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六尾黑狐徹底被封印，感受不到周圍動靜，石忠的元神虛影突然跪倒在地，恭敬的看向羅宣所在位置拜道。

羅宣聞言心中頓時一驚，沒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變化神通，竟然在自己這個弟子面前暴露了。

不過想到通天教主所言，以及剛剛聽到的話，他也不在猶豫，直接現身，扶起石忠，驚疑問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

“老師放心，此事涉及望舒師伯的謀劃，除了弟子一人之外，再無人知曉老師身份。”

石忠見狀不由興奮的化作化形之時的童子模樣，連忙解釋道。

“望舒？”

“不錯，弟子叛出師門，棄道從魔，實乃無奈之舉。

望舒師伯曾言，以老師真正的跟腳氣運，不足以承受金精銅錢的大機緣。

故而弟子只能明面投身羅睺魔道，借此元神之力鎮壓海眼，瞞天過海，助老師重塑根基。”

石忠聞言連忙恭敬的解釋道。

雖然說的輕松，但羅宣還是從只言片語中感受到了石忠的付出。

承受元神撕裂之痛后，還要承受九尾天狐和竹語的誤解，以及忍受萬萬年的海眼空間裂縫，穿心之痛。

這份苦處，哪怕是親兒子都做不到。

他羅宣何德何能，能夠同時擁有兩個如此一心為他的弟子。

“你……受苦了。”

想到這里，羅宣只感覺喉嚨干澀，不禁伸手摸向石忠的腦袋。

堂堂魔帝石忠，感受到羅宣的撫摸，不知想到了什么，頓時真情流露，抱住羅宣的大腿，眼含熱淚的道：

“弟子不苦，能夠再次等到師尊歸來，一切都值得。”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萬萬年來，他不止一次想要和竹語以及九尾天狐緩和關系。

但每次都被其言語中傷，那一聲聲叛徒，比海眼萬劍穿心之痛還要讓他心碎。

但為了完成老師的謀劃，他卻硬是忍了下來，甘愿背負罵名，以身入局，只為重新等待老師歸來。

這一刻，見到羅宣理解，他被親近之人誤解，以及萬萬年來承受的萬劍穿心之痛，也終于有了宣泄的地方。

故而才會情不自禁。

猶如當初剛剛化形時，求著羅宣不要趕他走一般，像個孩子抱著羅宣的大腿，痛哭流涕。

羅宣見狀也不由俯身，抱住了這個忠厚的弟子。

良久之后，師徒二人這才緩緩分開。

石忠也開始像羅宣解釋起了事情的緣由。

……

原來，望舒回去后經過陰面玉佩推演才發現，他的先天跟腳氣運不足，承受不住太多的機緣因果。

不過，陰面玉佩有著堪比天道的演算因果之能。

她還算出，只要有人愿意為他主動獻祭，就能倒果為因，從而瞞天過海，逆天改命，獲得機緣。

羅宣聽到這里，心中頓時暗暗后悔不已，后悔不該將如此重任交給他們，讓他們承受這樣的因果。

“若無老師庇佑，我和竹語以及九尾天狐，也不會活到現在，老師萬萬不要自責。

嘿嘿，若是實在心疼弟子，等下次踏入時間長河，多給弟子帶些靈果就行了。”

石忠見狀，不由故作語氣輕松的玩笑道。

“呵呵，你個貪吃的小子。”

羅宣無奈苦笑，知道石忠是在故意緩和悲傷的氣氛，也不由轉移話題問道：

“那你可知為師后面都發生了什么？望舒是否身死？”

“知道，但不能說，不然定會導致時間長河因果混亂，影響到老師未來的命數。”

“這樣啊……”

羅宣聞言不禁有些失望。

如果能提前知道后面的事，他就能有針對性的謀劃，獲得更多的好處。

可惜這涉及到了時間長河的因果秩序。

石忠既然不告訴他，便說明結果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不希望再橫生事端。

“老師曾言，蚍蜉撼樹，螻蟻亦可逆天，認準的事情，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

石忠見狀不由出言安慰道。

“嗯，那金精銅錢如今何在？”

羅宣微微頷首，不由問起先天靈寶金精銅錢的事情。

“在我這里，我先助老師融合離火本源提升跟腳，唯有融合離火重塑根基，老師才能承受住金精銅錢的機緣因果。”

“好。”

羅宣聞言也不在矯情。

坦然接受了弟子帶來的果，至于因，則需他日后慢慢償還弟子。

所為倒果為因，便是將結果當作了原因。

類似于現代的貸款，先拿到了錢，然后再去慢慢償還債務。

不過因為時間長河的緣故，他和弟子之間，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欠誰的。

在巫妖量劫之前的時間段，他肯定已經給了弟子足夠多的好處和關愛，所以弟子這才會如此心甘情愿的付出。

而他只所以如此關愛弟子，也肯定和兩名弟子現在的付出有關。

石忠輕手一揮，先天離火本源頓時便縮小成一小撮紫色火焰，落入他的掌中。

“可能會有點痛，老師需忍耐一二。”

石忠看著眼前尚且弱小的老師不由提醒道。

“放心，為師承受得住。”

羅宣聞言自然不想在弟子面前丟了面子，不由隨意的說道。

石忠微微頷首，隨即將離火本源慢慢融入羅宣胸口。

雖然羅宣如今修為低下，但在他看來，自己的老師就猶如父親一般，區區疼痛確實不算什么。

隨著紫色的先天離火本源和紅色的凡火之精本源融合，一股萬劍穿心的疼痛頓時襲遍全身。

“嘶！疼，慢點。”

羅宣不禁嘴角抽搐，咬緊牙關頗為尷尬的說道。

哪還管什么老師威嚴，面子在疼痛面前一文不值。

他可不是那些愛惜羽毛，注重面皮的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過這股疼痛，也讓他感受到了石忠這萬萬年來的付出，心中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對待自己的這對弟子。

隨著兩道火焰本源融合，羅宣跟腳氣運提升，腦海頓時感覺一陣清明，大道前所未有的清晰，竟進入到了修士夢寐以求的頓悟狀態。

海眼之中的天地靈氣，頓時瘋狂涌入羅宣丹田，他對火焰之道的感悟，開始突飛猛進，竟一舉邁過真仙圓滿，突破至玄仙之境。

先天跟腳也從下品先天生靈提升至極品先天生靈。

洪荒生靈跟腳等級由低到高分別是后天生靈，先天生靈，先天神圣，先天魔神。

每個品級又分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

他此刻的先天跟腳，已經成了僅次于多寶道人，三霄仙子和闡教十二金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