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從來不是連連看,除卻在星子之間建立連接釋放魔法之外,還有很多的知識需要學習。
拿治愈系來舉例。
即便治愈系的全套魔法,本質上都是對傷者傷痛部位的快速治療,但這絕不是釋放完魔法就算完事兒。
在學習魔法期間,還要不斷了解人體的各種知識,熟悉人體各部位的構成與特性。
只有熟練掌握這些知識后,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治愈系法師。
“就比如你這樣,僅僅是施法時間沒把握好致使傷口愈合過度,就給她肩膀部位催生出三倍多的血肉
如果下次傷者是脖子出了問題,你一不留神把氣管與食道連在一起怎么辦?”
學姐對站在一旁的陸乘,如此教誨道。
“一定不會有下次了,我發誓,嘿嘿。”
陸乘虛心地學習著,臉上還偶爾擠出討好的笑容,可眼神卻時不時瞥向一旁的女法師。
就在剛才,陸乘眼見女法師要發怒,而他又收拾不了自己造成的爛攤子,便發動了醫學生祖傳的召喚系魔法。
契約召喚·任課老師
由于初階便覺醒治愈系的法師太過稀少,學校并未專門安排師資力量對他進行指導,所以陸乘無法召喚出屬于自己的老師。
但他可以召喚出屬于自己的學姐。
隨著陸乘的一聲呼喚,一名長相甜美氣質清雅的學姐,如一陣風一般趕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學姐因雙腿癱瘓而被迫坐上了輪椅,但她在治愈系法術上的造詣,卻遠超同期學子。
不過學姐能來的如此之快,則讓陸乘暗自懷疑,她是不是偷偷在輪椅里銘刻了雷系的法圖。
“這次有我看著,你再試試。”
學姐指著女法師,十分慷慨地表示,允許陸乘再嘗試一次施法。
“夠了!”女法師滿臉的悲憤,全然不顧平日里所構建的高冷氣質:
“剛才你就跟我說,小傷而已,他這個新人就足夠了。
我也想著可以給新人練練手,結果轉頭他就給我治成了這樣。
到現在,你還拿我當教學素材,我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
誒呦,輕點,輕點。”
話還沒說完,女法師的肩膀上就狠狠挨了一刀,多出的血肉被三兩下剔除干凈。
“也好,我來操作。但是對于多出來的部分血肉,目前只有切除這一種辦法。”
葉心夏學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柔,配合上她那完美的容貌,像極了傳說中解救蒼生的天使。
這番操作看的陸乘一臉迷茫。
直接割啊?
先前旁聽高年級課程時,老師好像不是這么講的吧?
算了,大概是因為自己經常曠課,記差了吧。
陸乘暫且按下心中的困惑,只是將學姐的操作手法牢牢記下,想著以后有機會就不用再來麻煩學姐了。
治愈精靈
圣潔的魔法之光構成七道星軌,七道星軌又交織成一幅星圖,一只乳白色的精靈從中孕育而出。
翅膀煽動間,附身在了女法師肩膀處的創口上。
僅是片刻,女法師的肩膀便恢復如初,甚至連一道傷疤都沒留下。
“小子,以后別犯在我手上!”
女法師飛快的拉起肩膀處的衣物,起身退后兩步,惡狠狠地對陸乘說道。
她原本還想對這個心黑的小姑娘說些什么,但看到對方坐著輪椅,雙腿無力地耷拉在那里,終究還是心軟沒多說什么。
不過在轉身離去的時候,故意沖著陸乘抖了抖衣服上別著的審判會勛章,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審判會是隸屬于魔法公會的暴力機構,主要職責是應對這個世界的反人類組織:黑教廷。
在處理黑教廷的時候,審判會成員的權利幾乎無限大,甚至號稱“每個審判員一生可以有兩次誤殺的機會”。
也正因如此,審判員同樣是常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哇呀……呸。”
眼見女法師走遠,注意不到這邊,陸乘悄悄在心底“呸”了一聲。
審判員是什么東西?
知道他叫啥嗎?
等他過兩年畢了業,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算了,等突破中階就跑。
陸乘暗自在心中下定決心。
“人都走了,看什么呢?”
葉心夏一巴掌拍在陸乘的后腦勺上,將他從內心世界打了出來:“趕快幫忙,還有這么多人等著呢。”
遠方戰場上的廝殺還在繼續,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傷員被從戰場上運下來。
因為這個世界存在治愈系的原因,傷員只要被送下來,就基本能保住性命。
一道治愈魔法丟出去效果立竿見影,大部分人甚至在傷口恢復后,會立馬重返戰場。
“我這就去,這就去。”
陸乘短暫進入冥想狀態,查看了一下剩余的魔能儲量。
初階滿修的修為使魔能的總量大幅提升,在施展完一次治愈之光后,魔能還剩下大約五分之四。
簡單環顧四周,陸乘瞄上了一個受傷相對較輕的青年法師。
從衣服上的法師徽章來看,這是一個主修火系的中階法師,受傷部位在背部。
“這個部位太棒了!”陸乘心底歡喜。
傷在這個部位,即便再出現像剛才那樣的差錯,也還有挽回的可能。
“你別過來!”
見陸乘微笑著向他走來,原本趴在病床上的青年蹭地一下躥起來。
剛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見了,在陸乘開始尋找下一個倒霉蛋的時候,他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看誰那么倒霉。
直到陸乘帶著笑容越走越近,青年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我需要剛才那個小姐姐的治療,你走開啊……”青年法師語無倫次地說著,看著陸乘的腳步還不停止,便又換了種態度:
“她我也不要了……對,你看,我傷好了,我這就回去殺敵。”
說話間青年像是突然明悟了什么,原地蹦跶兩下以證明自己是健康的,隨后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不是,你至于嗎?”陸乘內心極度無語,他不明白一名英勇殺敵的法師,怎么會怕這個。
還不等陸乘再一次搜尋下手目標,臨近幾個病床的傷員紛紛爬起,嘴里說著“治好了”、“神醫”之類的詞匯,追著青年法師腳步就跑了出去。
這一下陸乘就更無語了,他也沒準備去救治那幾個人。
傷的不是腹部就是頭部,真給他治,他也不敢下手。
再者說,他陸乘就算只是個初階的治愈系法師,一個學徒,但好歹也是在高中學了三年治愈系魔法的人,剛才那真的只是意外。
哦不,剛融合前世的記憶,記差了。
上過三年高中的那個是前世的自己,學的也是政史地之類的。
這一世的自己,是通過治愈系進入大江學府的特招生,至今學醫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