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即禮
- 我在大明肝成就
- 白日見夢
- 2025字
- 2025-04-10 22:09:50
“哦,幫我對付沈家?怎么個幫助法,說來聽聽。”
柳誠坐在趙大勇搬來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島津和子。
他現在一點也不著急,李錚和溫黎川估計還在與呂憲糾纏,一時半會也騰不出功夫,自己完全可以慢慢審問這島津和子。
柳誠其實對島津和子說的什么對付沈家并沒有放太多在心上。
柳誠最開始想要抓住島津和子的原因只是在靈隱寺時她多看了胡明淑一眼。
就因為在人群多看了一眼,島津和子現在就被綁在了柳誠面前,估計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是這樣被抓來的。
她喘著粗氣,眼睛里帶著可憐的神情:
“柳大人,我知道你是想要扳倒沈家才盯上的我,我有一本賬本,上面記載著我與沈家的交易。
只要你將我給放了,我立刻將賬本給你,那賬本只有我才知道放在哪里,若是你不放了我,你一定找不到......”
島津和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眼中可憐的神情被震驚給取代了,柳誠從懷里掏出來了一本熟悉的東西,那不正是她的賬本!
她剛剛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嘴邊,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柳誠坐在她面前,隨意地翻動著手中的賬本,頭都不抬,開口問道:
“你剛剛想說什么?重新說!”
柳誠的話聲音不大,島津和子卻被嚇得渾身一震,一時無法開口。
柳誠撇了她一眼,現在的島津和子的心防應該被完全破開了,現在該到自己問一些想問的問題。
他站起身來,將賬本摔在了島津和子的腳邊,島津和子在經歷過一番水刑以后,又經歷了拿賬本換取生路的希望破滅以后,整個人都軟癱了下來,要不是被綁在架子上,她估計早已經躺倒在地上了。
柳誠看著島津和子失神的樣子,輕輕的說了聲:
“你為什么要派人去追殺胡明淑?”
柳誠的這句問話,輕若蚊聲,但在島津和子耳中確是如雷貫耳,下意識說道:
“是沈鴻德讓我幫忙......”
還沒等到島津和子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東西時,柳誠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了下來,果然是她,還有那個沈鴻德。
他冷哼一聲,掉頭就走,胡守仁跟在后面撿起了剛剛他摔在地上的賬本,跟在了后面,只留下了已然絕望的島津和子。
很快賬本就到了胡宗憲的手中,他翻閱這本賬本,看著上面寫著的嚴府孝敬等字樣,臉色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如今有了這賬本,自己便可以好好謀劃一番了。
他將賬本放到了一邊,看向面前的柳誠,眼中滿是欣賞:
“明遠,我就知道你一出手,事情就十拿九穩了。”
一旁的徐渭聽著胡宗憲對柳誠的夸獎,也是十分認同他的話:
“哈哈哈,這番明遠暗地里將賬本給拿到了手上,我聽說那溫黎川和李錚兩個人正在呂憲那里僵著。”
柳誠聽著面前兩人的夸獎,則是摸摸了鼻子:
“大人,明淑在哪里呢?我有事對她說。”
原本還在和徐渭一起笑著的胡宗憲,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這臭小子,怎么現在會如此膽大。
胡宗憲在他年少之時,他的耳邊一直回響著一個人的學說,對他影響頗深。
這個人也是在史書之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的名字叫作王守仁,號陽明,他的學說被稱作陽明心學。
胡宗憲雖然沒有與王陽明見過面,但他對王陽明的心學一直是十分推崇。
此刻坐在一旁的徐渭,他的幕僚,正是王陽明的再傳弟子,師從王陽明的弟子季本,這般算來,王陽明也是柳誠的師祖。
此刻的大明現在已經被心學所席卷,原本程朱理學的“存天理滅人欲”被王明陽的“心即禮”給捅出了一個窟窿。
對于原先的男女大防,王陽明則是認為“禮者,天理之節文”,禮是內在天理的外化形式,并非是刻板的約束。
胡宗憲受心學影響頗多,原本對于柳誠與自己女兒的交流也是看在了眼中,并沒有過多的阻攔。
可如今柳誠都開始當著他的面找自家女兒,他還是在心中嘀咕了起來。
柳誠倒是沒有發覺,繼續說道:
“我剛剛去審問了那個倭人女子,她叫島津和子,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樣,當初追殺明淑的倭寇正是她派的,據她所講,是沈鴻德讓她這么做的。”
胡宗憲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兩眼之中的怒氣已經爆發,剛剛心中對于柳誠的嘀咕已經拋之腦后了,只包含著對島津和子和沈家的恨意:
“好好好,好一個島津和子,好一個沈鴻德,好一個沈家,竟然敢對明淑下手,我一定要將沈家連根鏟除。”
雖然胡宗憲在柳誠面前一直表現的溫文爾雅,但他也是在戰場上走過好幾遭的浙直總督,一發起狠來,柳誠才體會到了手握幾省大權的封疆大吏的風采。
原本的沈家也只是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動作,胡宗憲也未曾將其給放得太高。
既然呂憲想要保一手這沈家,胡宗憲看在他身后的黃錦,也就順勢不追究太多,只是將沈鴻信和沈靈蕓的人頭掛在杭州城門外示眾。
可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當初被沈家派來的倭寇追殺,要不是半路遇見了柳誠,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一想到這里,他的怒意更加高漲。
旁邊的徐渭見狀咳嗽了兩聲,開口拉住了已經陷入狂暴狀態的胡宗憲:
“大人,現在沈家通倭的賬本正在我們的手里,區區一個沈家不足掛齒。”
他走上前去,拿起那本放在胡宗憲桌子上的賬本,翻看了起來,嘩嘩嘩幾聲,他將賬本翻看了一遍,眼中閃過精光。
“不僅是這沈家,還有這呂憲一定也是知情者,不然這沈鴻德這么敢針對明淑,就怕這嚴家也難斷關系。”
徐渭分析的這幾句話讓陷入狂暴狀態的胡宗憲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剛剛他只不過被怒氣沖昏了頭腦,現在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文長,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