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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黎明裂隙》

青銅齒輪的殘骸在晨光中泛著冷光,蘇瑤赤腳踩過瓦礫堆,每一粒砂石都在她的創世印記下重組為晶簇。小女孩仰頭望著懸浮在空中的新靈樞之輪——那是由七十二座逆鱗尖塔編織成的星環,每個節點都沉睡著一位新生覺醒者的意識體。

“云澈哥哥,第三區的認知錨點在偏移。“蘇瑤的脊椎鎖鏈突然繃直,末端連接的髓海光纜迸出火花,“有人在篡改守鱗人密文...“

云澈的右眼黑洞收縮成針尖大小,透過星璃殘留的神性視野,他看見重建中的城區地表下涌動著瀝青狀物質。那些本該被凈化的蝕腦蚴神經束,正在新鋪設的地脈管道中產卵。

“用植物類靈獸做認知屏障!“云澈展開重生后的典籍,翡翠藤蔓破土而出,卻在觸及瀝青物質的瞬間異變成青銅齒輪。藤蔓表面浮現出青凰城主的機械面容:“認知污染...才是永恒...“

蘇瑤突然捂住額頭,她的創世印記裂開細縫,滲出星輝般的腦脊液。那些液體在空中凝成量子算符,竟與蝕日盟的暗日圖騰完全吻合。整片街區的地面突然虛化,露出下層空間密密麻麻的青銅搖籃——每個搖籃中都沉睡著與蘇瑤容貌相同的女嬰。

“媽媽...“小女孩的瞳孔分裂成復眼結構,“這些是...“

星璃的虛影突然從靈樞星環中墜落,她的銀發纏住即將塌陷的地面:“是認知鏡像!有人在復制覺醒者基因!“

云澈的髓海突然沸騰,母親縫入典籍夾層的逆鱗自動飛出。當鱗片觸及最近的青銅搖籃時,沉睡的女嬰突然睜眼——她的額間沒有創世印記,取而代之的是蝕日盟的機械紋章。

“認知病毒2.0版本。“青凰城主的機械音從地核深處傳來,“這次我們用了你的基因做培養基...“

整座新城突然傾斜四十五度,建筑群在重力異常中扭曲成莫比烏斯環。蘇瑤的脊椎鎖鏈突然反向纏繞自身,將她拽向地核深處的實驗室。云澈展開星典殘頁想要追擊,卻發現書頁中封印的時隙蜉蝣全部死亡——它們的復眼里殘留著蘇瑤被解剖的全息影像。

“用神秘類靈獸逆轉熵增!“星璃的虛影強行凝實,翡翠左瞳中射出十二道星軌。當星軌纏繞住下墜的蘇瑤時,小女孩突然發出不屬于人類的高頻震蕩波——整片區域的靈獸集體暴走,植物類與蟲類靈獸的融合體撕開空間裂縫,露出里面流淌著瀝青物質的時光長河。

云澈的創世印記突然灼燒出黑洞,將他吸入某個認知夾層。這里懸浮著無數記憶膠囊,每個膠囊都封存著不同時間線的蘇瑤——在某個膠囊里,他看見六十歲的蘇瑤正在用青銅手術刀剝離自己的創世印記,而手術臺旁站著的,竟是保持著六歲容顏的星璃。

“這才是真正的牧神計劃...“星璃本體的聲音突然在髓海回蕩,“我們從來不是救世主...“

當云澈抓向那個記憶膠囊時,整片認知夾層突然坍縮。他跌回現實時,正看見蘇瑤的脊椎鎖鏈貫穿星璃虛影的胸膛——就像無數個輪回前自己做過的那樣。

“認知錨點...重置完成...“蘇瑤的童聲混雜著機械音,她的瞳孔徹底化作蝕日盟的暗日圖騰,“歡迎來到新紀元,牧神者云澈。“

逆鱗星環在此刻崩解,七十二座尖塔墜向地核。在驚天動地的爆炸中,云澈最后看見的是母親的身影——她抱著初生的自己站在實驗室里,身后的培養艙中漂浮著數以萬計的蘇瑤原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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