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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家人傾聽2

?愛的雙重旋律?

樹洞角落的螢火蟲燈盞忽明忽暗,宛如散落人間的星辰,將爸爸媽媽的影子疊印在布滿年輪的洞壁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年輪,像是歲月寫下的詩篇,見證著這個家庭的每一次歡笑與淚水。洞壁上還殘留著可可幼時用爪子涂鴉的痕跡,歪歪扭扭的線條里藏著天真無邪的時光。最下方那朵用漿果汁液畫的小花,雖已褪色,卻依然能看出當年可可畫畫時的認真模樣。媽媽垂落的睫毛沾著未干的淚花,像沾滿晨露的蛛網,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爸爸摩挲著可可爪子的掌心微微發顫,粗糙的老繭硌過那些新添的傷痕時,他的喉結在皮毛下劇烈滾動,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難以言說。這對被思念啃噬多日的父母,此刻正用顫抖的擁抱,丈量著失而復得的珍貴,每一個擁抱的力度,都飽含著無盡的牽掛與心疼。媽媽的尾巴不自覺地纏繞在可可的后腿上,像是害怕一松開,孩子就會再次消失在未知的迷霧中,她的爪子還輕輕拍打著可可的后背,仿佛在確認這一切不是夢境。

“你知道這些天,媽媽數了多少遍星空嗎?”媽媽將臉埋進可可頸間,聲音悶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帶著深深的委屈與眷戀。她的鼻尖蹭過可可耳后熟悉的絨毛,那里還殘留著幻夢之境特有的熒光花粉,散發著神秘而陌生的氣息。洞外傳來夜梟的啼叫,凄厲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卻蓋不住媽媽話語里的哽咽:“每顆流星劃過,我都以為是你捎來的訊息。我對著流星許愿,祈求你平安歸來,一次又一次,從未間斷。有個雨夜,閃電照亮整個森林,我冒雨跑到你們常去的橡樹下,以為能找到你,結果只撿到你遺落的半片葉子,那葉子上還沾著你玩耍時蹭上的漿果漬。我把那片葉子捧在手心,就像捧著你,在雨里站了好久好久。”她顫抖著捧起可可的臉,月光在她濕潤的眼眶里碎成銀河,眼中滿是后怕與心疼:“那些毒蘑菇、發光藤蔓……你要是出了事,讓媽媽怎么活?你小時候第一次發燒,我守在你身邊三天三夜,看著你難受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這次你消失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聽著外面的風聲,總覺得那是你在呼救。”指尖撫過可可臉頰的擦傷,像是觸碰易碎的琉璃,生怕稍一用力就會讓傷口更加疼痛,“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媽媽每晚都守在洞口,盼著能看到你小小的身影。有時候太困了,就在洞口打個盹,夢里全是你遇險的畫面,每次都被嚇醒,醒來后發現你還沒回來,心里就像被千萬根針扎著。”

爸爸別過臉去,尾巴無意識地拍打地面,枯葉在他腳邊堆成小小的墳塋,仿佛是這段煎熬時光的見證。這個向來沉默的守護者,此刻卻被洶涌的情緒沖破了防線,他的肩膀微微顫抖,暴露出內心的脆弱。“那天發現你不見,我把整片荊棘林都翻遍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打磨樹干,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痛苦,“你的腳印在迷霧里斷了,我以為……”話語突然被一聲悶咳截斷,他猛地將可可攬入懷中,力道大得讓可可幾乎窒息。爸爸身上松針混著泥土的氣息將可可淹沒,那熟悉的味道里,此刻摻雜著從未有過的慌亂與后怕,“我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問遍了森林里的每一只動物,可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狐貍說在迷霧邊緣見過你,但等我趕過去,只看到你掉落的一根毛發。我沿著你可能走的方向一直找,直到精疲力盡,癱倒在溪邊。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能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能找到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聽不見,只是緊緊抱著可可,仿佛要把這段時間缺失的守護都補回來。

欣慰的漣漪在擔憂的深潭里緩緩蕩開。媽媽的耳朵重新豎起,眼里綻放出驕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春日的暖陽,驅散了剛才的陰霾。她輕輕梳理著可可被風吹亂的毛發,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初生的雛鳥,每一下梳理都充滿了愛意。她想起可可第一次學會走路,搖搖晃晃的模樣,那時候的小爪子還軟軟的,走幾步就會摔倒,她和爸爸總是在一旁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每次可可站起來,他們都比可可還要開心。“可我們的小勇士,竟然能和靈角獸并肩作戰。”她的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自豪,爪子撫過可可背上的鱗片,仿佛在觸摸一件稀世珍寶,“還學會了辨別毒蘑菇,這比任何獎章都珍貴。我的孩子,你真的長大了。記得你第一次幫我采漿果,把自己弄得滿臉都是汁水,現在卻能在危險的幻夢之境生存下來。你知道嗎?當你講述冒險經歷時,我感覺你就像一個真正的英雄,在屬于你的世界里閃閃發光。”洞外的溪流在月光下閃爍,如同媽媽眼中跳躍的星光,映照著她滿臉的欣慰,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這些天來最燦爛的笑容。

爸爸松開懷抱,卻仍牢牢抓著可可的爪子,仿佛那是救命的藤蔓,生怕一松手,可可又會消失不見。他渾濁的眼睛里倒映著可可堅定的目光,嘴角終于揚起欣慰的弧度,那笑容里滿是驕傲與認可。“我的孩子,比老橡樹的根系還要堅韌。”他粗糙的爪子重重拍在可可肩頭,帶著認可的力道,“能從幻夢之境平安歸來,你已經是森林的驕傲。”說著,他從樹洞深處掏出珍藏的橡果,那是特意為可可留的,外殼上還刻著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每一筆刻痕都飽含著他的祝福,“這是給你的獎勵,也是希望你以后永遠平安。你小時候,我帶你去爬最高的松樹,你害怕得直哭,最后是我抱著你登頂。現在你卻能獨自面對那么多危險,爸爸真為你驕傲。你就像一顆頑強的種子,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能破土而出,茁壯成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慈愛與驕傲,輕輕揉了揉可可的腦袋,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他懷里撒嬌的小不點。

安全教育如同細密的雨絲,浸潤著溫馨的氛圍。媽媽突然扳過可可的肩膀,眼神變得嚴肅而專注,像審視獵物的母獅,透露出對可可安全的極度關切。“記住,發光的不一定是希望。”她用爪子在空中劃出藤蔓的形狀,仿佛那些危險的藤蔓就在眼前,“就像那些會唱歌的花朵,甜美的歌聲里藏著致命的陷阱。在森林里,美麗的外表往往隱藏著危險。你還記得隔壁樹洞的小兔子嗎?就是被漂亮的毒蘑菇吸引,結果昏迷了三天三夜。它的媽媽當時急得差點暈過去,那種痛苦,我光是想想就覺得揪心。”洞頂的鐘乳石滴下水珠,在地面敲出規律的節奏,仿佛在為媽媽的話語打著節拍,“以后遇到陌生植物,要像觀察獵物一樣謹慎,這是靈角獸用生命教會你的,千萬不能忘記。”她又拿起一片藍葉花的標本,仔細地講解著它的特征和用途,“這種藍葉花可以解毒,但生長的地方也可能有其他危險,一定要小心辨別。去年秋天,松鼠一家就是在采摘藍葉花時,遭遇了蛇群的襲擊。當時松鼠爸爸為了保護家人,受了重傷,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這些危險,隨時都可能發生,你一定要提高警惕。”

爸爸則從墻角拖出一截布滿齒痕的樹干,那是他年輕時與野豬搏斗留下的傷痕,每一道齒痕都訴說著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危險不會提前通報。”他的爪子劃過猙獰的傷口,樹皮的碎屑簌簌落下,仿佛是歲月剝落的記憶,“就像這道疤,時刻提醒我:再強壯的獵手,也有大意的時候。森林里的危險無處不在,不能有絲毫的松懈。有一次我追蹤獵物,太過專注,沒注意腳下的陷阱,結果摔斷了一根肋骨,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那段時間,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外面,卻什么也做不了,那種無助的感覺,我不想你也經歷。”他將樹干推到可可面前,目光如炬,“下次聽到神秘召喚,先想想今天的擁抱,想想我們在樹洞里的等待。你的安全,是我們最在乎的事。還有那條暗河,表面看起來平靜,下面卻藏著湍急的暗流,很多小動物都在那里遇險。有只小鹿就是因為不小心踩進去,被水流沖走了,它的父母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到現在還在河邊徘徊,盼著奇跡出現。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他又說起自己年輕時的經歷,那些因為大意而陷入危險的瞬間,希望可可能夠引以為戒,每一個故事都飽含著他對可可的擔憂與期望。

夜漸深,樹洞外的森林陷入更深的靜謐,只有偶爾的蟲鳴聲打破這份寧靜。貓頭鷹的翅膀掠過樹梢,發出輕微的“撲棱”聲。夜風穿過樹洞的縫隙,發出嗚嗚的低吟,仿佛在訴說著森林里的故事。媽媽將藤蔓手鏈重新系在可可腕間,每一個結都打得格外緊實,仿佛要把所有牽掛都系進去,“每天日落前必須回家,這是森林最古老的約定。你小時候,總是玩到天黑才回家,每次我都急得不行。有一次你回來晚了,我和爸爸在森林里找了你好久,直到聽到你的笑聲,懸著的心才落下來。”她的鼻尖輕輕點了點可可的額頭,“你的冒險可以精彩,但要記得,這里永遠有盞為你亮著的螢火蟲燈。無論你走多遠,家永遠是你的歸宿。就像候鳥無論飛得多遠,都會回到自己的巢穴。你是我們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只要你平安,我們就什么都不怕。”爸爸默默將備好的草藥膏塞進可可育兒袋,里面還藏著一張手繪的安全地圖,密密麻麻標注著森林里的危險區域,每一個標記都凝聚著他的心血,“遇到傷口就涂這個草藥膏,沿著地圖走,能避開很多危險。這地圖我修改了無數次,就怕有遺漏的地方。上面還標注了一些安全的藏身之處,要是遇到危險,就去那里躲一躲。”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樹洞邊緣,金色的光芒灑進樹洞,爸爸媽媽的叮囑仍在可可耳畔回響。這些帶著體溫的話語,像樹根般深深扎進可可心里。它們不再是束縛的藤蔓,而是守護的鎧甲,是無論走多遠都能找到歸途的指南針。可可望著漸漸蘇醒的森林,晨風卷起昨夜的故事碎片,而父母的愛,早已化作每一片樹葉的顫動,每一聲鳥鳴的婉轉,永遠陪伴著它前行。它知道,在未來的冒險中,無論遇到多少困難和危險,只要想起父母的愛與叮囑,就有了前進的勇氣和力量。而此刻,樹洞外的世界正在蘇醒,新的一天開始了,帶著父母的愛與期望,可可即將開啟屬于它的嶄新篇章。它站在樹洞門口,回頭望了望父母,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鼓勵與不舍,仿佛在說:去吧,孩子,去追逐你的夢想,但一定要平安歸來。可可點了點頭,帶著這份沉甸甸的愛,邁向了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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