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前顯圣
- 東京:半妖只想平靜生活
- 那個寫書的
- 2373字
- 2025-03-16 08:01:00
安靜的體育館內,只有長筒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回蕩。
長島悠臣走到西面的觀眾席,輕輕坐下,雙腿交疊。
包裹豐滿大腿的黑絲被擠壓得更為透明,勾勒出危險的弧度。
得到首肯后,同行人員依次入座。
長島悠臣抬手,纖細的小臂上,卡地亞手表的銀白色外殼在陽光下閃爍。
“咔噠,咔噠……”
分針指向最上方。
“開始吧。”
沒有漫長而枯燥的領導發言,長島悠臣直接宣告培訓開始。
她不喜繁文縟節,是整個新宿都知道的事。
眾人的目光開始轉移,聚焦于神無月修身上。
神無月修深吸一口氣。
他應了聲“是”,拿起武器架上擺著的打刀,大步走向場地中央。
看著神無月修的背影,松本健仁感覺到一絲不妙。
這個半妖……怎么沒有按照往常的流程來走?
他想干什么?
“諸位同僚。”神無月修站定,轉身面向劍道教官們:
“我等的職責,乃是傳授學員們對敵之劍術,讓他們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巡警,在與罪犯的搏殺中勝出。”
“實戰,至關重要。”
“所以今日,無需什么演練。”他面色如常,淡紫色的眼眸平靜而深邃:“拿上真的家伙,與我一戰。”
“我會用這把刀,把你們鍛打成合格的教官。”
打刀出鞘,斬開空氣中的微塵,刀身反射出耀眼的光。
刀尖發出邀約。
直指坐在劍道教官中的寸頭男人。
松本健仁愣住了。
眼眸被刀尖的鋒芒刺痛。
但更為刺痛的,是他那自認為縫補好的內心。
‘還是一樣……’
他越過刀尖,眼中只剩下那傲慢的少年,心中瘋狂咆哮:
‘還是一樣還是一樣還是一樣!’
熟悉的傲慢將他的疤痕撕開,暴露出那被嫉火焚燒、凹凸不平的脆弱內心。
“憑什么啊……”
松本健仁喃喃著起身,打走旁邊朋友勸阻的手,搖晃著走到武器架前。
抽出一把太刀。
轉身。
一步,一步,又一步,他走得越來越穩,越來越快!
眼中的憤怒越來越旺盛。
借著沖刺的勢能,他拔刀出鞘,猛地舉過頭頂,朝神無月修全力下劈!
切落!
他看到神無月修匆忙地舉刀格擋,眼中閃過戲謔。
自己的身體被靈力蘊養多年,哪怕不用奧義,也不是你這個半妖能抵擋的!
他無比想要劈開眼前半妖的傲慢,看這半妖失去手臂,跪地痛哭的樣子。
每次想到這種場景,他就像三伏天喝上了冰啤酒,哪怕不輕哼也能舒爽得渾身顫抖!
“刺啦。”
刺耳的摩擦聲將他帶回現實。
松本健仁感覺兩刀相交處傳來一股詭異的力道,巧妙地作用在他的刀上,讓下劈的軌跡不得不偏移。
太刀重重地劈在地板上,木屑飛濺。
強大的反作用力讓他虎口劇痛,似要崩裂開來。
脖頸處傳來的冰冷感讓他無暇關注虎口。
冷汗直流。
“太不合格了,松本教官。”黑發的少年高高在上,他背著光,衣擺被微風吹起:“把刀拔出來,繼續。”
少年將冰冷的刀尖移開。
甚至閉上雙眼。
松本健仁聽到,北面的觀眾席上,傳來學員們的驚呼。
有男性的崇拜,有女性的愛慕。
西面的觀眾席也傳來細碎的聲響。
是長島署長他們看重這半妖,要給他升職加薪了嗎?
好羨慕啊。
他咬緊牙關。
好嫉妒啊。
他握緊刀柄。
給我去死啊!
松本健仁拔刀。
靈力順應他的意志,從四肢百骸流出,匯成一條小河,粗暴地注入手中的太刀,凝聚成淡藍色的鋒刃。
北辰一刀流奧義——靈附。
“擋下這招給我看啊!”
松本健仁怒吼,扭身揮刀,自下而上急速斬去!
閉眼的少年看上去悠哉得很,只是隨意將打刀遞出,點在他的太刀上。
太刀應聲而碎,一道碎片劃開他的臉頰,有鮮血流出來,滴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
一道碎片向少年沖去,少年卻早早側身。
只有一縷黑發落下,隨著冷風,吹到松本健仁的臉上。
他的大腦里,理智的弦“啪”一下斷了。
松本健仁嘶吼著沖上去,連刀都忘了拿。
魚上鉤了,神無月修心想。
他側身閃開,用余光觀察觀眾席上的動靜。
學員們熱情高漲,甚至能看到一堆粉紅色的情緒泡泡冒出來,不分男女。
長島悠臣身上有極微小的泡泡浮現。
那是欣賞與惋惜。
……
“感謝總教官桑的指導!”紅色頭發的劍道教官鞠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您的恩情,我會永遠銘記于心。”
“若無你平時的積累,我的指導亦無大用。”半妖少年微笑回應:“你最該感謝的是你自己才對。”
紅發教官感激地回到角落,沒去看癱在椅子上的松本健仁。
一小時前,他看著松本健仁被打成狗一樣,心懷忐忑。
在心中將總教官視為惡魔,害怕以后的職場生活向大韓冥國靠攏。
觀念的改變,是在第二個人上場后。
那人也是很忐忑,但在總教官的指導下,逐漸放開了。
總教官指出了那人在發力、姿勢甚至是理念上的問題,雖然嚴格,但也有鼓勵和包容。
除了松本健仁外,總教官對每個人都是如此。
結合松本健仁平常蠻橫的作風,以及他口中常說的“該死的半妖”,紅發教官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肯定是以前松本健仁心生嫉妒,手段下作,才把溫和的總教官惹毛了。
培訓結束,神無月修將目光移向西邊觀眾席,光頭所長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早在半小時前,長島悠臣一行人就先行離開了,好像有什么事要處理。
所長了然,慢跑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始發表漫長而單調的培訓感言。
過了一小時,學員們和教官們都昏昏欲睡,所長還在講話。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眾人有序散場。
神無月修被叫住了。
“長島署長有事找你,定在十分鐘后,地點在我的辦公室。”所長看起來有些不安。
神無月修知道這種不安源于何處。
所長的辦公室就不像個辦公室,偏偏被上級征用了。
不安是必然的。
長島悠臣找他,他也有些不安。
但他只是一個小卒子,哪怕長島悠臣決定和執法署決裂,正式加盟恐怖組織大江山鬼眾,也不會以對他動手為開端。
這太不劃算。
保險起見,他還是給千葉宗之發了個Line。
得到回復后,心中的不安略微平息。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他給了所長一個同情的眼神,走前好奇道:“話說回來,長島署長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不知道嗎?”光頭所長有些疑惑,思考片刻,恍然道:“你剛來新宿不久,不知道倒也正常。”
“據我所知,長島署長它啊……”光頭神神秘秘的:“是沒有性別的妖怪鵺變種,男女形態都有,只是很少用女性的樣子示人。”
“據小道消息稱,長島署長表面上一副禁欲系的樣子,實際上……”
“打住。”神無月修不舍地打斷八卦:“只剩五分鐘了,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