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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異能破境

青銅鈴鐺那清脆而悠長的嗡鳴聲,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穿透了靜謐的山林。

柳若曦自幼便與山林中的菌絲網絡有著奇妙的聯系,仿佛是被大自然選中的使者,能借助菌絲網絡感知周圍的一切。

她將三枚散發著青金色微光的蟲卵殼小心翼翼地塞進獸皮袋,觸手處,那蟲卵殼涼絲絲的,帶著一種神秘的質感。

菌絲網絡傳遞的震顫如電流般讓掌心發麻,她仰頭望著東北方翻涌的幽藍霧靄,那霧靄如同鬼魅般翻滾著,絲絲縷縷的冷意撲面而來,喉嚨里泛起鐵銹般的腥味。

“試煉中止。“長老的傳音玉符在半空炸開,發出清脆的爆裂聲,石霖卻用弓弦絞碎了玉符碎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擔憂,“現在撤退,母巢會順著我們的氣息找到部落。“

石淵捂著滲血的肩膀,那傷口處的鮮血溫熱而粘稠,他撞開攔路灌木,灌木的枝葉劃過臉頰,帶來一陣刺痛。

青銅短刀劈開纏繞藤蔓的瞬間,“咔嚓”一聲脆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百米外的山坳里,三丈高的銀鱗妖獸正在啃噬同伴的殘軀,它的牙齒咬碎青銅護心鏡的聲音“嘎吱嘎吱”作響,被咬碎的青銅護心鏡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

“金丹初期的劍齒鱗獸。“石煜扯下沾血的護腕綁緊袖口,那血已經有些發涼,筑基后期的靈力在經脈里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它吃過試煉者。”

石瀚突然笑出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刺耳,暗紅胎記在右臉皺成一團:“丑丫頭不是要當救世主嗎?“他一腳踹起塊碎石,碎石與地面摩擦發出“沙沙”聲,擊中鱗獸背鰭,轉身躍上最近的古樹,樹葉被他的動作帶得沙沙作響,“讓我開開眼啊。“

鱗獸豎瞳鎖定柳若曦的瞬間,她腕間的狼首圖騰突然發燙,那熱度如同烙鐵般灼人。

菌絲網絡在識海炸開千萬個光點,那些被鱗獸利爪掀翻的腐葉下,蟄伏的植物根系正在瘋狂逃竄,仿佛能聽到它們驚恐的“簌簌”聲。

“退后!“柳若曦甩出藤蔓,藤蔓在空中劃過,發出“呼呼”聲,纏住撲來的石淵,木系靈力裹著腐殖土筑起荊棘墻,腐殖土散發著潮濕而濃郁的泥土氣息。

劍齒撞上屏障的剎那,她聽見自己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呻吟聲。

石煜的玄鐵重劍劈在鱗獸第七節脊骨,“當當”兩聲,筑基后期的全力一擊只在銀鱗上擦出耀眼的火星。

柳若曦半跪在地,看著被氣浪掀飛的少年撞斷兩棵樺樹,“轟”的一聲巨響,喉間腥甜終于噴濺在顫抖的指尖,那鮮血的溫度滾燙。

“你以為這是玩鬧?“石淵的怒吼混著血腥氣,他反手將短刀扎進鱗獸掌蹼,“噗嗤”一聲,被甩飛時帶起一蓬血雨,那血雨濺到臉上,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用那招啊!“

柳若曦抹掉糊住眼睛的血,菌絲網絡傳遞的恐懼突然變成刺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扎著她的識海。

鱗獸尾鞭掃過的地面,那些被碾碎的蕨類仿佛在她識海里發出凄慘的尖叫,地面傳來“咔嚓咔嚓”的破碎聲。

木系異能失控般灌入地底,腐葉堆里鉆出無數帶刺藤蔓,“嗖嗖”聲中,卻在纏住鱗獸脖頸的瞬間被雷火灼成焦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它在吸收天地靈氣進階!“石霖的箭矢釘穿鱗獸左眼,“嗖”的一聲,玄鐵箭頭卻被暴漲的雷光熔成鐵水,“滋滋”作響,“丑丫頭你發什么呆!“

劇痛從脊椎炸開,柳若曦看到自己吐出的血珠懸在半空,那血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菌絲網絡突然傳來遠古祭祀般的吟唱,那聲音悠揚而神秘,那些被鱗獸踐踏的草木將瀕死的怨恨擰成墨綠色洪流,仿佛能看到那洪流在涌動。

她抓住石淵遞來的短刀劃破掌心,混著靈力的血珠墜入土地的剎那,那血珠帶著一種溫熱的力量。

原來,柳若曦的血液中蘊含著特殊的木系靈力因子,與山林的草木精魄有著天然的親和力,當混著靈力的血珠墜入土地,就如同給草木精魄注入了強大的能量,引發了共鳴,所以整片山林的草木精魄都在她識海炸開青光。

“給我起來!“

山坳震顫著裂開五道溝壑,“轟隆隆”的巨響震得人耳朵生疼,千年古樹的根系裹著雷火破土而出,雷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柳若曦被反噬的靈力撕扯著經脈,那種疼痛如刀割般,卻死死盯著正在融合的樹人與鱗獸。

當第一個由鐵樺樹根組成的巨掌拍碎鱗獸脊骨時,她聽見自己丹田傳來琉璃碎裂的清脆脆響。

石瀚的獰笑僵在臉上。

十二尊樹人身披雷火佇立如林,被撕碎的鱗獸殘軀在它們根須間抽搐,根須摩擦地面發出“沙沙”聲。

柳若曦搖搖晃晃站起來,抹掉鼻血的手指擦過石淵遞來的傷藥,那傷藥帶著一股清涼的草藥味,卻在觸碰的瞬間被他攥住手腕。

石淵心中滿是震驚與驚喜,他感受到柳若曦體內那股強大而陌生的力量,“你破境了。”少年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染血的繃帶傳遞過來,“木系異能融合了天地靈氣。”

戰斗結束后,硝煙漸漸散去,山林陷入了一片寂靜,偶爾有樹葉飄落的“簌簌”聲。

試煉長老的傳訊煙花在夜空炸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絢麗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此時柳若曦正彎腰撿起最后半片蟲卵殼。

青金色外殼在手心跳動的頻率,竟與菌絲網絡傳遞的波動完全重合,那跳動的觸感如同有生命一般。

她望著東北方漸散的幽藍霧靄,突然聽見系統提示音混著石霖的驚呼。

“蟲卵...在發光!“

石煜掰開她攥緊的拳頭,三枚本應死寂的蟲卵殼正滲出琥珀色黏液,那黏液粘稠而溫熱,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黏液觸及皮膚的剎那,柳若曦眼前閃過鋪天蓋地的猩紅復眼,那畫面讓她一陣眩暈。

等眩暈感消退時,試煉長老的靈力威壓已籠罩整個山坳,而本該死透的鱗獸殘骸,正在他們身后滲出詭異的青金色血絲。

樹根絞殺鱗獸的轟鳴聲中,石瀚的骨哨擦著柳若曦耳際飛過,發出“嗚嗚”的聲響。

正在融合的樹人踉蹌著裂開縫隙,鱗獸趁機噴出雷火直撲石霖面門,雷火燃燒發出“呼呼”聲。

“找死!“石霖旋身避開火團,玄鐵箭矢穿透骨哨釘進石瀚發髻,“嗖”的一聲,箭尾翎毛擦過對方滲血的耳垂,“再動一下,下次就是咽喉。“

柳若曦額間青紋大盛,心中一陣緊張與興奮,十二尊樹人突然分裂成三十六具小型戰傀。

腐殖土裹著斷枝重塑成鎖鏈,精準纏住鱗獸試圖偷襲的尾鞭,“嘩啦”一聲。

石煜的重劍趁機插入妖獸下頜縫隙,筑基后期的靈力全數灌入劍柄符文,劍身發出嗡嗡的震顫聲。

“第七節脊骨!“柳若曦的厲喝驚飛棲鳥,鳥群發出“撲棱棱”的振翅聲。

石淵的青銅短刀裹著木系靈力,順著重劍劈開的裂隙狠狠刺入。

當刀刃觸到那團跳動的青金色妖核時,整片山林的草木突然集體倒伏,發出“沙沙”的聲響。

妖核碎裂的脆響淹沒在靈力風暴里,那風暴發出呼嘯聲。

柳若曦踉蹌著扶住焦黑的樺樹干,看著漫天飄散的銀鱗被樹根絞成齏粉,銀鱗飄落發出“簌簌”聲。

菌絲網絡傳遞的歡呼聲震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掌心尚未愈合的傷口滲出琥珀色熒光,那熒光帶著一絲溫暖的觸感。

“試煉結束!“長老的靈力威壓碾碎最后一絲雷火,發出“噗”的一聲。

石瀚踉蹌著后退半步,右臉胎記在月光下泛著死灰色。

他盯著柳若曦腕間浮現的狼首金紋,喉結滾動兩下,心中滿是嫉妒與不甘,轉身遁入陰影。

石霖拋來水囊的手突然頓住。

三枚蟲卵殼正在柳若曦腰間獸皮袋里瘋狂震動,青金色紋路與妖核碎屑產生詭異共鳴,那震動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試煉長老降落的瞬間,所有草木精魄突然集體噤聲。

“做得好。“長老的鶴氅掃過滿地狼藉,袖中玉尺突然指向東北方,“但你們該解釋下——“

玉尺迸發的青光映出滿地殘骸,本該死透的鱗獸碎骨正滲出細密血珠。

那些血珠滾落處,焦土里竟鉆出無數猩紅菌絲。

柳若曦捏緊發燙的蟲卵殼后退半步,心中一陣惶恐,石淵的體溫恰好抵住她顫抖的脊背。

少年染血的繃帶拂過她手背,在長老轉身查看妖核殘片時,迅速抹掉了她掌心滲出的琥珀色黏液。

夜風卷起最后一片銀鱗,石煜捧著的記功玉牌突然迸射金光。

當“甲等魁首“四個篆文照亮整個山坳時,誰也沒注意到東北方的霧靄重新開始翻涌,三枚蟲卵殼上的紋路正與霧中某種存在保持同步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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