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魔女被綁在了柱子上。

得益于丹妮的果斷，她的巫術并未完全成功，無論如何，至少卓戈不會死去。

她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恨意，痛快至極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的卡奧已經注定死亡，無論如何，你不會在我臉上看到一滴淚水。”

“那么，試著看火焰能否將你燃燒至死。”丹妮平靜地回答。

這個巫魔女的巫術并未成功，或許是瓊娜之前的提醒無意偶合，總歸，丹妮多長了一個心眼。

“你為何要背叛我？我救了你的命。”

“是這樣，不錯。”彌麗痛快地承認了，隨后幽幽然反問，“但。你知不知道，我經歷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既然他是這個部落的卡奧，就應當為手下的惡行付出代價！”

“那些女孩，那些老人，我曾經為他們療傷，感謝您的卡奧吧，有他在，我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丹妮冷冷地命令亞瑟：“生起火焰吧。”

她親手將龍蛋放到了中央，盡管此刻，丹妮身懷六甲，但她堅信這件事情必須自己去做。

“以你這個叛徒的命，為龍蛋煥起新生。”

“那的確是我的榮幸。”彌麗笑著，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但，無論如何，丹妮莉絲……”

“你的孩子絕不會坐上鐵王座。除非冬雪玫瑰凋零于凜冬，太陽西升東落，除非你的卡奧能夠再度騎上駿馬縱橫多斯拉克大草原……你此后也絕不會過上如您所愿的安樂生活，只會終身與恐懼和血影為伴。”

“那正好。”

火焰從下方升騰，熱氣貼近了丹妮，自然，對于彌麗來說，火焰的熱度更讓人難以接受。

她凄厲地尖叫，五官扭曲變形，隨后，丹妮便聞到一股烤焦的血肉氣息，看到了生命從她的身上流逝。

丹妮邁著步伐，走進了火焰之中。

“不。”

她聽到卓戈的阻攔。火焰的熱氣親吻著丹妮。真龍不怕火。她抱住龍蛋，感受到生命正在從中萌芽。

丹妮腹中的孩子仿佛也和龍蛋心意相通。他們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丹妮想。比起韋賽里斯，她的孩子才是會呼風喚雨的真龍。

等到卓戈從廢墟中找回了他心愛的妻子，丹妮正抱著龍蛋。她美麗的頭發被火焰盡數烤成焦炭，身上的衣物消失無蹤。

但她本人毫發無傷。

……

而與此同時，萊安也抱著龍蛋，仔細查看。

【已為宿主自動匹配孵化方案】

【消耗當前所有仁政點，可無風險孵化小龍（天生自帶親和度），但此后仁政點消耗提升20％】

巴利斯坦爵士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著萊安：“陛下，您的坦格利安血脈并不充沛。還是當心行事為好。”

“謝謝，爵士，我心中有數。”萊安篤定地道，見到巴利斯坦爵士還是沒放心，只得撒謊，“我有七神保佑，絕不會死的。”

說罷，他用意念和系統溝通。

【能不能打個折？】

【……給你留10個仁政點，行了吧。】

【成交。】

那顆被瓊娜留下的黑色龍蛋輕輕動了起來，隨后產生裂痕。

裂痕漸漸由中間向四周蔓延，細微的聲音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大，古樸而典雅的黑色外殼緩慢脫落。

最終，分崩離析。一條黑色小龍爬了出來，第一次展開幼小的翅膀。

萊安將它捧起來，發覺這只小龍遠比他想象得更加強大。剛剛破殼的龍，卻沒有分毫膽怯之意，自信與底氣伴隨著它。

它睜著眼睛打量著萊安，不知為何，萊安懷疑它的智商遠在自己之上。

棲息在他的肩膀上，這只小龍橙黃色的眼睛睥睨著紅堡。

它發出一聲幼小的龍吟。

幾百年來，這似乎是紅堡內第一頭龍。盛夏廳的悲劇之后，錯誤的春天之后，甚至篡奪者勞勃·拜拉席恩都已身死。

“我給你起名……康斯坦丁，怎么樣？”萊安想起自己之前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便隨口說道。

小龍沒有發聲表示反對。

“嗯，還是太過難記了……”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棕色的發梢在風中揚起，年輕而俊美的洛拉斯爵士由大門走進了這個空蕩的房間。

“陛下，我有事情稟報……”

他剛剛開口，看向萊安，棕色眼眸便瞥到萊安肩膀上的幼龍。方才想說的話語仿佛都被止住，塞回了肚子里。

浮光掠影般的細微情緒都被洛拉斯·提利爾壓回心底。

他單膝下跪：“我永遠為您效忠，陛下。”

單單簡單重復了一遍之前加入御林鐵衛的話術？

不，不是這樣。萊安很清楚這一點。

洛拉斯再度抬頭，少年的驕傲和不滿在這一刻全部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徹徹底底的敬重。

“你剛才想說什么，洛拉斯。”

萊安溫和地詢問，同時把洛拉斯扶了起來。

“是藍禮提出抗議。史坦尼斯大人如今已經是實際上的風息堡公爵，他不會和兄長爭執公爵之位，但仍然要求得到自己的封地。”

洛拉斯如此回答，但語氣中明顯含著幾分底氣不足。

“啊，這樣啊。是我考慮不周，但考慮到之前他給喬佛里作偽證的事情……”萊安想了想，露出一個溫和卻極其敷衍的笑容，“凱巖城附近好像有一個效忠伊耿的小領主。”

“我會把他的封地給藍禮叔叔的，但是需要征詢他本人的意見。”假如藍禮不介意一輩子都在凱巖城的陰影之下生活。

洛拉斯顯然松了口氣：“您真是相當仁慈，陛下。”

是嗎？萊安覺得未必。

他給的封地是整個西境治安最亂的地方，出了名的愛走后門，等一個落魄的貴公子來到這里……會發生什么，萊安很清楚，但不關心。

反正領土最終都得回到萊安手里，左右沒差。

萊安一邊這么說，一邊極其現實地補充了一句：“該考慮康斯了。就是這條小龍。我不確認它會不會排斥其他人，但必須給它找一個，飼養員？”

洛拉斯顯然并沒聽過這個奇怪的名詞，但是他大概理解了意思。

“我這就去辦，陛下。”

他再度恭敬地行禮，隨后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