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會有危險,如果一定要去,那便由他來去,名義上他已是她的夫君,由他代為收服章魚族也算名正言順。
可在瀛薇眼中,易南沉尚不能隨意使用自身法術,明明是他去的話更危險。
“那我與師尊一同去吧。”
章魚族自那魔修一事后,同樣傷了元氣,再加上被全體水族抵制,這幾千年更是畏畏縮縮的,不敢出聲反抗一句。
在見到瀛薇的那一刻,章魚一族甚至以為,她是來將他們正法的,當聽說瀛薇來這的目的,是為了統領四海水族,章魚族的老長老這才敢上前一步。
接著便率領章魚一族,給瀛薇跪下了。
瀛薇知道,魔修之事不能一概而論,只是…如今的時日差不多了,這次恐怕要章魚族背鍋了,總之也只是幻境,并不是真實發生的。
突然間,強烈的妖氣襲來,易南沉察覺到不妙,立刻將夜兒互到了身后。
緊接著一個巨型章魚怪從暗處漸漸現身,還沒等瀛薇出手,易南沉便幻化出一把劍向那章魚怪刺了過去。
連續刺了好幾次,那章魚卻毫發無傷,章魚怪快速揮動著他的八個爪子,所至之處,廢墟一片。
而后,易南沉便使出了自身法術,這才與那章魚怪打了幾個回合。
沒過多久,易南沉便筋疲力盡了,不是因為那章魚怪有多強,而是因為章魚怪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瀛薇掌控之中。相當于和原本的瀛薇打,只不過瀛薇已經收斂了許多。
傷痛也是在所難免,不然如何突出這章魚怪很強呢?易南沉的血液化入水中,很快便消失不見,在這深淵中,也根本無法看出究竟傷了多少。
見易南沉實在是堅持不住,瀛薇這才開始與那章魚怪對打,易南沉雖著急,卻有些無能為力。
瀛薇身上的傷,比易南沉來得更快,傷口也更大,瀛薇全然不顧,只是一昧對打。易南沉焦急的話語在整個海底回蕩,她也同沒聽到一樣。
直至那章魚爪子刺進了瀛薇的胸膛,她的動作這才慢了一些,只刺穿身體還不夠,又有一團不知名的黑氣進入了瀛薇體內,與瀛薇體內的仙氣靈力相互排斥吞噬,整個人猶如要被撕裂了一樣,瀛薇直接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易南沉見狀,忙拖著滿身傷痕的身軀去接住即將倒下的她。
“傾瀟…我…我帶你回仙界…”
易南沉想為瀛薇輸送自己的靈力,卻被瀛薇攔下了。
“來不及了,師尊。”
話音剛落,自己又咳出了一口血。易南沉看著干著急,自己卻做不了什么。
好疼啊,怎么會這么疼。
瀛薇伸出粘了血跡的手,想在最后一刻摸摸他,想去幫他拭去眼角的淚,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握住她伸出的手,她的手便永久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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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結束,身上的痛感也完全散去了,她第一時間去看了還在沉睡的易南沉,眼角竟不知在何時掛了淚。
她伸出手,去幫他拭去了那滴淚。
此刻的瀛薇,竟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了,這樣…是否對易南沉太殘忍了。
可是,不這樣做,易南沉將來會徹底消失。
罷了…待他魂體正常之后,在以后的小世界,許給他一生順遂幸福美滿。
她將此處幻化了去,帶著易南沉先回了小世界,易南沉的身體已經沉睡了太久,該醒了。
伍衡察覺到瀛薇回來,便第一時間前來拜見,還詢問了易南沉之事是否已有轉機。
“本殿下出馬,那必須手到擒來。”
不然,也太對不起她那么大的犧牲了。
“出去之后帶上門,接下來我將要在別的世界探索易南沉的蹤跡了。”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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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沉醒時,是躺在客棧的床上的,身上的傷痛已經沒有了,原來死了便能回本來的世界了…那夜兒呢,是否已經回來了?
他推門出去,一時忘了抬腳直接被門沿絆住摔在了地上,楚痕見狀,忙過去扶他。
易南沉隨意掃了楚痕一眼,卻因他身上的衣裳愣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他待在那些地方的時候,他的世界也從未停止流轉,如今已從秋季到了冬季。
來不及細想,他現在只想見到夜兒,還吩咐了楚痕不要跟上來。
只是,他找到夜兒時,伍衡依舊在她身邊待著。
夜兒似乎是在同伍衡說著什么,但伍衡卻是一直在躲閃,他正要上前時,夜兒突然向伍衡湊過去,在他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而后,伍衡又不知說了什么后便離開了,獨留夜兒一人傷心。
是他奢求了,做戲怎能當真呢?
易南沉本想上前安慰她,只是她發現自己后,好像有一瞬的恐懼。
沒有花香了…
“王…王叔…”
這個,好像是真的王叔了。
許久,易南沉才吐出了幾個字,“臉花了。”
聽罷,寧兒忙遮著面離開了。
總覺得,夜兒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易南沉準備上二樓休息會兒后,再次聞到了那股花香,他心中一喜循著花香很快找到了那個房間。
上次,就是因為找這花香落入了奇怪的地方,他不知道這次會如何,但思考了一會兒之后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在床上閉著眼睛打坐的瀛薇,此時的瀛薇正在探查各個小世界,與外界并不相通,所以也并未察覺到易南沉。
再次看到瀛薇面貌的這一刻,他也終于想起了那紅衣女子的模樣,只是…她的面部輪廓他總覺得在哪見過。
易南沉沒再多想,而是掏出了自己的佩劍,向她刺了過去。
突然間,不知是什么東西,將他的劍彈開了。
這是…怎么回事兒?
易南沉又試了好幾次,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難不成,這面前有什么擋住了?
他放下劍用手去慢慢觸碰,卻是什么都沒碰到,可剛剛他明明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一樣。
定是西瓊研究出了新的蠱毒,控住了他的身體,他這才無法真的砍向面前這個女子。
他這段時間一直小心翼翼的,卻不曾想,這紅衣女子已經找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