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洛。我不回去了。”

丹妮莉絲似乎下定了決心，但她的表情顯然沒有那么釋然。

而作為符石城繼承人的亞瑟，他很清楚，回維斯特洛的時候到了。

艾林谷孱弱的封君需要他，他的父親也需要他，威瑪死了，他只能回到維斯特洛履行責任。

然而，當他開始對丹妮莉絲陳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

風息堡內。

萊安同樣準備啟程，回君臨參加凱巖城繼承人詹姆·蘭尼斯特與多恩娜梅莉亞·馬泰爾的婚禮。

瑪格麗的身孕已經有四五個月，因為擔心她的身體，萊安一路上走得很慢。

馬車里，“小玫瑰”瑪格麗握著自己哥哥洛拉斯的手。

她能感到腹內孩子正在活動，臉上籠罩著一層溫柔的色彩。

“所以你想好叫他什么了嗎？”

“如果是男孩，我會叫他西奧多……如果是女孩，我會叫她卡珊娜。”

“哦，我本以為你會叫他洛拉斯！”洛拉斯捂著胸口，一副極其傷心的模樣，但隨即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講真的，瑪格麗，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和萊安會天天吵架。”

“是嘛？那你可要賠給藍禮大人一大筆金龍咯。”瑪格麗也笑了。

祖母事先提醒過她，孕期可能會有些不適，但令瑪格麗欣慰的是，她幾乎沒有什么孕反。

“這倒沒有。”洛拉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怎么說呢，想到自己要當舅舅了，感覺時間真是好快啊。”

兄妹二人說笑著，仿佛又回到了兒時親密無間的時光。

直到馬車停下，萊安扶著自己的妻子下來，在十字路口的旅店休憩。

老板娘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把剩余的最好房間又認真打掃了一遍。

長桌上，黑衣兄弟，平民百姓，各色都有。

但其中，穿著盔甲的一位古怪女人最讓人驚訝。

“布蕾妮？”

萊安不由脫口而出，畢竟他對這個角色印象實在太深，假如不是性別影響，她一定會成為赫赫有名的騎士。

長桌旁邊爆發出一陣哄笑。

“國王陛下，您也知道塔斯島的處女布蕾妮啊！就算穿上絲裙，她照樣和一頭母豬沒區別。”

“即使這樣，她還想去當沖鋒陷陣的騎士咧！”

“行了，別嘲笑她。”萊安道，雖然語氣溫和，其他人還是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布蕾妮，你來君臨是希望做什么呢？”

“我。陛下，我希望在您面前向藍禮大人求情。”布蕾妮不安地回答，她挺直腰桿，卻只能顯得整個人更加可笑。

“你是說他的封地問題？風暴地支持伊耿的領主封地都會給他。”

“不，不是這樣，陛下。”布蕾妮更加窘迫地回答，“藍禮大人，他是個好人，我希望您能夠保留他在御前會議的職務……”

瑪格麗柔聲道：“藍禮大人假如知道有人這么關心他，一定頗為高興。”

說罷，她側過臉征求自己丈夫的意見：“親愛的，不如我們請布蕾妮加入國王衛隊做指揮吧。巴利斯坦爵士畢竟年事已高。”

“我聽說過，布蕾妮武藝很強。”瑪格麗又壓低了聲音道，“而且，她是個忠誠的人。”

萊安自然表示同意，但他還是需要征求布蕾妮的意見才行。

“可否容我……考慮一下，”布蕾妮漲紅了臉，“非常感謝王后和您的抬愛，只是，我很難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騎士教練。”

“那你盡管考慮。”萊安隨口說道，然后便打算開始專心消滅自己的食物。

但是他沒能成功，因為他驚訝地發覺，艾德慕·徒利也在桌子上，而且離自己很近。

“奔流城的艾德慕大人，您也在這里？”

艾德慕看起來心情不佳：“是的，陛下……家父驟然病重，只怕他撐不過多少時日了。”

“霍斯特大人一向是一個很有能力的領主，這是河間地的不幸啊。”

旁邊佛雷家的騎士表示，至于是否是發自內心，這就不得而知了。

“嗯，希望您能夠成長起來……恕我直言，艾德慕大人，你和凱特琳夫人都太過善良，有時候應該對人多加提防才是。”

“比如，您剛才睡的那個女孩子……我真沒惡意，只是想提醒一下，您錢袋是不是變輕了一點？”

艾德慕頓時臉色大變，顛了顛自己的錢袋之后，徑直起身。

萊安見狀，唯有搖頭：“真是……”

他倒不是不理解艾德慕，畢竟都是男的，更何況艾德慕至今未娶，總不可能不找幾個暖床的女伴。

但萊安既然結了婚，就應該對小玫瑰負責。

“艾德慕大人尚未成婚？”瑪格麗多少有些稀奇地道。

她自然清楚艾德慕的婚姻狀況，但看到一把年紀仍然天真成這樣的艾德慕，對自幼由荊棘女王撫養長大的瑪格麗來說，實在太過罕見。

“大概是因為他有兩個姐姐吧，萊莎，凱特琳，有瓊恩·艾林和艾德·史塔克，艾德慕想必沒有什么壓力。”

萊安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四個人里頭有三個都死了，不由失笑，然后拿起雞腿繼續開始啃。

硬要說有一點萊安不滿意的話，那就是長期吃不到中餐。

瑪格麗注視著萊安，有些好笑：“你到底多喜歡吃雞腿？”

“這不是很正常嘛，”萊安把雞腿啃干凈之后，開始為自己辯護，“雞腿可是雞腿，就算它不是雞胸肉，不是雞翅，也不是雞冠，它到底還是雞腿。”

瑪格麗點了點頭，把萊安的廢話文學徹底記在心中。

有一件事，她其實一直不理解，那就是萊安登上王座之后，他重用的是蘭尼斯特家族的人，反而不是拜拉席恩家族本系。

但是看著如今吃得不亦樂乎的萊安，瑪格麗也不打算問了，只當作他和泰溫大人祖孫情深……

想著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有一瞬間，瑪格麗希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能看著孩子無憂無慮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