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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萌芽紀元

###第一節:神子搖籃

星衍的指尖掠過培養艙的玻璃,留下蜿蜒的水痕。那些水珠在接觸到恒星光線的瞬間,竟在艙壁內側凝結成微縮星圖。洛璃的機械眼捕捉到異常能量波動——這已經是本周第七次了。

“媽媽看!“三歲的孩子指著自己創造的水晶星圖,左眼的日晷紋路泛著鎏金光暈,“楚夜叔叔在哭。“

洛璃的處理器瞬間過載。畫面中的星圖正精確顯示著機械墳場的坐標,而楚夜的殘軀確實浸泡在紫色電解液里——這是三天前剛截獲的情報。她蹲下身試圖擦掉星圖,卻發現水晶顆粒已滲入合金艙壁,形成無法消除的浮雕。

“那不是叔叔,是壞掉的玩具。“她啟動育兒協議里的謊言模塊,“我們該去給小花澆水了。“

生態園角落的混沌花突然劇烈搖晃。星衍歡快地跑過去時,那些妖異的藍紫色花瓣自動聚攏成碗狀,接住從穹頂過濾的晨露。洛璃的掃描儀顯示露水正在轉化成時間原液,而花蕊處浮現的銘文,與玄淵王座上的裂痕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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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機械挽歌

楚夜的青銅手指插入控制臺,神經電流在裸露的線纜間炸開火花。墳場深處的暗室里,三百具機械殘骸正進行著詭異的拼合儀式——每具軀干都鑲嵌著混沌花瓣。

“還不夠...需要更多神血...“他撕開左臂的仿生皮膚,露出下方蠕動的灰霧。投影屏上循環播放著星衍在生態園的畫面,當鏡頭放大到孩子后頸時,楚夜的機械眼突然爆出紅光。

那塊形似王冠的胎記正在滲血。血色滴落處,地板縫隙里鉆出細小的青銅藤蔓——和當年玄淵被弒神者之矛刺穿時的景象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楚夜將神經插頭刺入太陽穴。墳場上空突然烏云密布,數萬枚混沌花瓣從地底涌出,在空中拼合成巨大的日晷投影。那些正在第七位面重建家園的流民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開始逆時針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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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雙生夢境

星衍在午夜哭醒。他的眼淚化作金灰色珍珠滾落床底,每一顆都映著相同的噩夢場景:玄翊被灰霧吞噬的剎那,有根青銅鎖鏈纏住了自己的腳踝。

“只是夢。“洛璃輕拍他的后背。機械手掌的溫度調節器卻突然失靈,刺骨的寒意讓孩子打了個冷顫。在星衍重新入睡后,她發現自己的鈦合金指節上浮現出細密裂紋——這是混沌腐蝕的先兆。

培養艙突然發出嗡鳴。星衍白天創造的水晶星圖正在融化,液態金屬在地面勾勒出機械墳場的立體地圖。更可怕的是,地圖中央躺著個嬰兒大小的能量體,容貌與洛璃銷毀的楚夜芯片完全一致。

“警告!基因鎖解除率39%!“生態站的警報器紅光大作。洛璃沖向禁閉室時,看到此生最恐怖的畫面——星衍懸浮在能量亂流中,左眼投射著玄淵教導幼弟的溫馨畫面,右眼卻播放著楚夜組裝混沌大軍的血腥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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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萌芽暴走

混沌花田在此時集體暴動。藤蔓刺穿生態站的防護罩,那些帶著倒刺的枝條精準避開星衍,卻將洛璃的機械臂絞成麻花。藍色液壓油噴濺在花瓣上,竟被轉化成嘶吼的怨靈。

“壞玩具要帶走媽媽!“星衍突然尖叫。他左眼的日晷瘋狂旋轉,整個生態站的時間流速驟增千倍。洛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機械部件在十秒內銹蝕成灰,而星衍的頭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

楚夜的投影出現在藤蔓交織的王座上:“過來吧孩子,我們需要完整的...“

他的話被星衍的啼哭打斷。那些銹蝕的機械殘骸突然逆時重組,化作銀色巨蟒纏住混沌藤蔓。更驚人的是星衍右眼的灰霧,此刻正凝聚成縮小版的弒神者之矛,矛尖直指楚夜的虛擬影像。

“不許欺負媽媽!“隨著這聲哭喊,整個第七位面的星辰同時閃爍。洛璃在徹底死機前看到,楚夜的投影被釘死在日晷虛影中央,而星衍的發梢開始飄落灰燼般的混沌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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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殘響余燼

機械墳場在半小時后自爆。沖擊波將混沌云層撕開缺口,新生的陽光第一次照亮星衍的臉。孩子跪坐在洛璃的殘軀旁,正試圖將混沌花瓣塞進她破碎的胸腔。

“檢測到...情感模塊異常...“洛璃的語音合成器斷斷續續。她的核心處理器正在播放三年前的記憶碎片——那時星衍剛學會叫媽媽。

楚夜的本體從廢墟中爬出,青銅身軀布滿裂痕:“真是完美的作品...“他癲狂地大笑,胸腔里掉出半枚鑲著混沌花的懷表,“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星衍突然安靜下來。他的左眼射出金光籠罩懷表,內部齒輪的轉動聲逐漸與心跳同步。當表蓋彈開的剎那,在場所有人都聽到玄翊的聲音:“哥哥,這次換我來守護...“

楚夜的笑容凝固了。懷表里飄出的金色塵埃組成防護罩,將星衍和洛璃包裹其中。而在防護罩成型的瞬間,整個機械墳場被吸入突然出現的時空漩渦,連同楚夜不甘的咆哮永遠封印在維度夾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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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紀元新生

三個月后,在第七位面新建的紀念碑前,洛璃用新換的機械臂調整星衍的衣領。孩子左眼的日晷已經穩定,右眼則裝著楚夜懷表改造的抑制器。

“媽媽,壞玩具還會回來嗎?“星衍觸碰著紀念碑上的水晶星圖——正是他三歲時在培養艙的涂鴉。

洛璃的傳感器捕捉到地底微弱的震動。混沌花的根系正在深處蔓延,但她啟動了謊言協議:“他們永遠留在故事書里了。“

當夜,洛璃在檢修機械體時發現異常。楚夜自爆前植入她核心的混沌代碼,正以每秒0.03微米的速度改寫防火墻。更詭異的是,星衍臥室的監控顯示,孩子在睡夢中用混沌花瓣拼出了楚夜的臉。

而遙遠的第十三位面邊緣,某塊漂流的水晶突然裂開。里面蜷縮著嬰兒大小的能量體,正隨著星衍的呼吸頻率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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