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萬沒想到,假借生病拒絕了自己的云辭,居然在自己的小院當中,與其他人私會...
還是兩個!
看著那兩張俊到沒邊的臉就生氣。
他的目光陰翳如刀。
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居然還膽敢跟自己對視。
走著瞧吧。
定要叫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還愣著干什么?速速將這三人拿下!”
常威瞇起眼睛。
說來慚愧,哪怕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那美人兒面紗之下的樣子。
驚慌、失措。
這樣也好。
一旦下了獄,自己便可使些手段,將其給救出來。
到那時候...還不是任君采摘?
正自幻想著,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少年似乎自報了家門。
當啷——
常威剛準備繼續指手畫腳,就見一眾黑衣,齊齊丟掉了佩刀。
在莊雨凝那個小浪蹄子的帶動下,齊齊朝那名男子拜了下去!
(O_O)?
常威一臉懵逼。
等等...
他剛才好像說...
他叫...徐盡歡?!
連同徐盡歡自己在內,三人齊齊愣在當場。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只是簡單露了一手,怎么一個個的都拜起來了?
就連那個先前不可一世的白衣文士,也后知后覺地低下了身子。
‘霸...霸王色的霸氣!’
識海當中突然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徐盡歡眼角一抽。
‘小青...你的故事都聽雜了。’
‘可是,這就是霸王色的霸氣呀...跟你講的那個王路飛一樣的!’
自打離開了青鸞山,小青的狀態開始變得極不穩定。
一天當中,她大多時候都是處于一種渾睡的狀態。
偶爾突然醒來,說上兩句,便會再次昏睡過去,毫無規律。
好在一段時日下來,自己已經不會被她突然的語出驚人給嚇到了...
眼前的一幕著實有些詭異。
自己是想過,如今徐盡歡這三個字,對趙璟乾來說意義非凡。
但是...
這效果未免太好了點吧?
沒看一旁的云辭姑娘,從最開始的驚慌、不安,到現在,已經滿眼都是小星星了?
“不知是徐先生當面,還望恕罪!”
冰山美人身子彎成了九十度。
她雙手在前,把頭埋得低低。
徐盡歡!
與后知后覺的兵部侍郎不同。
明鏡司身為從頭至尾,全力搜尋此人的執行者,對這個名字都可謂是如雷貫耳!
更不要說,那日在擷芳園中,自己可是親耳聽到過的...
陛下對這位的重視程度,恐怕還要遠超很多人的想象!
望著池水中的倒影。
莊雨凝一時竟有些心花怒放。
揮手間,便可令十幾名明鏡司的高手,連刀都無法拔出...
這是何等的手段和氣魄!
這一刻,什么鳶花樓...
什么偽裝成娼妓的探子,對她而言通通都不再重要了。
滔天的功勞就這樣落在眼前...
不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她都要牢牢將其把握住!
“哦?你知道我?”
莊雨凝不敢抬頭。
方才對峙之時,怎得沒有注意,先生連說話聲音都這么好聽...
雨凝...不得胡思亂想!
你是要成為后宮之主的女人!
一念及此,她很快便冷靜下來。
“明鏡司上上下下,對先生仰慕已久!”
她偷偷瞄了對方一眼,俏臉微紅道:
“陛下早已苦苦等候先生多時,還請先生,隨下官入宮!”
‘先生’?
‘等候多時’?
徐盡歡咂摸著對方話中的字眼,從中聽出了一絲異常。
自己一行今日方才入京。
也就是說,人家母子今天剛剛得見,哪里來的等候多時?
并且...
就連那位一看便知是某位高官的白衣文士,和身旁這位云辭姑娘,似乎都對這番說辭完全沒有感到意外。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只有自己跟趙若曦兩個人不知情?
這就非常有意思了...
徐盡歡心念電轉,擺了擺手道:
“我是來找這位云辭姑娘談心的。”
“爾等不僅擅自闖了進來,如今,還要逼我入宮?”
“下官惶恐!!!”
莊雨凝感覺自己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的腰彎得更低了,只敢小聲地道:
“是下官唐突了!
明鏡司接到密報,前來鳶花樓,搜尋偽裝成娼妓的密探。
不知先生在此,請先生責罰!”
別彎了,再彎就要掉地上了。
徐盡歡腹誹一聲。
不過...倒是還算懂事,而自己,也剛好需要一個傳聲筒。
“罷了,不知者無罪。
將此間種種,悉數講于陛下聽。
至于責罰之事,讓他自行決斷。
滾吧。”
“是!”
莊雨凝如蒙大赦,當即帶著眾人離去。
不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呼喝:
“慢著!”
莊雨凝心頭大駭!
好在,對方似乎并未針對自己...
“她們可以走,那個穿白衣的,你過來。”
常威戰戰兢兢上前,明鏡司的一眾見此情形,早已一溜煙地跑得不見蹤影。
“這位大人,還沒請教?”
“不敢!”
常威欠著身子,一臉諂媚道:
“下官,兵部侍郎常威!見過徐先生!”
常威...
徐盡歡在腦中瘋狂搜索關于此人的消息,跟著伸手指向剛剛跑掉的莊雨凝等人:
“她也便罷了,連你也認識我?”
“徐先生說笑了!
這京城但凡有些頭臉之人,誰人不識徐先生的大名...”
徐盡歡捏著眉心,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你也滾吧...”
一場鬧劇過后,院中再次只剩下徐盡歡三人。
云辭朝著徐盡歡欠身施禮:
“云辭見過徐...”
“停吧停吧...”
徐盡歡一臉不耐煩。
“怎么,我在京城,很有名?”
云辭雙眼一亮。
他竟不知道?
是了...對方想必今日剛剛入京。
可是既然如此,方才又哪里來的勇氣,敢于跟明鏡司叫板的呢?
一時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子在云辭眼中充滿了神秘。
“看來徐先生有所不知,早在今日之前,陛下已經興師動眾,找了您許久了...”
徐盡歡愈發狐疑起來。
“為何找我?”
云辭抬起頭來,輕聲道:
“常人或許不知...但小女子身份特殊...曾有意打探了一二...
是因為國師。”
“國師?”
云辭點點頭。
“傳言說,陛下曾于八角樓下,苦苦求見國師不得,最終只得了一份手諭。”
“寫了什么?”
“遇事不決,可問徐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