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痕剛推門出去,便撞上了正欲來找他的岑漾,手上還拿著用布包著的不知是什么東西。
見他走近,漾兒便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臉上還泛著紅暈,“楚參軍,我見你的鞋子破了所以就…”
沒等她說完,楚痕直接打斷了她,“岑姑娘以后不必費力做這些了,鞋子破了楚某自會去鞋鋪子。”
“可是,鋪子里的哪有自己做的舒服。”
“不勞岑姑娘費心了。”
說完,便準備離開,岑漾見狀直接將手中的新鞋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迅速跑開了。
楚痕看著手中的鞋,攥緊了幾分,最后還是收進了柜子里。
岑漾逃到瀛薇處時,生怕他追上來將鞋子還給自己,瀛薇看出她的心思還在別處,便開口問了,她只說自己無事。
后來問了伍衡才知,岑漾與楚痕之間的事,沒想到她這段時間疏于漾兒之事,竟已發展至此了。
“楚痕既然也心悅漾兒,為何不愿意,漾兒都那么主動了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嗎?”
“因為他是隨時可能會跟著易南沉上戰場的人,不敢考慮兒女之情,怕自己耽誤岑漾。岑漾是公主身邊的大丫鬟,要么一世跟隨公主,若是成婚,未來的夫婿也必定不會差的。”
未來如何,說不準,但楚痕不敢賭,不敢讓岑漾賠上一輩子。
說到底,還是太擰巴,父親當初和母親在一起之前也擰巴,感情一事…都是這樣的嗎?
“三大強國中,頻繁發起戰亂的西瓊若是不存在了,楚痕是不是就能堅定一些了?”
瀛薇隨口一說的玩笑,差點嚇壞了伍衡。
“殿下?這…不能這么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隨便說說了~”
她似乎,有必要詳細了解一下,西瓊這個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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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衡是帶著寧兒在院中曬太陽時,才聽聞府上嬤嬤說的易南沉與其準夫人之事。
打聽了才知,此事在皇城之中已經無人不知了,伍衡還想多問幾句,那嬤嬤卻道,“將軍說了,再有談論此事者罰當月月錢。”
“那嬤嬤還如此津津樂道?”
聽到這話,那嬤嬤似乎突然就有了底氣,“哦,我的月錢今日已經罰完了。”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樣,那我是公主的侍衛,又不是將軍府的侍衛。”
而且,伍衡本就不在乎錢財。
聽罷,那嬤嬤便講的更起勁兒了。
伍衡也推測出,傳言中的準夫人應是殿下,因為唯一能讓易南沉感興趣的紅衣女子只有殿下,若不是熟識且殿下心中不厭惡之人,殿下也不會允許傳的這樣厲害。
殿下這樣做,只是單純的為了改變易南沉呢?還是說心中是默許此事的呢?
正想著,瀛薇便過來叫他護衛自己出門,她實在沒想到昨日隨口一說,易南沉便真的要帶自己去買新的簪子。
只是,易南沉卻說,伍衡不必去了,有他在,自會護公主周全。
最后,出府的只有他們二人。
馬車內,極為安靜,她正想著要不要說點什么時,易南沉先開口了,“公主可曾聽到了傳言。”
不止聽到了,她還親自傳了呢。
但她還是表面裝傻,“什么傳言?”
“有關…我…”
他剛想說,是有關他和一位女子,瀛薇卻道,“我知道,城中皆傳王叔是年輕女子都想嫁之人。”
“不是此事。”
他又扭捏了許久,還是沒說那女子之事,“總之,傳言都是假的,公主千萬別信。”
她當然知道是假的,只是…易南沉這是在向她解釋嗎?為何?
正想著,馬車突然急停,車夫說,是一個乞丐突然沖了過來,不必下車,隨便拿了錢財打發即可。
只是,聽外面的聲響,那乞丐似是偏偏賴上了他們。
無奈之下,易南沉只好下馬車親自處理,那乞丐見到他,剛剛被撞斷的腿突然便不疼了,而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易南沉面前,還想去抱住他的大腿,易南沉卻是一臉嫌棄的躲開了。
阿蘿見狀,一邊哭訴著自己是如何如何可憐的,一邊還說是他們將她的腿撞傷的,腿傷之人難以營生,他們必須負責。
而看戲的百姓,也認出了易南沉隨后便開始議論起來,易南沉無奈,只好讓她先上了馬車與車夫同坐。
阿蘿一上來便聞到了一股脂粉味,皇城中的傳言她也聽得七七八八,難不成簾后,是傳言中的準夫人?阿蘿想去掀開簾子看看傳聞中美若仙女的準夫人長什么樣,卻被一旁的車夫制止了。
到了首飾鋪子后,易南沉先一步下了馬車,而后便伸出手去扶著瀛薇下馬車,這一幕證實了阿蘿的猜測。
這就是準夫人?美是美,但若說是仙女,那還差點。
注意到阿蘿的目光,瀛薇便也看向了她,沒想到竟是位女子,敢攔易南沉的馬車,也算是勇氣可嘉。
易南沉與瀛薇進鋪子之前,便吩咐車夫將這乞丐送去醫館,只是出了鋪子后,那乞丐還在,偏偏要住進他的將軍府養傷。
如此明顯的企圖,瀛薇直接便勸說易南沉,將其帶入將軍府養傷。
“王叔,您看這小乞丐也太可憐了,若是這幅樣子在外面定會被其他人欺負的,不然…就讓她住進將軍府吧。”
聽到她叫他王叔,阿蘿便猜測瀛薇是那位病秧子公主,可病秧子公主不應該在皇宮嗎?她不是準夫人,準夫人另有其人?
可易南沉看她的眼神,怎么看都不怎么清白。
這變化太大了,容她緩緩。
易南沉聽瀛薇這么說了,直接便同意了,如此可疑的乞丐,放在旁邊親自調查也好。
而且,就目前來看,她的目標只是自己。不會對夜兒造成威脅。
回府后,才聽管家說太子已經在前廳候著了,聽聞他們回來,直接便迎了過來,見到瀛薇后,直接就想沖過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只不過瀛薇第一時間就躲開了。
盛安也在此時注意到了阿蘿,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嫌棄,“王叔,您的將軍府現在怎么什么人都能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