

他看著可一點不像會大發(fā)善心養(yǎng)閑人的人。

哪怕她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死去的妻子。

說到這個世界的“蘇晴”的死因,她其實也有點好奇的。

到底是因為什么英年早逝了?

絕癥?還是被沈墨仇家報復(fù)了?

等以后有機會出去了,她絕對要去自己的墳?zāi)箍匆豢础?

額,雖然聽上去怪怪的。

而那個她保住一條小命至今的原因,在某個普普通通的一天,被沈墨告知了。

在吃晚飯的時候,沈墨給她下了命令:“晚上過來畫畫。”

他們現(xiàn)在不僅能坐一張桌子吃飯了,她甚至被特赦能夠坐到他斜對面的位置——說是因為她坐得太遠會影響他夾菜,對沒錯,是他。

蘇晴嘴里還吃著一塊紅燒肉,含含糊糊應(yīng)了聲:“唔。”

答應(yīng)得這么不假思索是因為那天之后,沈墨偶爾會心血來潮讓她晚上到書房待著畫畫,畫好一幅才能走。

蘇晴覺得她就像是上課不認真,下課后被老師單獨留下來監(jiān)督的差生——雖然沈墨根本沒監(jiān)督她,每次她把畫交上去,沈墨也只是隨便看了眼,再意思意思問一句她畫的什么,就把畫隨手往旁邊一放了。

每次都看得蘇晴牙癢癢的,想把這人狠狠揍一頓。

自己熬夜加班還非要拖著她一起!

就是為了折磨她!

洗好澡,蘇晴帶著她經(jīng)典的簡陋畫畫兩件套去到書房。

沒想到今天一推門進去,書房里居然空無一人。

蘇晴看著空蕩蕩的椅子,愣了一下。

平常她都磨蹭得晚,沈墨早就待在書房處理公事有一會兒了。

今天她也不算早,可他居然還沒來?

洗澡的時候掉馬桶里了?

想象了一下他的這種死法,蘇晴笑了笑。

也不管他這個主人在不在,拿著東西徑直走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主臥。

沈墨手邊是一臺熟悉的平板。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畫面中的女孩,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一點她別有目的的證據(jù)。

可他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

除了在門口的時候笑得不懷好意,之后再也沒有一點可疑之處。

她只是蜷縮在沙發(fā)上,兩條腿屈著,腿上放著一本書充當(dāng)畫架,紙張放在上邊,握著筆在認真作畫。眼神偶爾會亂瞟,甚至偶爾像是透過監(jiān)控和他對視了,但愣是沒往書桌的方向看過,然后又會低頭繼續(xù)涂涂畫畫——顯然是有了靈感。

又看了片刻,沈墨熄滅了平板屏幕,把平板用力一推遠離了自己,平板撞在墻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他仰起頭靠在椅背上,雙眼閉著,手上攥著一張照片,指腹無意識在摩挲,腦海內(nèi)跟著描摹出她生動的臉龐。

小晴,告訴我答案吧。

害死你的是誰?

她又是誰?

一切的真相,都告訴我吧。

睜開眼,沈墨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站起身,拉開了臥室的門。

書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蘇晴頭也不抬,垂著眸繼續(xù)動筆,只是嘴上自然而然地就問了句:“你今天這么晚?”

關(guān)門的動作頓了一秒,沈墨只是敷衍,沒有回答:“嗯。”

蘇晴:“……”敷衍得太明顯了啊。

她抬眸看了眼他。

穿著居家服,頭發(fā)也放了下來。

可他和沈風(fēng)給人的鄰家男孩感覺完全不一樣。

大概是他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戾氣和陰郁都太過于重了。

怎么兄弟居然能差這么多呢?

不過這樣一看,哪怕頂著差不多的發(fā)型,他和沈風(fēng)好像也沒有特別相似之處啊。

沈墨睨了眼一直在偷窺的她:“看什么?”

“沒什么。”蘇晴也敷衍,隨即得意地朝他一笑,“我快畫完了哦!”

沈墨語氣平靜無波:“畫吧。”

蘇晴:“……”媽的,好氣。

低頭繼續(xù)把剩下的補全。

照例把畫交給他,可這回他是真的把敷衍貫徹到底,看也不看就直接放到旁邊。

沒事噠沒事噠,她習(xí)慣了!

蘇晴皮笑肉不笑:“那我先回去睡了。”

轉(zhuǎn)身就走,結(jié)果就聽見沈墨喊她:“回來。”

嗚嗚嗚讓她走吧!

蘇晴邊在內(nèi)心哭喪邊轉(zhuǎn)回頭,一臉的心不甘情不愿:“還有什么事啊?”

“過來。”沈墨不答,只是習(xí)慣性地發(fā)號施令。

蘇晴行尸走肉般晃悠到書桌前。

沈墨蹙眉:“站好。”

蘇晴撇了撇嘴,勉強站直,但表情要死不死,如喪考妣,提不起勁兒的模樣,像極了被領(lǐng)導(dǎo)強行拖住加班的社畜,滿臉都寫著“有話快說別影響我睡覺”。

只能說她怕死的心有時候是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敢隨心所欲對沈墨。

沈墨把電腦合上,稍稍坐直身,雙手十指交叉搭在桌上。

和他上過同一張談判桌的大概會格外熟悉他這動作的含義——是壓迫,也是勢在必得。

當(dāng)他以這種姿態(tài)和你談話,那擺在你面前的不再是選擇,只有屈服和妥協(xié)。

但蘇晴什么都不知道哇!

腦子里還在飄飄忽忽地想著要回去睡大覺這件事。

甚至連沈墨盯著她的目光有多凌厲,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剖開來看,她都未察覺。

視線一錯不錯地看著眼前垂眸站著一副乖巧模樣的蘇晴,好像她對他的接近純屬意外,沒有任何目的。

沈墨的內(nèi)心再次狠狠地糾結(jié)了一番,拇指在另一只拇指上來回摩挲幾下。

眼前一瞬間閃過許多畫面。

蘇晴回眸朝著他笑得眉眼彎彎,把畫捧到他眼前要夸獎的模樣,沾滿了殷紅鮮血的臉,躺在棺材里蒼白得毫無生氣的樣子,墓園里又突然鮮活地站在他面前的她。

一幕又一幕。

許久沒聽見沈墨開口,蘇晴不耐煩地撩起眼皮看了眼他。

目光相觸的那一刻,沈墨兩片薄唇終于輕啟。

他直視蘇晴,像在詢問蘇晴,但語氣根本是不容置喙。

“想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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