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逐漸推移，浴缸中那團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粘稠的鮮血便被女水鬼吞噬殆盡。

一旁跟著受罪的的司辰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女水鬼本就是司辰駕馭的厲鬼，她受到的傷害必定反饋到司辰身上，也就是女水鬼和那團血液都在鬼湖的壓制之下，否則以司辰的身體狀態很難挺過如此大的靈異交鋒。

完全吞噬掉詭異血液的女水鬼，已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身上那件原本潔白的裙子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紅色的紋路。

詭異的血紅色紋路如同活物一般，在裙子上緩緩蔓延、扭動，散發出妖異的光芒，血紅色紋路所到之處，白色的裙子逐漸被侵蝕變質，變成了詭異的暗紅。

這樣的情景只不過持續了片刻，暗紅色的部分就開始持續褪色，最后變回了剛剛融合時的血色紋路，畢竟鬼湖靈異的質量還是遠超水鬼和猩紅色血液，對水鬼的壓制和侵蝕還在，血紅色紋路能占據一席之地就不錯了。

司辰駕馭的水鬼比較特殊，由于司辰不喜歡和水鬼合體，在未盡全力時都會以靈異力量顯化水鬼出現，只有在全力出手時才會和女水鬼合體，達到最為強大的狀態。

融合已然成功，躺在地上的司辰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大變樣的水鬼從浴缸中浮起，化作一團黑紅色湖水融入司辰身體里。

吊墜離體、萎靡不振的水鬼得到了加強，司辰的狀態立馬好了起來，各種異變緩緩消失，身上也變得干爽起來。

鬼湖靈異的一部分已經和水鬼融合在一起，除非司辰再次動用吊墜具現太極之力，否則他也是束手無策。

吊墜上的火系靈異已消耗殆盡，在沒找到能作為充電寶的厲鬼之前，太極之力必不可能再次出現，分割、肢解厲鬼就成了無稽之談。

而且水鬼本身的能力不夠出色，無法滿足司辰的胃口，它具備的一些鬼湖能力對司辰有非常大的用處，并無必要拔除。

吞噬完粘稠鮮血的水鬼強了不少，它自身靈異加上粘稠鮮血靈異和鬼湖靈異達成了平衡，只要司辰不頻繁動用吊墜，這種平衡還能保持很長一段時間。

厲鬼的靈異互相牽制，司辰就能置身事外，保有那點脆弱不堪的人性，和良好的身體狀態。

所以這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事司辰恨不得多來上幾個。

水鬼融合鮮血花費了很長時間，此時的楊間已經走進商場，打算好好探一探其中厲鬼的底。

現在的楊間底氣足了很多，手上的黃金裹尸袋和黃金盒，這兩者都可以作為關押厲鬼的容器，前者更是能讓他免疫厲鬼的攻擊。

從司辰那里要來的小瓶更是楊間的一個后手，實在不行就搖人過來打群架，二打一還打不過的話，他死在商場里面也算死得其所。

更何況他是有鬼域的馭鬼者，實在不行就用鬼域脫身，商場里的厲鬼怎么看也不像是攜帶鬼域的厲鬼，否則商場附近不會這么平靜。

“帶我去監控室。”

楊間從廁所里面把江艷揪出來后，冷著一張臉讓她帶路去監控室。

剛才所見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厲鬼，又都可能不是厲鬼，能取活人頭顱的厲鬼楊間還是第一次遇見，它的殺人規律和真身所在都無法確定，所以楊間需要查一查最先被殺的是誰，然后順著這個線索找下去，一定能逮到厲鬼的小尾巴。

剛剛死里逃生的江艷惴惴不安的跟在楊間的后面，疑神疑鬼的打量著四周，她實在是太怕死了。

“大哥，咱們去監控室干什么？厲鬼不會在那里吧？”

江燕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商店，整個人下意識的往楊間身上靠。

當下這個情況里面，她只有楊間能依靠，厲鬼太可怕了，竟然能將一個活人的腦袋影活生生的取下來。

她還沒談過幾個男朋友，大好的生命不可以結束在這里。

“現在看到的死人都不是厲鬼，一會兒你在監控室里面幫我查監控，找到蹤跡之后告訴我。”

楊間現在一心搞錢，對女人沒什么想法，哪怕江艷的腿和胸確實挺不錯。

如果要是換上一件藍白色衣服，梳個雙馬尾，楊建也不是不能考慮來一場探討哲學的促膝長談。

“什么？”

“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到監控室里面，萬一厲鬼找過來，我豈不是會死翹翹了。”

“不行，不行，我還是想跟著你，我除了不能幫你對付厲鬼，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江艷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離開楊間，遠離楊間、單獨待在監控室里面，在江艷看來與死亡無異。

她一邊說著，一邊默默的將衣服向下拉了拉，露出非常優秀的事業線，她就不信這么深的溝還吸引不了楊間。

而且還向楊間身邊稍微湊了兩步，將二人之間的距離進一步拉近。

“你除了幫我查監控外沒有用處。”

楊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酷，眼神雖然也被這種特殊的景色吸引了片刻，但是一點讓步都沒有。

他在網站上看到過，一只厲鬼能賣不少錢，他需要給母親留下保證后半生衣食無憂的金錢。

而且他還欠司辰很多人情，用錢還利息也不錯。

監控室里的保安根本對楊間造不成威脅，都不用他動手，三言兩句就讓保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多日，身體加速腐朽，腦袋滾落到地上，好巧不巧的停在了江艷腳邊。

“啊！”

“唔……”

江艷也是歷練出來了，除了第一個字的聲音比較大之外，后面立刻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驚動暗處的厲鬼。

粗略檢查了一下地上的尸體和頭顱，楊間對厲鬼的殺人規律有了猜測。

特別是在看了一堆的監控視頻后，楊間的把握更大了，奪人頭顱的厲鬼只能殺死背對它的人，只要一直正面面對它，就能打斷厲鬼的殺人規律。

摸清厲鬼的殺人規律后，再想辦法關押厲鬼就簡單多了。

手中的黃金盒子和黃金裹尸袋就是楊間給厲鬼準備的監獄，這種恐怖程度的厲鬼他還是有把握的。

這幾天的監控視頻實在太多了，楊間一時半會兒肯定看不完，商場里面還有活人在，需要將他們都送出去。

厲鬼是大錢，救幾個人是小錢。

楊間都不會放過。

“你在這里盯著監控，幫我找到厲鬼的藏身之地，找到后用電話通知我。”

將電話放到江艷手里，楊間打算先出去一趟，但是監控里另一個馭鬼者的出現提醒了楊間。

掏出司辰的小瓶，塞到了江艷手里。

“一旦我發生危險，就將瓶子里面的水倒在地上，然后遠離就可以了。”

江艷緊緊的握住手中冰涼的小瓶，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楊間的背影，直到對方走出監控室。

沒了江艷這個拖油瓶，楊間的動作快了很多，不到半個小時就把商場里面的活人都送了出去，然后開始和另一個馭鬼者嚴力合作尋找厲鬼。

陌生馭鬼者的出現讓楊間很是戒備，他碰見的馭鬼者很多，但是馭鬼者的不穩定性讓他對任何一個人都不放心。

哪怕是司辰這個老同學。

在江艷的指引下，楊間和嚴力終于鎖定了厲鬼的蹤跡，兩個人第一次動手沒能找對目標，只抓到了一個鬼奴不說，還讓嚴力的狀態進一步下滑，出手的機會也掉到了一次。

楊間和嚴力被鬼奴層層包圍的狀況江艷看在眼里，她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咬著牙打開了瓶塞，帶有一股腐臭氣味的深藍色液體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跡。

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容量有限，但是水跡竟然會自己向四周擴散，速度非常快，幾個呼吸間就形成了將近一平米大小的水泡。

如此怪異的情況著實嚇到了江艷，她向后退了幾步，身體靠在墻上，方便隨時逃命。

怪人給的東西一定會引起怪事。

在江艷的注視下，一只蒼白的手突然從水中伸出，然后水面開始劇烈晃動，手臂、肩部、腦袋、胸部、上半身和下半身依次出現。

不消片刻，一個四肢健全、臉色蒼白的男人就站在了監控室里面。

江艷的嘴巴張的特別大（楊間以后有福了），愣愣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年輕男人。

今天真是好魔幻的一天，奪頭殺人的厲鬼，沒有體溫的冷酷青年人，從水中冒出來的慘白年輕人，江艷感覺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不值一提，更遑論早已變成碎片的三觀。

“你好，請問你認識楊間嗎？”

猶豫了很久，江艷感覺自己再怎么跑也跑不過從水里冒出來的詭異年輕人，索性打著楊間的旗號攀一攀關系。

“算是認識。”

離開水泡的司辰沒有第一時間趕往服裝店，而是通過監控盯著嚴力看了起來。

要不是沒今天這一遭，他都把嚴力身體里面的鬼血給忘了，這東西可是正好和水鬼對號，對鬼湖也有補充作用。