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抹去臉上血跡，搖頭道：

“多虧諸位相助。”他轉向正在清點金幣的芙莉蓮，“尤其是這位……”

芙莉蓮頭也不抬地打斷：

“一百五十金幣，現結。”

泰凱斯扛著滴血的短斧走來：

“小丫頭，下次跟老子組隊如何？保證比你當傭兵賺得多。”

芙莉蓮頭都不扭的回答道：

“艾爾維國王叫我把東西給林塵，組隊就算了。”

卡恩追問道：

“什么東西？”

“哦？你想偷看國王和你家主子的密信嗎？”

卡恩的手瞬間按在劍柄上，指節發白：

“你——”

泰凱斯突然爆發出震天大笑，斧頭重重砸進地面：

“哈哈哈！卡恩，被個小丫頭拿捏了吧？”

雷諾急忙按住卡恩的手臂：

“將軍息怒！”

芙莉蓮終于抬起頭，月光在她銀眸中流轉。

芙莉蓮親拍腰間的皮囊，“東西就在這，不過除了林塵，誰碰誰死。”

芙莉蓮可沒有說假話。要是卡恩真敢動，哪怕卡恩是林塵手下的得力干將，芙莉蓮也不會手下留情。

卡恩的手緩緩從劍柄上松開，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在下失禮了。”

泰凱斯扛著斧頭想要湊近芙莉蓮腰間的皮囊，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小丫頭，里面該不會是...”

“砰！”

一支翠綠箭矢擦著泰凱斯的鼻尖釘入地面，箭尾還在微微顫動。芙莉蓮的短弓不知何時已經拉滿：

“再靠近一步，下一箭就是你的喉嚨。”

雷諾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把泰凱斯拉回來：

“你這莽夫！”

……

幾日后，康沃城的龍鷹騎士團抵達冬灣，當普羅布斯親率大軍抵達冬灣后，看到即使林塵這幾天已經派人簡單整頓了下冬灣。

但冬灣的上空依然蔓延著一股淡淡血腥味。

冬灣城外有一座墳場，是林塵命令士兵將冬灣所有遇難的平民和戰死的士兵尸體都掩埋進里面。

以免引起瘟疫散發且至少他們不會橫死街頭。

普羅布斯站在墳場前，鐵甲下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塊新立的墓碑——上面簡單刻著“弗蘭”兩個字，連個像樣的紋章都沒有。

冬灣的風卷著血腥味拂過，普羅布斯的手甲發出“咔咔”的響聲。他緩緩單膝跪地，用戴著鐵手套的手指輕輕拂去墓碑上的塵土。

“大人...”

副官剛想上前，就被龍鷹騎士團的將領攔住。所有人都默契地后退了幾步，給這位父親留出空間。

林塵站在不遠處，黑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既沒有上前安慰，也沒有刻意回避，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普羅布斯站起身來，鐵甲碰撞聲在寂靜的墳場格外刺耳。他轉身走向林塵，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鈞之重。

“林塵領主，謝謝你的馳援。”

普羅布斯明白，若不是林塵冬灣恐怕已經沒了。

“我也不想看到外族殘害同族，要是真讓娜迦族占領了冬灣，數百萬平民流離失所，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到他們的殘害。”

林塵注視著普羅布斯布滿血絲的雙眼，沉聲道。

普羅布斯緩緩抬起手，鐵手套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

他朝身后做了個手勢，兩名龍鷹騎士立即捧著一個鑲嵌秘銀的黑色木匣走上前來。

“按照約定。”普羅布斯的聲音沙啞而沉重，“這是康沃城最優秀的兩顆龍鷹蛋。”

林塵接過木匣，掀開蓋子的瞬間，隱約能聽到蛋殼內傳來的微弱心跳聲。他鄭重地點點頭：

“西心城會善待它們。”

普羅布斯突然抓住林塵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木匣都微微震顫：“記住，若是西心城有難...”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塵，“康沃城的大軍必將踏平來犯之敵。”

海風卷著硝煙掠過兩人之間，林塵的黑色披風獵獵作響：

“希望不會有那一天。”

普羅布斯松開手，轉身對身后的騎士下令：“派一隊近衛，護送林塵領主回城。”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要最精銳的小隊。”

林塵將木匣交給身旁的侍衛，最后看了眼弗蘭的墓碑：

“冬灣就交給你了。”

普羅布斯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他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孤寂，鐵甲上還沾著兒子墳前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