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
書房。
“大人。”
趙平恭敬的將手中記錄羅皓峰口中情報的紙張遞了過去。
盛川先是隨意掃了一眼,但當看到葛衛風通脈境圓滿的實力,以及那所謂的神秘人時神情立即變得凝重起來。
小半晌之后盛川將上面的信息看完,雙目微閉,食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敲。
“羅皓峰真的投誠了嗎?”
“屬下也不敢保證,畢竟屬下廢了他作為男人的根。”趙平略顯尷尬道。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不僅是棄恥大辱,更是生死大仇,所以就算是趙平也不敢保證羅皓峰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投誠。
推己及人,若是換成趙平自己的話反正是不會,就算死也得在你身上咬一口。
盛川也沒有多說什么,吩咐道:“派一個信任的手下先去探查一下羅皓峰所說的上山路徑到底是不是真的,注意隱秘。”
“是,屬下這就是遣人去做。”
“先不急,所以我去一趟清溪山。”
“大人是要去摘取紫陽參?”
“嗯,紫陽參乃是難得的靈物,對本官的修行有大用,若是能夠將其煉化,除非葛衛風真的突破先天境,不然本官也無需懼他。”盛川震聲道。
“大人神威,屬下不及也。”
趙平又是一個馬屁送了過去。
“走吧!”
并未帶其他兵卒,僅僅只是二人二馬,一路快馬加鞭朝著清溪山而去。
……
酒樓上,目睹唐香芹被趙平一刀斬成兩半的蔡修文面色變得煞白,有絲毫的停留,連夜出城,一路狂奔朝著黑風寨所在的玉蛤山而去。
“二寨主回來了,二寨主回來了,快快打開寨門。”
高大的箭樓之上正在守夜的一名土匪在看到蔡修文之后高呼一聲,隨即厚重的寨門被打開。
以往從來都是對任何人都和和氣氣的蔡修文,這次面對守衛們的恭維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一路朝著葛衛風閉關的后山狂奔而去。
“奇怪,二寨主不是跟四寨主一起的嗎?怎么就只有二寨主回來了?”
一個守門的土匪好奇的朝著漆黑的山路看了兩眼,不過依舊沒有看到唐香芹的身影。
如此也只當四寨主有其他的事情,而且這種事也不是他所能夠知曉的。
蔡修文一路朝著后山而去,不多時便來到一處隱秘的洞穴。
洞穴有石門遮掩,僅留下一道縫隙,縫隙處還有未收拾干凈的碗筷,那里是每日普通送餐之所,而蔡修文就一直待在山洞之中閉關尋求突破,一日三餐從不外出。
來到洞穴前的蔡修文先是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猛拍了三下,然后直接跪倒在洞穴前。
大約過了一刻鐘,石門緩緩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中走出。
那身影面色陰唳,一雙眼眸充斥一股漠然之色,身穿黑袍,頭發散亂,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此人正是黑風寨大寨主葛衛風。
“喚我何事?”
葛衛風看了一眼跪垂在地的蔡修文,聲音看似淡然,但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聽出其中的怒火。
果然,蔡修文聽到這聲音后渾身更是一顫,后背更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大寨主,香芹死了。”蔡修文顫聲道。
“嗯?”
葛衛風雙眼一瞇,一股極為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蔡修文只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巨力籠罩在身上,整個人被壓的無法動彈。
“到底怎么回事?”
蔡修文不敢隱瞞,從縣令吳啟宏傳令讓他們劫殺盛川家眷之事開始說起,將五寨主賴朗被殺,三寨主羅皓峰被抓,然后又說起他們以紫陽參作為誘餌企圖伏殺趙平,到最后唐香芹被斬殺的事跡全都一五一十復述了一遍,沒有敢絲毫的隱瞞。
“廢物!”
葛衛風臉上滿是慍怒之色,冷哼一聲,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直接將蔡修文擊飛,重重的摔落在一旁的山石之上。
蔡修文在這巨力之下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擦拭,再次爬起來跪倒在葛衛風的腳下。
“大寨主息怒。”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葛衛風再次將蔡修文掀飛,這次傷的更重,整個右手手臂都呈不規則的形狀扭曲起來。
蔡修文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再次爬了過來,頭顱緊緊的垂在地面。
“新任縣尉盛川,東城統領趙平……”
冰冷的寒光從葛衛風雙眸中流露,若按他以往的脾氣自然是立即下山將二人斬殺,以瀉心頭之憤,但此刻……
感受了一下丹田中那一道已經溫養大半的先天真氣。
“收回所有在外人馬,加強寨中防御,待我突破先天此事自有定……”
嚦!
頭頂之上一聲鷹啼,緊接著便有一道灰色的鷹隼自天空墜落,熟練的落在蔡修文的肩膀上。
這鷹隼乃是寨中一獵戶所飼養,以傳遞信息作用,這也是為何黑風寨總是能夠在朝廷大軍的多次圍捕之下得以躲避的原因之一。
“何事?”
蔡修文不敢怠慢,用還算完好的左臂取下鷹隼腳上的竹筒,打開查閱,隨即面色一喜。
“大寨主,這是縣城中的兄弟傳來的信息,盛川和趙平正往清溪山而去,我們要不要……”
“此新任縣尉實力如何?”
“盛川此人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不過據探來的消息,最多不過打通十二正經。”蔡修文低聲道。
“十二正經嗎,若龜縮在縣城本寨主很奈何不了他們,至于現在……備馬。”
如此良機葛衛風自然是不愿錯過,且盛川不過是打通十二正經,實力低微,并不會影響到丹田中的先天真氣。
“是。”
“大人,就是這里了,紫陽參便在那處斷石崖縫之內。”
清溪山腳下,趙平指著整個山頭正東方位一處斷崖道。
盛川也抬頭望了望,以他的目力隱約可以看到斷崖處的雜草。
“好,此事記你一功,上山。”
盛川臉上也掩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翻身下馬,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
趙平也緊隨其后,二人一前一后,直奔山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